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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黃河千餘年的吳堡“石城”

發佈時間:2023-02-13 10:24:53 | 來源:新華每日電訊 | 作者:曾德超 | 責任編輯:李培剛

説起石城,不少人都會想起南京的別稱石頭城,如劉禹錫的《金陵五題·石頭城》寫道“山圍故國週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似乎只有那滾滾長江水,配之以偉岸堅固的石城,才能譜出一首首“江流石不轉”的英雄讚歌。可惜滄海桑田,如今南京的石頭城已經湮沒在歷史的塵埃裏,找不到最初的模樣了。那麼大江大河邊是否就沒有保存較為完好的石城了呢?答案是否定的。不僅長江岸邊有石城,黃河岸邊也有石城,更難能可貴的是,其中的一座,千年以來保存最為完好,它就是被專家學者稱為“華夏第一石城”的吳堡石城。

這麼響噹噹的名頭,不去親近一番多少有些遺憾。經過資料比對分析,得知其始建於五代時期的北漢,距今已一千餘年,後經歷代修繕,達到了周長1125米的規模,不算大。但它因地處晉陜大峽谷要衝地帶,頭枕滔滔黃河,腳踏巍巍高原,身臥堅固石山;既有通城官道下至河岸,也有咽喉要道連接後山;地勢險要、山環水繞、易守難攻,故贏得了“銅吳堡”的美譽。吳堡石城自從金正大三年(1226年)成為縣城治所後,歷經元、明、清及民國,皆為縣之首府,達700多年,直到1945年吳堡縣城移往他處。從此,吳堡石城孤獨地傲立於黃河之畔,山梁之巔,看大河奔流而下、天外日出日落。

“銅吳堡”

在一個深秋週末的黃昏,和三五好友出差途經吳堡,其中有人對石城歷史很熟,於是協商順道領略第一石城風采。

車經過吳堡縣城不久,就上了陡峭的山坡,最陡處,回首往下看,高危險峻,令人後背發涼。不一會兒,車停在了一堵石墻前面,吳堡石城就在身邊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厚實的城墻,城門中間石頭上,“石城”兩個大字赫然而立。

同伴告訴我,這是甕城入口,過此門尚不算進城。於是迫不及待穿門而入,立刻就被圍在一個四方井裏了,由衷佩服古人建城時一定要在主城門旁建甕城的道理。過了甕城,向左抬頭望去,城門的木門已朽壞不見,只剩下石頭骨架,“笑口大開”般地來歡迎我們。墻上的石塊疏密有致,墻頭的垛口整齊有序,但是城門上的兩個字卻斑駁難辨。我問其故,同伴告訴我,因為這裡的石材主要是砂礫岩,易被風化,千年的歲月把它打磨成這樣了,上面刻的是“重巽”兩個字。“這個名字少見,有什麼深意?”我問道,誰也説不上確切答案。雖然很想穿越到古代問問建造者,但顯然辦不到,只好杜撰一下,或許能同古人略通款曲。

我們所在的是南門,名“重巽”,其他三門分別是:北門“望澤”,東門“聞濤”,西門“明溪”。“重巽”是《易經》中的巽卦同卦相疊,巽為風,兩巽相重,有長風相隨之象,“故重巽之道,上下順也”。順勢而為,則會順利。或許石城的建造者有企盼它順應自然天地之造化,造福一方百姓的美好願望吧!其他三個門則應為符合地勢特點而起了具有詩意的名字。東門正對黃河,有“每當月滿空,萬屋皆聞濤”的詩情畫意;西門正對著山澗,幽深含秀,“平蕪冉冉連雲綠,斜陽襯雨明溪足”的意境躍然而出;北門遠眺,則可看到蜿蜒的黃河自天外而來,“為霖三日願,望澤萬家情”,寄寓了對黃河之水造福萬民的希冀。一個帶風的門名加三個帶水的門名,輔之以山為根基,是否建造者希望這座城徜徉在美好山水間,一直順風順水呢?它能屹立千年而不倒,看來名字起得好。

旋即進入南門洞,只見門洞頗高,但東西兩壁彈痕纍纍,是侵華日軍炮擊石城時犯下的罪行。1938年,日寇侵佔了吳堡對岸山西諸縣,企圖進犯陜甘寧邊區,在黨中央和邊區軍民的英勇抗戰下,日軍渡過黃河的陰謀沒有得逞。但日寇不甘心,他們在山西境內多個山頭設立了火炮陣地,經常炮擊石城。經此一劫,城內許多古建築毀於炮火,好在石城很頑強,一直屹立不倒,這也是我們民族精神的重要象徵。

何地無才

過了南門,就進入內城區了,兩邊分別是營房和農貿市場舊址,建築已蕩然無存。再往前走,是幾個破舊的院落,曾經輝煌過,均已不足道矣。

正在和同行閒聊時,一副對聯闖入眼前,非常有氣勢:

上聯:進步文明,所望諸生有志;

下聯:熱心教育,休雲此地無人。

橫批:何地無才。

同伴介紹,這是石城有名的文興書院所在地。書院是整座古城中最為寬闊的院落,係清嘉慶年間創建,道光年間續修,光緒三十二年(1907年)改為高等學堂,吳堡許多革命志士都由此走出,該書院也是最早的中共吳堡縣委所在地。不難看出,雖然地處貧瘠閉塞之地,但吳堡有重視教育的傳統,那副對聯就是真實寫照。和文興書院隔街而立的是女校,建於1924年春。當時的縣政府對創辦女校很重視,為鼓勵女子上學,入校女生全部免收學費並供應紙張。

