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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柯橋"戶戶釀酒滿城香" 跟著"酒頭腦"釀黃酒
發佈時間:2019-02-18 09:36:22    

   從大米到黃酒

  與其説人在釀酒

  不如説是大自然釀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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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者來的時候,已是冬釀尾聲。

  所謂冬釀,自然是入冬才釀。這也是最傳統的釀造之法——農曆七月做酒藥,八月做麥曲,九月做淋飯,立冬投料開釀,翌年立春開始壓榨、煎酒,然後泥封窖藏,整個工藝製作時間足足跨越了兩個年份。據説,冬天釀造黃酒,發酵最慢,時間最長,獲得的黃酒品質也最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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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8日,濛濛細雨已經下了好一陣子,甩不盡的水滴訴説著冬日裏的寒意。而酒廠內時不時地冒出一團團熱氣,在空氣中飄散出一股子糯米飯的香味。

  “紹興有句老話:兒子要親生,老酒要冬釀。現在正是冬釀最忙碌的日子,你們算是來對了。”站在酒廠門口的是塔牌釀造廠廠長陳洪浩。他説,冬釀期間來酒廠參觀的人絡繹不絕,每天至少有三四撥客人。

  “為什麼黃酒要選在這個季節來釀造?”一路上,這個疑問始終困擾著我們。

  陳洪浩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他説,從米到酒的過程極其複雜,與其説人在釀酒,不如説是大自然釀造,這正是這個歷史經典産業最神秘之處。“等你們對整個釀造過程深入了解後,自然會理解的。”

  跟隨著陳洪浩的腳步,只見酒廠內到處都是一排排、一摞摞碼在一起的老酒罈子。沒幾分鐘,我們來到第20組工坊。這個工坊一共20多名工人,整個冬釀期間,他們要釀出2000噸黃酒。或許是每天的釀酒任務繁重,或許是來參觀的人頻繁,我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工人們的注意。

  在這裡,我們認識了“酒頭腦”宋國良,一位非常和氣的老釀酒匠。酒廠裏,幾乎每位“酒頭腦”都喜歡喝黃酒,宋國良也不例外,每天吃晚飯時他都習慣喝上半斤。

  “黃酒主要只有兩種原料:米和水,這兩者之間的首次合作,就發生在釀酒的第一道工序浸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國良的講解不烈不溫,是一種綿綿的暖意,就像黃酒的味道一樣。

  他領著我們來到工坊的露天平臺,這裡放著幾個大桶,取徽州産的優質糯米,放入鑒湖水中浸泡,任憑風吹日曬雨淋,需要泡上十五六天。低頭看去,只見這一桶桶水或清或濁,不時還有小氣泡從裏面冒出來,泛出絲絲酸味。

  “這些米不會壞掉了吧。”我們疑惑地問。

  “十幾天內,糯米會被徹底浸透,米粒漲大,長時間的浸泡,乳酸菌在其中緩慢生長,輕微發酵,所以清水成了酸漿水。”宋國良神秘地説,浸米的關鍵就是水質。

  為什麼好酒出在紹興?只因鑒湖水是黃酒釀造的基礎,被稱之為紹興黃酒之“血”。多年來,諸多紹興黃酒企業坐落在鑒湖上游,正是這個原因。

  宋國良解釋説,手工紹興黃酒釀造最看重冬水。一年之中,鑒湖水冬季水體溶氧值高,水質穩定,水溫低能抑制有害菌繁殖,最適合釀酒發酵。此外,鑒湖水之所以神奇,還源於山間泉水微量元素含量較高,對釀酒時的酵母菌生長髮育有利。

  從平庸到極致

  必須有心靈深處的衝動

  沒有衝動就只有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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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浸米只是起點。我們從室外轉入室內,首先見到的是熱騰騰的蒸飯。

  只見幾個巨大的木製飯甑冒著熱氣,浸好的糯米被工人倒入飯甑之中,約十分鐘,米就蒸熟了。原來,進入酒廠時聞到的飯香就是這裡冒出來的,不過走近飯甑一聞,發現飯香中還帶著一股子酸味,這或許就是乳酸菌的氣味。

  我們用手從飯甑裏一撈,蒸好的糯米呈半透明狀,顆粒分明,外硬內軟。“蒸熟的糯米需要趕緊冷卻,去和酵母、根霉們相會,但剛出鍋的糯米溫度太高,會燙死酒藥裏的菌群,所以還需要攤冷。”宋國良説,如今,蒸好的糯米飯是用鼓風機吹上一陣使它降溫。而在以前卻是用“攤飯法”,將飯攤涼在席子上,人為翻動使其冷卻。固守傳統並非頑固不化,這正解答了黃酒産業源遠流長的原因所在。

  降溫後的糯米飯,即將開啟一趟奇妙之旅。

  跟著宋國良,我們來到釀酒最核心的發酵車間,這裡簡直就是一個酒缸的世界。只見蒸飯被倒入一隻大缸內,隨之而入的還有鑒湖水、麥曲和酒母,用攪拌機讓其混合均勻。然後,工人們在缸外包上一層稻草編織的草卷,缸上覆蓋一層厚厚的竹墊。

