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揮創意,重新省思城市資産項目 評估城市資産有十四項要素,可歸為四大類:物質;活動;態度與觀念;組織事務。 第一類包括:自然環境與地理位置;自然資源;有形與無形的歷史、遺産及傳統;既有架構,從實質的地鐵系統與住宅,到資訊技術網路等基礎設施。 第二類包括:從防治噪聲、回收垃圾到社會維護等城市內部管理;現有的産業與服務;技能與才幹的高低;從貿易展到體育、藝術、小區、節慶與競賽等種種活動。 第三類包括:以規範與獎勵制度為根據的可投資性;諸如開放、包容、集思廣益、樂觀進取作風,還有企業家精神等程度不同的態度與特質;城市內外的觀感;現有的好奇、創造以及能力文化。 第四類則是:組織、管理與實踐,如授權個人與企業;“言出必行”與群策群力的傳統。 資産的反面是阻礙因素,而城市所能做到最富創意的事,通常便是改善這些狀況。在進一步採取高瞻遠矚的創舉前,先調整步調是個有效的方式。其中的阻礙包括:景觀單調、原有的工業化環境惡化並污染,以及既有建築品質低劣又漫無條理;道路系統過度設計、可及性(accessibility)不足、缺乏交通選擇,或是連通性過時;面對新經濟需求未做充分的調整;城市維護與內部管理缺乏效率;教育成就低落,加上各級單位的選擇性少,以致期望不高;社會壓力巨大;文化食糧稀少、城市欠缺規劃及活力等。這一切都塑造了城市文化。 問題的重點在於,你如何處置資産。在某個人手裏,它們會爆發潛能,但在另一個人手中,它們則遭到閒置,或是一事無成。隨著無數資源與資産的開發,顯然處處都能有獨特的利基(niche)①,甚至連醜陋、寒冷、炎熱的城市,或是不毛之地,都能獲得關注。只要鍥而不捨,每座城市都可能成為某種事物的世界中心。 許多較新的指標都是軟性要素,並比諸如就業率等事物要難以衡量。這部分是由於數十年來,人們不斷在研究並計算那些指標的緣故。 傳統城市指標所評估的,是地理位置、實質特性、基礎設施、人力資源、財務與資本、知識及技術、産業結構、機構效能和企業文化等。評估資産較現代的方式有:經濟概況、市場前景、稅賦高低、規範架構(the regulatory framework)、勞動趨勢(labour climate)、供貨商與製造技術、公用事業、誘因(incentives)、生活品質、後勤、地點、小區特色與形象等。 第三種方式是:觀察主流群體的活動,一個地方的認同感,特色或創新能力,還有它的多元性、可及性、安全與保障程度、聯繫與綜合效益、競爭力、組織能力與領導力等。 在墨西哥蒙特雷(Monterrey)世界資本協會(the World Capital Institute)的努力下,一種分析城市資産的新方式被倡導。這種架構根據特色資本(identity capital)、智慧資本(intelligence capital)、財務資本(financial capital)、關係資本(relationship capital)、個人資本(human individual capital)、集體資本(human collective capital)、工具原料資本(instrumental material capital)、工具性知識資本(instrumental knowledge capital)等種種指標來進行評估。
城市成功新衡量法的思維具有四項要素: 人才動員:也就是認清、培養、利用、提升、吸引、保有內外人才,並運用創意、資源與組織的能力。 創造力與創新潛能:也就是營造適當的環境,讓人們能置身其中,運用想像力思考、規劃與行動的能力。 連通性:通過實體基礎建設,面對面和以虛擬方式建立內外連通性。尖端地區需要充滿多樣化及包容力,兼具高度的地方性與國際性。 獨特性:一旦城市擁有從交通系統、教育,到醫療保健等基礎設施,理想地以最佳典範為標桿後,便能靠舉足輕重的差異、多元性與獨特性來自我推銷。 領導力:資産中的資産 最後,城市最重要的資産,就是其領導者的個性特質。