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記者 楊艷麗 《禮記•大學》中對中國傳統知識分子提出幾項準則: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一個由內而外、由淺入深的修學過程。對於藝術家而言我們也可以依此分出若干境界:錘鍊自我——推藝惠人——弘揚文化。顯然,能夠將中國優秀文化傳遞給世界,並力圖通過個人作品的生命力普惠人民,這樣的藝術家才稱得上真正的人民藝術家,都本基先生就是這樣一位傑出藝術家的代表。 都本基為徐悲鴻先生的再傳弟子,陳墨先生門生。神七飛天,搭載他多幅書畫作品;都本基為多部影視大片題寫片頭字:“天下糧倉”、“三槍拍案驚奇”、“山楂樹之戀”、“西風烈”等;為國際奧會書寫《奧林匹克宣言》;為2008年北京奧運會書寫各個國家開幕入場式的引導牌…… 是什麼樣的魅力讓人們如此喜愛都本基的作品,讓我們試著走進都本基的書畫世界。 愛,藝術家的常青之魂——熱心公益與慈善 《孟子》有雲: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都本基一生秉持著這個觀念。他曾説:“創作出好的作品並不難,難就難在將自己的全部學養傳給人類、感染別人,讓大家共同享受,在你的藝術歷程中共同受益,影響他人的人生或是影響他的藝術道路”。那麼,感染別人的極致應該是愛的傳遞。作為徐悲鴻先生的再傳弟子,廖靜文先生曾親筆為他題詞,以資勉勵:“發揚悲鴻精神,獻身中國藝術”,正是廖老為都本基的這幅題詞,使他須臾不敢忘卻身為華夏兒女所應承載的擔當與責任。 近些年,都本基一直為公益與慈善活動往返奔波于祖國各地,“汶川地震募捐會”、“舟曲泥石流募捐會”、“紀念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六十週年”、“民革建黨六十週年”、“紀念辛亥革命一百週年”……這一系列奉獻愛心與熱心公益的活動中,都本基的身影始終不曾遠離。他用自己手中的畫筆不停地書寫著“愛的奉獻”,並將作品拍賣所得毫無保留地捐獻給需要幫助的人們。由於他在慈善與公益活動中的不遺餘力,被中國殘聯聘請為形象大使。都本基除了對祖國與人民賦予他的榮譽倍加珍惜外,對錢財似乎真的看成身外之物,都本基曾為北京奧運會開幕式各個國家書寫入場引導牌,有山西富賈願出重金收購,而都老卻將這一整套作品無償地捐贈予國家,這不能不説是一種人生的境界,在物欲橫流的今天更顯得彌足珍貴。 文化的橋梁——弘揚中國藝術至正之氣 正當如今的一些藝術家忙於關注自己潤格的漲幅、包裝與炒作之時,都本基卻悄然地將目光鎖定在弘揚與推廣民族文化之上,因為他堅信,每一個藝術工作者都有義務、有責任將中國最優秀的文化讓全世界的人們知曉,這是一份舍我其誰的擔當。都本基不僅心繫於此,更是通過一次次的交流活動來踐行著他的人生信條。 2012年都本基受國際奧會主席羅格、中國《文明》雜誌社之邀,書寫了《奧林匹克宣言》,該作品受到國際社會的廣泛關注和好評,它將代表國家和國際奧會,在今後每4年一屆的奧運會上,將如同火炬傳遞一樣,傳播在世界各個參賽國和熱愛奧林匹克文化的國家和地區。他開啟了用中國特殊的文化形式傳播和展示奧林匹克精神的一個新方法和新途徑。