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上月朱新建的辭世,新文人畫被再度拿出來討論。不少學者認為,在如今多文化並置下的“後文人時代”的當代水墨熱,已不像上世紀80年代末至90年代的新文人畫大潮。特別是在2008年前後,推動當代水墨的主要助力是來自於市場,而非對一個集權的反抗。如此看來,70後、80後的水墨藝術家已于他們的前輩的繪畫心境上已有所不同。
雖然關於當代水墨的爭論不斷,水墨熱從年初持續到年末,涉及到展覽、拍賣、國內、國內,新文人畫、新工筆、實驗水墨都被重新包裝推出。由於市場與機構的推動,越來越多的青年藝術家被加入到了“水墨熱”當中。就如評論家盛巍曾言:對於任何一個藝術評論家而言,談論“新國畫”“新中國畫”“新水墨”“新工筆”等概念都是令人頭疼的話題,但偏偏近幾年“新水墨”“新工筆”又成為藝術界的一個熱點。
興起于上世紀90年代的“新文人畫”作為當代水墨的主流之一,是基於當時的社會變革所引發的一場水墨革新。如同時期在當代藝術領域中産生了“近距離”觀察方式的現象。 “新文人畫”自覺地將筆墨進行解構和反思,將個人的日常生活中“吃、喝、玩、樂”融于畫面當中。以筆墨真是反應現實社會和日常生活的朱新建、李津等人。
就夏可君看來,當下的‘新文人畫’除了極個別藝術家,絕大多數藝術家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新文人畫家。“就我個人標準而言,文人畫家首先必須具備極高的文人修養和審美,其次要有對時代的反思,第三作品中是否有文人氣息。以這個標準來看,20世紀早期只有黃賓虹做到了。而90年代所出現的‘新文人畫’,大部分藝術家只是通過題材、圖示、水墨達到了‘新’,但文人畫中的品味和修養,我是持懷疑態度的。”
魯明軍也曾表示:時至今日,“新文人畫”的確已滑向了兩個極端,一端泥于筆墨遊戲的個人趣味,充溢“江湖之氣”,或更傾向於抒情與審美,從而失卻了文人畫或士夫畫本身所具有的反思與內省。二者都太過於個體之自覺,而忽略了文人畫與社會應然的張力。因為,筆墨理法與文氣或士氣本為一體,一旦文氣或士氣不具,理法也就不在。如此,筆墨也就淪為純粹的文人墨戲。
而如武藝、靳衛紅、周京新等藝術家對此不乏自覺與反省,並逐漸形成了一種不同於“新文人畫”的筆墨趣味與形態。魯明軍認為其區別於傳統文人畫,也迥異於“新文人畫”,筆者在此將其稱為“後文人畫”。雖然筆墨上延續了文人畫傳統,但風格、趣味、觀念等已然不同於傳統文人畫和“新文人畫”。根本在於其深具反思與內省。如果説“新文人畫”更注重的是個人趣味的話,那麼“後文人畫”顯然更加側重觀念。並提出警醒:“對於‘後文人畫家’而言,一旦文氣及其觀念不在,則必然重蹈‘新文人畫’的覆轍,回到個人的遊戲和把玩中。”
文\徐婉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