要發掘城市資産,並加以最大化,完全沒有簡單的公式。它需要想像力、勤奮不懈、深思熟慮,並勇於冒險。它需要對城市生活,還有城市如何進行全球性運作等,都有精闢的了解。它依賴於對事物的深刻理解,需要了解一種資源可以怎樣去利用、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包括那些隨處可見的原材料,以及從建立一座濱水景觀等顯而易見的事物,到諸如使城市脫胎換骨、不再缺乏野心等較不明顯的事物。而要利用這些資源,就需要從採取傳統創舉,實質性地重建舊城區,到體認良好的構想本身便能激發潛力等,種種不同的策略。 由於領導與組織力可以灌輸潛能,是一種能啟發他人,將眼光放在整體共同目標上的能力,因此是資産中的資産。領導人擁有認清複雜性始終存在的明確洞察力,但卻能以講述引人入勝的故事般的方式,簡單地加以傳達。這能促使聽眾參與,讓他們願意成為變革提案中的觸媒,協助塑造、擬定,並共同創造願景。有的領導人平凡,有的善於創新,也有的富有啟發性。第一種領導人只能反映旗下團體的渴望或需求;而善於創新的領導人則會探究環境,以誘發潛在的需求,為新領域帶來新洞見。反之,啟發性的領導人則著眼于長遠的未來,並會利用嶄新構想的力量;而這些構想往往令人不安,短期內甚至看似不利,至於它們的策略重心則在於:超越短期沒完沒了的日常辯論。 領導方式會隨著情境改變,假使城市需要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才,以充分利用他們的知識,那這些人就不可能像在傳統工廠般,讓人呼來喝去。至於授權、協助、誘髮式領導(an enabling, facilitating, cajoling form of leadership)較理想的地方在於,它了解影響和誘導比直接運用赤裸裸的權力好。重要的是,城市需要許多各階層的領導人在種種環境下運作。縱使在擁有100萬人口的城市中,也僅有1%,或是1萬名可能的領袖。尤其在民主社會中,對於想要有所成就的城市而言,挑戰就在於利用多元化領導團隊的集體意志。 現今不可或缺的六項城市領導特質 遠見:想像與規劃願景,並評估趨勢如何形成的能力。 策略重心:專注于“整體願景”的技巧,還有以未來為導向的遠見。不僅具備策略性原則,也富有足智多謀的彈性。
全盤了解都市生活與城市動能:此外,還有使城市變得偉大的特性與特質。 開放與好奇的文化:必須培養重視辯論、批判性思考與學習的風氣。 組織靈活性:將控制、集權、單一、動不動就責怪、不敢冒險的文化,轉變為重視敏捷反應與彈性文化的能力。 以堅決貫徹為重心:也就是言出必行的幹勁、意志與能力。 對於變動中的城市來説,當務之急便是要培養領導力與策略性思考。 創意階層 佛羅裏達的“創意階層”(The creative class)主張,不僅與創意城市的概念息息相關,更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面。這群人包括設計師、科學家、藝術家與腦力勞動者等,也就是在大家眼中需要用創意來從事自身工作的人。這些人最關心的,就是“地方的品質”(quality of place),並會自問自答: ◆有什麼:人工環境與自然環境的結合;追求創意生活的適當環境。 ◆有誰:形形色色的人彼此互動,營造人人都能加入並能在其中創造人生的社區。 ◆現況如何:無論是街頭生活的活力、咖啡館文化、藝術、音樂或人們從事的戶外活動等,一切都是積極的、令人興奮並富有創意的嘗試。 佛羅裏達借強調人們在“創意時代”(creative age)中的創造性角色,而大幅改變了觀念。他主張經濟應該: ◆從以企業為中心,轉為以人為本的體制; ◆如今是企業迎向人才,而不是由人才去找工作; ◆城市不僅需要重視人文氣氛,也需要商業氣氛。 他指出,社會出現了“創意階層”這個人口統計區隔中的新族群;此外,他也提出一系列指標,以衡量一個地方能吸引,並留住創意階層,進而吸引企業的特質。 