他不但重新展示了100多年前顧拜旦《奧林匹克宣言》對人類社會追求和平的渴望,更重要的是,展示了中國文化與中國人對奧林匹克精神的情感永遠融入到奧林匹克的發展當中。除了書寫《奧林匹克宣言》,他還為北京奧運會各個國家代表團書寫入場式引導牌,在那樣一個萬眾矚目的時刻,數以億計的觀眾同時看到了中國書法獨具的魅力,那舞動的線條、寬厚的筆力、豐富的內涵征服了全世界幾十億雙眼睛,是引導牌讓世界人民認識到了什麼是中國漢字,什麼是書法藝術。 在都本基傾己之力推動著中美文化交流的時候,在他應邀到美國第37任總統尼克松博物館舉辦個人畫展之後,記者採訪都本基時,問他是否會擔心有人認為這是他精心準備的一場“國際秀”,都本基卻有著絕然不同的看法:“假如每一個藝術家都能夠將自己的藝術作品呈現在外國友人的面前,弘揚著中國的文化,加強著文化交流,那對於中國文化走向世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説它是一場秀,那我們每個藝術家都應該加入到這個行列當中”。這樣的回答不僅讓我們感受到都本基作為文化弘揚者那份珍貴的自豪感,更讓我們感受到一代大家寬闊的胸襟與豁達的品格。正如都本基所言:“藝術當隨時代,藝術不能為政治搖旗吶喊,但不能脫離政治,藝術家是不能脫離開國家這片土壤而單獨存在的”。這是都本基對社會的承諾,在每一次重大歷史事件如北京奧運會、上海世博會、神州飛船搭載等活動面前,都有都本基先生的身影,他用他的作品一次次記錄了國家前進的步伐,也讓世人銘記了他那一份份沉甸甸的愛國情誼。 吾儕所學關天命——“詩書畫印”通才之道 “陽剛之美、壯美、很雄渾、寬厚,代表這個時代的正氣……”,這是很多接觸到都本基書法的知名人士共同的感受,2008年北京奧運會開幕式副總導演、閉幕式執行總導演陳維亞表述得最為準確:“他的書法是一種舞蹈,是一種情感的涌動,一種極富張力的涌動,擁有一種可以征服千萬人的藝術魅力”。 都本基的書法以北碑為骨,以蘇黃為魂;以北碑取質,以蘇黃取研。寬博綽約,饒有風致,點畫狼藉而氣脈不散。最為可貴之處在於,都本基的書法不囿于傳統所謂之“中鋒用筆”,以腕力操側鋒,充分發揮毛筆毫穎與根腰之功用,其書不受前人束縛,自辟蹊徑,純以自家法為之,強調以中鋒取勢,以側鋒取研,使轉蹲臥、八面出鋒,直追米海岳所言“風檣陣馬,痛快淋漓”之佳境。 細觀其行草書作品得沈寐叟之跌宕,取康南海之寬博,如潛蛟之舞于幽壑,似蒼龍之騰于九天,如都本基所書八條屏通景《念奴嬌•赤壁懷古》,觀此書不禁使人想到孫虔禮對佳書的品評:奔雷墜石之“奇”、鴻飛獸骸之“姿”、鸞舞蛇驚之“態”、絕岸頹峰之“勢”、臨危據槁之“形”。其隸書作品更彰顯儒雅之風,從心所欲而不逾矩,平實之中孕跌宕,整飭之中顯精神。馬宗霍著《書林藻鑒》所錄《江堤題跋》一文中嘗評金冬心之書曰:“先生書,醇古方飭,從漢分隸得來,溢而為行草,如老樹著花,姿媚橫出。”意者以為,此評語正堪為都本基書作之概貌也。 領略了都老痛快淋漓的書法作品之後,再將目光聚焦于他的繪畫作品。 都本基的繪畫理念沿襲了傳統文人的典型特質——“畫從書出,眾體皆擅”。凡成大家者,絕不以獨詣為能事,回望唐之吳道子、宋之馬和之、元之趙子昂、明之沈石田、清之大滌子、近世之吳缶翁、齊萍翁,無一不是山水、花鳥、人物兼擅的通才。