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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寫篇數學家跟藝術家的文章，前思後想，當下，怕玷污了數學家的名聲，因為數學家要單純的多，而且也不僅是為有錢人服務的。
那麼，誰是中國當代前衛藝術的消費者和欣賞者呢？
以下是跟CBD一白領的對話摘錄。
我：平時看畫展麼？
你：798？去過兩回。（你是知道798的，這個從業者應該有點欣慰。）
我：喜歡麼？
你：散心嘛，反正比公園好玩。談不上喜歡，也不反感，有的還挺有趣。
我：有沒有看到能讓你心靈為之一震，眼前一亮，心跳為之加速，或者説，能改變你的生活、你的人生觀，你的思想的東西？
你：（大笑）你幹嘛一臉正經啊，哪有這樣的事情。剛不跟你説了嘛，我屬於比較靜的那種，平時愛看個電影、看點書啥的（餐桌上的確有你拿的兩本書），後來覺得去798比公園好玩，去了兩回。
我：買過畫？
你：（一臉茫然）買畫？我沒你掙的錢多好不好，房貸還沒還完呢。我覺得，那些應該屬於奢侈品吧。（錢多會買麼？）
高等教育，工作環境、薪水都還不錯的白領階層，也是最有可能成為當代藝術欣賞者的一個群體，對當代藝術可有可無的大致態度，大家會有疑義麼？他們尚且如此，更不用説普通老百姓了，或許他們對當代藝術是個啥模樣都不可知。
人的最低要求，是吃飽了就得。眼寬了，看見人家有的東西也想自己有。改革開放以降，國家方針、教育體制、人文環境把人民培育的狼心狗肺，人性中食色兩字發揮到極致——這是國家利益，長治久安，就希望你自顧自，心裏甭裝別的。奴性蔓延，真正關心這個國家未來如何的人寥寥無幾，把留給子孫的資源短視的轉換成當下利益，只有錢和性現實享受，誰會去關心當代藝術？你們吃屎，吃死嬰，各種門派紛爭，竟然勾不起大眾一絲興趣。
可悲。説可悲，有點太過於可悲，仔細想想，還是有這樣的一個群體，那就是越來越萎縮以藝術家自詡，喜愛業餘創作的文藝青年類人，小資文人。附庸風雅也好，虔誠以待也好，他們是真的欣賞者，關注者，或者説他們是所有非主流文化的欣賞者。可這塊巴掌大的土地，給予藝術家的掌聲真可謂大音希聲了。
播什麼種子開什麼花，什麼樣的土壤適合長什麼樣的植物，這塊貧瘠、畸形的當代精神土壤，必然會長出貧瘠、畸形的當代藝術。
那麼，誰又是中國當代藝術的消費者？
前面説了，奢侈品。既然是奢侈品也只有有錢人才能消費得起。或者説，有的藝術家就是專門為有錢人服務的。
你的所有良心，所有創意，所有思想，所有手上的那點功夫，全被有錢人買走了，咋辦？
什麼樣的有錢人消費你？真正懂得藝術品價值的有錢人，不懂裝懂的有錢人，搞投機的有錢人，這個有人分析過，其實也不用分析，賣，當代藝術基本上直接跟國際接軌。
留給這個國家的是什麼？是意派非派的一句似是而非的語句？還是想成為藝術家的二十一條？——話説回來，數學研究都允許假設，咱就為何不允許阿基裏斯永遠趕不上的高老師這只龜假設的意淫一下呢？
30年當代藝術史，幾幅作品上千萬的拍賣價格，算是投給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大眾死水裏唯一能泛出點漣漪的石子兒。
我不知道，這個應該是栗老師的功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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