創意經濟人才或科學家猶如藝術家般,都是這個階層的核心族群之一。而城市則陷入吸引、保有,並培養自身創意階層的競爭中,至於促成這一切的,正是諸如良好的航空連線、研究能力、創業資本投資、製造商群聚等要素,而它們在廣泛複製的“某處矽谷”(Silicon Somewhere)模式中,早已是眾所週知。不過,由於創意階層並不只是生産的經濟單位,而是擁有種種個人、社會與文化需求及渴望的人,若要釋放這些人的創意産能,那這一切需求與渴望,至少便如舊經濟杠桿般重要,因此對佛羅裏達來説,單是這些還不夠。 那些在新經濟中飛黃騰達的城市,也是最多元、最富包容性,並最自由奔放的地方。就較長遠來説,那些重金投資高科技未來,但卻未同時提供多元文化經驗的城市則會落後。
創意經濟 此外,“創意城市典範”(creativity city paradigm)與“創意經濟”的概念息息相關。每位城市領導人都知道,腦力已取代勞力,城市則需要超越單純的低成本、高産能模式來競爭。21世紀經濟的特徵包括:創新、對密集知識交流與技術轉移的開放,以及極富適應力的全球技術性勞動人口。而知識則與勞動效率,或是天然資源相抗衡,成為經濟成長與財富創造的來源。 創意經濟是發展經濟,甚至城市的平臺,而它的核心涵蓋三大領域: ◆媒體與娛樂業 ◆藝術與文化遺産 ◆創造性的企業對企業的服務 由於後面這些領域能增加每樣産品或服務的價值,因此或許是最重要的。而在通常意義上的經濟,和正在形成中的所謂的“體驗經濟”(experience economy)中,設計、廣告與娛樂尤其能夠激發創新。這不僅使城市變得更引人入勝,也使藝術家逐漸習慣提供創造力。 創意經濟涉及四種“創意産業”的創造性産品交易: ◆版權業:諸如廣告、電腦軟體、攝影、電影等以著作權為主要産品的産業; ◆專利業:諸如制藥、電子、資訊技術、工業設計、工程等,創造或買賣專利的産業; ◆商標業:仰賴保護自身商標或品牌的各式各樣創意企業; ◆設計業:依靠個人設計的五花八門的創意企業。 這與業界先驅英國文化媒體暨體育部(the Department of Culture Media and Sport, DCMS)對相關産業的歸類定義不同。對他們來説,創意産業是: “那些源自個人創意、技能與才華的事業,通過智慧財産權的創造與利用,具有製造財富與工作機會的潛力。它包括廣告、建築、藝術與古董市場、工藝品、設計、時尚、影片和視訊、互動休閒娛樂軟體、音樂、表演藝術、出版、軟體及電腦遊戲、電視與廣播等。” 在舊經濟中,由於輸入日漸稀少,成本相對增加,因此隨著生産規模提高,報酬也開始下降。而在創意經濟裏,則毫無限制:從構思更多創意,並激發促成更多交易的後續創新中,報酬可能不斷增加。
群聚與創意區 在富有創意的地方,群聚(clustering)舉足輕重,而這些地方往往被稱為創意特區(creative quarters)。對“創意經濟”與創意氛圍來説,最重要的,就是人才、技術與支援性基礎設施的匯集。而諸如設計、生物科技或教育等空間群聚(spatial cluster)活動,或産業的集中,都是城市資産。任何有關城市活力與繁榮的討論重心,都在於群聚,而其中的主張也讓人耳熟能詳:財務、技術及精神上的相互支援;提高市場效率;媒合買賣雙方;在相近領域或可利用的卓越中心間形成重疊,並促進競爭,以製造“乘數”效應,促成協作性互補交流與資源的交換。群聚並非新事物,自從交易開始,其中的便利就顯而易見。隨著真實與虛擬世界在創意空間被結合,群聚正在改變,但重要的面對面接觸仍是關鍵。 活用創意資産 有些概念性誘因能夠發揮創造資産的觸媒與“乘數”效果,其中包括: 重新定義思索與運作事情的方式: ◆交通於是變為行人、車輛,或地鐵系統並重的移動性與可及性部門。 ◆隨著新環保思維將廢物變成資産,廢料或污水問題也成了資源管理系統的一部分。例如,美國落基山研究所(Rocky Mountain Institute)便提倡“四倍數 資源使用減半,人民福祉加倍”(Factor Four-Doubling Wealth and Halving Resource Use)。