都本基的山水畫深入生活,不斤斤于筆墨的週旋,而是鮮活中凸顯渾厚,淋漓中成就華滋。設色纖秾而絕去塵俗,體量渾莽而色墨互彰。其花鳥畫既有文人喜愛的四君子,更有雍容華麗的牡丹、荷花、紫藤、葫蘆、雄鷹等人民所鍾愛的題材,且都本基所畫花鳥,常常賦予對象以生命,如其所繪的墨竹作品“寧折不彎”,極寫寒風中傲立的勁節,將竹子的高曠品性、獨立精神描繪得淋漓盡致,詩文題跋中更將其比擬為中華民族優秀的民族精神,無限拓展了畫面的深刻內涵。都本基更擅畫馬,他筆下所描繪的馬與徐悲鴻的馬有著很大的區別,更為健碩,彰顯了國家的強盛,這是一種民族的氣質,藝術家應該關注國家命運、民族命運,這也是他不同於一般畫家的重要區別。更為可貴的是,都本基打通了中西繪畫的壁壘,對油畫的研究也是不遺餘力,其油畫繼承了印象派迷離幻化的色彩,更將中國畫寫意的用筆施于畫布,時而層層積疊,時而揮灑氤氳,描繪的是西洋的景致卻處處透露出東方的情愫。 都本基除了醉心於丹青之外,于詩文更是傾力精研,他為泰山碧霞祠所作的“碧天澤眾生春夏秋冬風調雨順”、“霞光普社稷東南西北國泰民安”對聯,巧妙地將乾隆皇帝手書碧霞祠的“碧”、“霞”兩字為引首成就絕妙佳對,其文學造詣可見功力。其詩文不似一般文人騷客工於用典,措辭尖酸晦澀,以荒寒淒涼為能事,故作無病呻吟之態,而是處處彰顯濃濃的深情、洋溢樂觀的情懷,時時給人以催人奮進的勇氣與力量。用詞平易、簡練而意味深長,詼諧、含蓄而閃耀靈光,關注社會、人民的疾苦,心繫民族的興盛危亡。國學泰斗季羨林先生十分欣賞都本基的詩文,曾為他書寫:“師古不泥古、求新更創新”。寥寥數字道出了兩人的忘年交情誼,更是大師對晚輩摯友的愛護與肯定。 自古篆刻之源分古璽、漢印、流派三脈,莫能出之。都本基的篆刻作品遠溯漢官印,近師趙無悶、吳俊卿,樸茂參差,頗有《晉書•王羲之傳論》“觀其點曳之工,裁成之妙,煙霏露結,狀若斷而還連;鳳翥龍蟠,勢如斜而反直”的意味。近世擅肖形印者當推瀟山來楚生,並世能與其比肩者寥寥,而觀都本基的肖形印,刀法犀利,布白險峻,所刻生肖之意態往往出人意料而又在情理之中,大塊朱白對比鮮明,古意盎然,不讓楚翁。 藝為人生——藝術與生活的禮讚 藝術來源於生活,並高於生活——這是每個藝術工作者都崇奉的信條。齊白石老人的藝術之所以那麼具有感染力與穿透力,正是由於他的作品來源於他眼中的生活,因此而鮮活、令人感動。都本基就是一個對生活充滿了無限熱忱的藝術家,他不僅熱愛生活,並樂於接受新鮮事物,他曾與知名服裝設計師楚艷聯合創作了服裝設計作品,于2012年北京國際時裝周展出並大獲好評。 結束本篇文章,似與寫作它同樣困難,因為對於一個當代書畫大家的解讀稍有不慎就會挂一漏萬,特別是像都本基這樣成就于多個領域並卓然特立的大家。但平心而論,除了他的作品深深地吸引著筆者之外,他謙和、豁達的為人與對藝術終其一生的追求更是讓筆者折服,也許人們往往更多地關注輾轉于鎂光燈之下、環繞著種種光環的都本基,假如我們能夠真正沉下心來細細地品味他的藝術作品,一定會體味到他作品不一樣的穿透力與獨有的品質,也只有這時,我們才會突然感受到他的思考到達了怎樣的人生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