順著街道繼續往上走,再右轉幾步路,就到了一個石砌的四合院屋頂,下面便是石城裏保存較完整、規模最大的“王思故居”,其創建人王思是明朝洪武年間人,世居石城,曾官至四川布政司右參政,告老還鄉後修建了這處四合院,依山望水,宜於修身養性。“王思故居”是一處俯觀黃河的絕佳之處。一眼望去,黃河像一條巨龍橫亙在黃土高原上,在落日余暉中蜿蜒而去,把千百年的滄桑帶進了歷史深處。若是俯視山下,因為山體近乎直上直下,有壁立千仞之感,讓人膽戰心驚。更為神奇的是,東城墻像一個大義凜然的戰士,孤傲地挺立在懸崖峭壁之上,讓人敬佩自然的雄奇、民族的堅韌。

回頭再上主道,走一段,就到了城內最高點——縣衙所在地。主體結構分別為明洪武和清雍正年間所修。後來署區的磚木結構建築都毀於日軍炮火,唯留有石砌窯洞五孔一院,建築考究,保存基本完好。

此行的終點是北門旁的一處觀景臺。站在臺上向溝底望去,但見懸崖峭壁、山路彎彎,那是石城人賴以生存的挑水之道,如今在那裏孤獨地守候著當年的水源地。

靜守孤獨

隨著夜色降臨,石城傾聽著黃河的濤聲,沐浴著皎潔的月光,呼吸著清涼的山風,緩緩進入睡夢之中。

就這樣,隨著落日的余暉而來,帶著升騰的夜色而去,我們一行人走馬觀花似地遊覽了吳堡石城的幾個代表性古跡。

用什麼詞來概括對石城的感覺呢?有人用精緻來形容它,因為它小巧;有人用銅墻鐵壁來形容它,因為它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但總感覺這些都是它面上的特點,沒有觸及其精髓,它深層次的特質在於——孤獨。

從年代久遠看,這座孤獨的石城,歷經過五代時期的戰火,宋元明清的風雨,仍能完整地屹立於今時今世,就像一個孤傲的長者,冷眼看時光流轉、世事變遷。

從它所處地理看,它自誕生之日起,就保留著原始而純真的特質,把它自己融進陜北的苦寒冷峻山水,不沾染世俗的氣息,保留著孤獨的品格。

從人文環境看,它就像歷史長河裏的一條沉船,任由千年的歲月風塵,一代代的繁華與衰落,裝進它那孤獨空曠的“船艙”,凝固成一段段不朽的傳奇。

我和它的這次不經意邂逅,産生了“孤獨”的共鳴,或許這就是它靜守孤獨、未染塵囂、不求聞達,卻又能動人心魄的原因吧。

人生不正是一場孤獨的旅行嗎?無論走過多少繁華,終究還是要回歸平靜,就像《百年孤獨》裏所寫“生命中曾經有過的所有燦爛,原來終究,都需要用寂寞來償還”。

人如此,吳堡石城也如此,孤獨是它的修行。正如著名德國著名作家、詩人赫爾曼·黑塞的《霧中》對孤獨的詮釋:

在霧中散步多麼奇妙!

一木一石都很孤獨,

沒有一棵樹看到另一棵,

每一棵都很孤獨。

……

在霧中散步多麼奇妙!

人生十分孤獨,

沒有一個人看出另一個,

每一個都很孤獨。

孤獨的吳堡石城,仍將會在那裏靜候知音,去親近、感受、品味它的獨立和孤傲。

首屆黃河流域九省區應急救援協同聯動會在西寧召開
2月13日下午,地處黃河源頭的青海省,牽頭組織召開了首屆黃河流域九省區應急救援協同聯動會。應急管理部、黃河防總和四川、甘肅、寧夏、內蒙古、陜西、山西、河南、山東等省(區)應急管理廳,以及青海省有關單位共140余人參會。
俯瞰黃河千餘年的吳堡“石城”
從此,吳堡石城孤獨地傲立於黃河之畔,山梁之巔,看大河奔流而下、天外日出日落。人如此,吳堡石城也如此,孤獨是它的修行。不僅長江岸邊有石城,黃河岸邊也有石城,更難能可貴的是,其中的一座,千年以來保存最為完好,它就是被專家學者稱為“華夏第一石城”的吳堡石城。
瑪多縣黃河鄉召開2022年度鄉村振興工作專題彙報會
會議還就鄉村振興及近期群眾反映的相關工作進行了安排,要求各村要對光伏産業資金進行合理安排,做好規劃預算,獸醫站要做好民間獸醫培訓工作,要加大力度督促各村做好疫苗接種工作,做到應接盡接,為生態畜牧業發展保駕護航。會上,主管鄉村振興副鄉長向鄉人大做了鄉村振興專項彙報,鄉人大主席團及人大代表,聽取並審議了《黃河鄉2022年鄉村振興工作專項報告》,並指出2022年,黃河鄉把鄉村振興作為“一把手”工程,全力以赴開展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與鄉村振興有效銜接,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工作開好局,起好步奠定紮實基礎。2月9日,瑪多縣黃河鄉召開2022年度鄉村振興工作專題彙報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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