這是個簡單的概念,不過是將創造財富關鍵的重心,由勞動産能轉為“資源産能”(resource productivity)。同樣的,將城市定義為有機體而不是機器,也誘發出不同的潛能。 ◆支配城市一切發展的典範,也由以城市工程或基礎建設為導向,轉為旨在建立創意城市的策略。這是種為人營造環境的藝術,其中涵蓋了人與地方的聯繫、行動及城市形態、自然、既有建築,以及成功建立完善的定居點的過程。 其他方法還包括: ◆視問題為創新的機會:轉弱為強,諸如視廢棄物為資源,或視污染為環保新産業提供了前景。而與這息息相關的,便是創造性地利用危機。危機不僅建立了重心,也需要建立可能有助於克服原有阻礙,進而有所革新的緊急反應機制。 ◆專注于1+1=3的等式:嘗試解決問題,或借由同時達成多重目標,如啟發叛逆的青少年,讓他們負責自我組織的項目等,以製造機會。 ◆改變職能名稱:如將路政署改稱為行動部,以重新將注意力集中于行人身上。 至於在較策略性的層次上,有以下種種訣竅,能充分利用各類情勢: ◆不尋常的組合:例如在一般的項目中,結合科學家與藝術家,便可能産生意想不到的收穫。
◆意向聲明:縱使未必如協議般具有法律約束力,卻能像號召力、宣傳活動或標桿般,能激發行動與革新的宣言、公告或聲明。 ◆倘若背後有精心安排的計劃,那賦予概念諸如“知識城市”,或“XX之城”的名稱,將能激發動力。然而,多數不過是行銷計劃罷了。 ◆輸出的交換:例如讓環保人士負責交通。 協調軟體資産 城市聲譽的經營正開始産生劇變。猶如我們在“創意、設計或藝術價值”的眾多研究中所見,無論是設計、生態、藝術、文化提倡者,或是軟體基礎建設專家,如今都比較不需要主張自身工作的“價值”。眼前相關辯論已轉移至:“設計不良要付出什麼代價?”“不將藝術融入城市發展要付出什麼代價?”“缺乏文化意識與對多元性的了解,究竟要付出什麼代價?”或是“如今缺乏環保意識要重新付出什麼代價?”等。現在風水輪流轉,設計、藝術或環保團體無需再證明自身的正當性,反倒是那些並未大幅提升設計品質,或是在城市發展上未運用藝術手法的人,才需要解釋“為何不這麼做”。 城市領導人的問題在於,都市管理是遵循諸如住宅、公園、衛生、治安或交通等傳統的機能路線來規劃的。但一些和他們一樣重要的問題,卻沒有人來負責。有些人認為,那是“行銷”工作,可是那些問題太重要,不能丟給行銷人員去處理。其中關鍵的新概念包括——圖像學;設計意識;環保意識;藝術思維;氣氛與經驗;聯想的豐富性與文化深度;建立網路的能力;溝通和語言技巧。 圖像學(Iconics) 在人們幾乎沒有心靈空間的注意力不足時期,城市領導人需要了解,如何精心安排“自我圖像”(the iconic),以使自家城市保持領先。如今城市借由“圖像化地”(iconically)呈現自我來競爭,而成功可能取決於如何精心安排他們的“自我圖像”。所謂圖像(icons),就是具有強烈自明性,並能激發想像力、令人驚奇、促成挑戰,同時引人企盼的方案或創舉。多數令人難忘的事物都是實體,人人都能看到,能不斷喚起人們的記憶,你一眼就會注意到它。而要達到這個目的,最強而有力的往往是藝術手法。自我圖像遲早會吸引人們的目光,並産生象徵性,例如北京的奧運設施、上海浦東的開發,或是台北101大樓。雖然最令人難忘的圖像是實體,但它可能是具體、有形,也可能是無形、看不到的,如建築、活動、傳統、市內的重量級組織總部、某人與一座城市的關聯,或是如奧運、世界博覽會等計劃或活動,都可能圖像化。甚至當城市擁有許多環環相扣的聯想,形成強大的合成圖像時,也可能具有圖像化。因此,當我們提及“巴黎”、“倫敦”、“紐約”、“東京”,或甚至“迪拜”時,一大串聯想便會浮現腦海。而象徵性創舉通過構思與象徵的力量,得以跳過冗長的了解過程,並避免了大費唇舌的解釋。由於傳播需要與地方、當地傳統及特色相聯結,因此圖像化的作業無法一成不變,並加以模倣。 設計意識(Design awareness) 對於設計的看法,也從視設計為裝飾、可有可無的玩意兒,或是附加物,變成視它為不可或缺的要素。最起碼,圖像狂熱大大促進了有關設計標準的討論。而對品質與深思熟慮的設計漫不經心,只會減少城市的資産基礎。至於在良好的設計上投資,則會創造經濟與社會價值。以建築或地方的整個壽命來衡量,它並不會增加成本,但會激發文化辯論。