  熱飯、鑒湖水以及菌類,是這趟奇妙之旅的所有主角,而導演就是“酒頭腦”,工具是一個用來攪拌的大耙子。“酒頭腦”最關注的就是溫度,需要不斷觀察酒缸內的溫度進行開耙攪拌,讓混合物在合適的溫度中充分糖化發酵。

  “黃酒釀造中,頭樁大事就是開耙,尤其是第一次攪拌的‘頭耙’。”宋國良説,“酒頭腦”的水準高低,就看對開耙時間的把控,這是一個非常個性化的判斷,沒有具體量化的標準,完全靠經驗積累而來。

  為了給我們演示,宋國良翻開昨天的一個酒缸上的草卷。他時而摸一下缸壁的溫度,時而手戳進厚厚的糯米中,取出一小撮聞其香,再唆一小口品其味。“這一缸的溫度有點高了,要早點開耙了。”説完,他把大耙子伸進缸內進行攪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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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耙,看似簡單,裏頭卻充滿神秘。這是“酒頭腦”對溫度、濕度、氣候的綜合考量,對糯米不同階段發酵的深刻理解。因此,每一缸酒的開頭耙時間不一樣,耙子伸進去的深淺也有所不同,最終每一缸釀出來的黃酒口感也各不相同。

  從宋國良手中接過耙子,我們照模照樣地學著用手測溫、用鼻聞味,最後用耙子在酒缸內用力攪動。發酵車間內貼著不少標語:美酒的釀造必須有心靈深處的衝動,沒有衝動就只有平庸。

  “開耙很辛苦的,冬釀3個月期間,我們需要24小時待在酒廠。每隔4個小時開耙一次,來控制發酵溫度、發酵速度和均勻程度,這關係到糖分積累、酵母增殖、酒精和香氣物質生成情況,以及雜菌的控制等一系列問題。”宋國良告訴我們,傳統釀造之法不是光看看就能學會的,他的徒弟往往跟著學七八年才能出師。

  4天之後,酒缸內的醪液溫度接近室溫,意味著室內發酵完成,隨後被灌入一個個小酒罈之中,搬至室外。

  從古老到時尚

  在一味求快的工業化時代

  手工黃酒如何找準出路

  離開宋國良所在的釀酒車間,陳洪浩又帶著我們來到工坊外的室外廣場。上萬個酒罈在這裡整齊地壘上三層,場面頗為壯觀。一般而言,這一壇子酒的重量大概在70斤左右,全靠工人手工搬運壘疊,足見手工釀酒的辛勞。

  “半成品黃酒被灌入酒罈後,蓋上幹荷葉,松松地扣上陶蓋,放置在院子裏進行為期70天的露天發酵。”陳洪浩説,醪液在陽光雨露的照拂下,在冬天低溫的孕育中,糖化發酵依然在緩慢進行。我們掀開其中一個陶蓋,裏面的液體呈渾濁的淡黃色,味道清醇,不斷有小氣泡向上冒,透出一股淡淡的酒香。

  黃酒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釀出來?陳洪浩笑著説,這些半成品已趨近成熟,然後經過壓榨(去除糟粕)、煎酒(滅菌),最後灌壇、封口、貯存。

  3個月冬釀期,200多名工人,兩萬噸黃酒。這是塔牌黃酒提供的生産數據。

  “手工釀造的黃酒週期太長,産量又不高,還面臨勞動力成本上漲等問題。”陳洪浩也承認,隨著擴大市場的新需要,費時費力的老方法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這是浙江歷史經典産業面臨的共性難題。

  傳統釀造與現代技術有可能結合嗎?在酒廠內,我們碰到了塔牌科研中心主任單之初。他説,紹興黃酒産業正在進行著一場釀酒流程的變革,機械化、自動化正在取代傳統的手工釀造。在會稽山、古越龍山等龍頭企業,黃酒自動化釀造生産線早已啟動,不銹鋼罐取代了陶土老壇,發酵週期從90天的慢發酵變為20天快速發酵……

  為了找到手工黃酒和機器黃酒的區別,單之初在實驗室設計了一套簡易的釀酒設備,用同樣的原料和環境來製作兩類黃酒。“機器的高效取代了手工的慢活,大大降低了黃酒産業的用工成本,但手工黃酒口感的獨特性還是有著絕對優勢。”單之初説。

  為何會出現口感上的差異?我們請教了紹興黃酒釀製技藝省級傳承人潘興祥。他解釋説,冬釀主要是慢酵,發酵過程中把大分子變為小分子物質,漫長的冬季讓發酵更為完全,讓酒的口感更為細膩。

  在一味求快的工業化時代,手工黃酒該如何找準出路?採訪進入尾聲,我們漸漸為這個歷史經典産業擔憂起來。

  在塔牌黃酒董事長繆育平的辦公室,我們發現了一種遠高於市場價的“本酒”。“市面上的黃酒都添加了焦糖色,但老底子的黃酒是沒有任何添加劑的,所以我們開發了‘本酒’,酒色呈現的琥珀色是用時間沉澱出來的,口感醇厚,一下子為我們打開了高端市場。”繆育平説,提升手工黃酒的附加值,實現黃酒産品的價值回歸,改變消費者把黃酒認為是低檔酒的錯誤意識,這個歷史經典産業實現千億元産值才有可能實現。

來源: 浙江線上    | 作者:金梁    | 責編:陳童    審核:張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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