城市領導人在思考氣氛時,需要從心理層面來看待當地城市,就像他們設想自家等個人環境的方式一樣。而城市,尤其是全球化的大都市,則需要執行既富激勵性,又能提供反省的棘手策略。它不但需要有家的感覺,使人感到自在心安,同時也要令人振奮、內心充滿渴望,並産生動力。 城市在尋求氣氛時,需要發展一套不同的語言,而這將能促成不同的,甚至非傳統的對策。你所探討的不是土地利用、規劃區域,或是行道設計,而可能是:我的城市富於激勵性,還是令人沮喪?它激發的是渴望還是冷漠?它使感官活絡還是變得遲鈍?它建立了市民的驕傲,還是令人退避三舍? 豐富聯想與製造共鳴 (Associational richness and resonance creation) 在資訊世界裏,超載的訊息需要明確、清晰地傳達。多數城市鮮有深入的外部認知,因此愈往前進,就變得愈茫然,也愈無法聚焦。 當你能命名一座城市,洶湧而至的關係與聯想就會如巴黎和紐約般,層層呈現在世人眼前,而認知也接踵而來。它們共同創造了一個故事,這一切都成為現實與認知的綜合體。整體來説,城市是成串的聯想,並擁有從實質到無形、故事、形象、産品,或甚至概念的種種涵義。 激發聯想不僅複雜,也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巴黎花了三十年的時間,才使其藝術聲譽成熟,並以此為基礎,建立起自身與愛情的聯想,接著這種聯想達到延續了數十年的高峰期,如今卻又逐漸退燒。而聯想可能是負面的,並可能長久縈繞揮之不去。如芝加哥與黑手黨老大艾爾?卡彭(Al Capone)的聯想,便與當地的現況無關。城市要打破不樂見的聯想,就需要果敢與熱情。芝加哥意圖成為眾人眼中的綠化城市,就需要建立諸如千禧公園(Millennium Park),或是摩天大樓綠色屋頂等引人入勝的地標,還有從垃圾回收到汽車共乘等,許多既不起眼,也不迷人的永續性創舉。 文化深度(Cultural depth) 某些地方有源自歷史的文化深度。而借由確立特色,讓城市運用成年累月的古色古香感,以及靠市民自豪感所激發的信心,都能使歷史煥發新生。它能賦予機構權威感與可信度,就如波士頓坐擁哈佛大學、麻省理工學院等群聚學府般,這讓它變得具有自我強化能力。由於聲譽,尤其是教育界的聲譽需要長時間建立,因此不會輕易被新興的城市或機構所奪走。 另一方面,歷史也可能形成阻礙。人們可能緬懷往日,歌頌自身的歷史,但這並未留給野心勃勃的年輕人太多空間,讓他們能自覺創造未來。城市的權力結構可能阻礙初來乍到者,對新構想的保守態度或許會根深蒂固,接踵而來的可能是傲慢自大。至於其中的挑戰,正在於睿智地利用傳統與歷史。
如果夠果敢,縱使是新興地區,也能建立文化深度。當你審視近百年的兩大全球創新浪潮時會發現,電影與媒體産業,還有資訊科技經濟組織,都是在洛杉磯與矽谷等新興地區生的根。 創新與歷史可能難以並存,舊城市的挑戰在於,能否就未來的競爭優勢而自我調適。猶如綠色屋頂的新摩天樓般,綠色産品便是一個領域,特別是綠色出現在實質環境中時。 建立網路的能力(Networking capacity) 在歷史上這是前所未見的第一次,大小與規模不再重要。大城市不再必然擁有優勢,這為許多與全球接軌的次級城市製造了機會。的確,由於建立網路困難,交易太過麻煩,加上流動的容易度受限,因此如今規模反倒可能成了劣勢。總之,生活品質還不夠好。這也正是為何在世界最佳城市調查中,諸如哥本哈根、蘇黎世、斯德哥爾摩、溫哥華等地方始終名列前茅。其中多數雖只有不到兩百萬居民,但卻能行動自如、出入方便,網路也四通八達。 任何地方的任何地點只要鍥而不捨、具備巧妙的聯結性,並富有遠見,無論是僅有微不足道的利基,或是較重大的優勢,都可能成為某種世界中心。 而克服人才流失的方式之一,便是培養,並促進地方化主流群體能獲得的超強利基。在全球化的市場中,城市是可以小些,但卻必須具備競爭力,以便在全球運作。 城市可以在創意界中,通過攻佔想像力版圖,來壯大自身的力量。它可以成為某項活動的中心地、重要實體的總部,或是令人聯想起他人嚮往的地區。 由於在我們的認知中,建立網路是以開放性的方式來聯繫,因此“網路”(networks)與“建立網路”(networking),都成了主要具有正面涵義的真言。然而,由於網路太緊密,具有封閉性或自我參考性,只能嘉惠那些身為團體一分子的人,因此可能有反效果,而這正降低了創造力。 溝通及語言技巧(Communication and language skills) 最後,城市要進行全球性運作,就需要高度的語言能力。這也正是為何如阿姆斯特丹,或是鹿特丹等城市能提高自身份量的緣故之一。 城市領導人需要了解這種種層面。但整體而言,他們並未做到這點。它們不是被丟給行銷人員去做,就是遭到遺忘,而被歸入“太模糊,或難以處理的檔案盒裏”。 平衡的城市記分板 如今有更多城市領導人認為,城市是個需要平衡的領域與資本範疇。我們把資本看得太狹隘,認為它必然會受經濟與金融的影響,因此忘了其他許多類型的資本。成功的地方了解,要如何進一步運用城市的種種資本與資産:你如何加以累積、投資、協調並利用,以發揮強大的功效。這是一種思考未來的截然不同的架構,所著眼的不只是諸如地理位置、商業環境,或是遺産潛在價值等傳統資産。成功的地方會刻意累積一切資本,因此就好比説,能同時創造財富並增加社會資本。而較膚淺的地方則認為,其中的訣竅不過只在於累積財力,並一切都以那種標準來判斷,認為那確保了效率與效能,但卻錯到無以復加。
◆人力資本:人們的才幹、技能與專業知識; ◆社會資本:形成公民社會與種種社群的複雜組織、小區與利益團體關係; ◆文化資本:從遺産與回憶,到夢想和追求的能力等,以有形及無形的方式,呈現出對一個地方的歸屬感,還有對當地的認同感與獨特性的了解; ◆智慧資本:小區的構想與創新潛能; ◆科學與技術資本:借由與科技結合發掘可能的解決問題的能力,以實際應用這一切; ◆創意資本:利用好奇、想像、旁觀、聯想等探究那些看似無關的事物,放鬆地面對模糊、發揮原創與創新力的能力; ◆民主資本:小區培養討論文化的能力,以及公共責任與透明架構下的選擇; ◆環境資本:一個地區的人為與自然景觀及生態多樣性; ◆領導資本:也就是責任感與領導的動機、意志、幹勁與能力; ◆金融資本:如何取得資源,以支付服務及基礎建設的費用。 下一步將往何處去? 基本上,創意城市事關釋放、利用,並授權那些無論是源自科學、藝術、技術,還是社會事務等的人與組織的潛能,但如今它已成為無所不用的名詞,有喪失魅力,失去當初它産生的理由之虞。城市往往會把創意的涵義狹隘化,認為這是僅限于創意經濟專業內的藝術與活動,並稱任何文化計劃都為“創意城市”計劃;然而,這不過是小區創意的其中一面罷了。 如果城市在未通盤考慮“創意城市”這個名詞的涵義的情況下,便傾向於對它加以濫用並大吹大擂,這個概念就會日益空虛、消蝕,甚至遭到三振出局,被下一個宏大的口號取代。創意城市概念所意味的,是一個擺脫故步自封的過程。若是認真看待,它對既有的組織架構、做事習慣與權力配置來説,都是一項挑戰。它與促成、實現及激發小區內的潛能有關。這意味著克服更多根深蒂固的、深植于內心和心態中的障礙,其中包括在辦公隔間內思考及運作、在部門內進行等級式管理,或是偏好把問題和機遇簡化成孤立的碎片看待,而不是通過一種聯繫的、全局性的眼光思考問題。對創造良好的城市來説,克服這些是先決條件。創意城市的創造力事關橫向思考、看到特殊性也看到普遍性,以及見樹木也見森林的能力。對我來説,這與中國式思維不謀而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