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聖母院一場大火,令很多中國人扼腕。少數人曾登臨拜謁,還有少部分人讀過雨果筆下的小説,更多人只停留于“知道”,但不礙于其看到不可方物的歷史文化遺存被頃刻燒燬,仍然會悲痛於衷,不可不謂之遺憾。(4月16日 新華社)
相比于爆炸、坍塌、掠奪,大火帶來的絕望更為甚之。不管是亞歷山大圖書館、圓明園、巴西博物館,還是巴黎聖母院,大火將文明付諸一炬——一張紙引燃另一張紙,一塊琉璃融化另一塊琉璃,就像熊熊燃燒的雙子塔扼住了世界的咽喉,閃著火光的塔尖也見證著從Relics(遺址)到Ruins(廢墟)的歸零。
當燃燒的巴黎聖母院即將成為塞納河畔殘缺的碎片,人們開始以想像得到的各種方式“挽留”這座世界遺跡:有人提起水槍,有人拿起筆,有人舉起手機,有人則雙膝跪地,唱起了讚美詩。
然而,伴隨著“巴黎聖母院失火”登上微網志熱搜的還有“火燒圓明園”。很多人把兩者相提並論,由此幸災樂禍,言之“報應”,甚至拍手稱讚。
由巴黎聖母院大火聯想到圓明園,可以理解,緬懷圓明園、觸景傷情也正常不過,畢竟雨果也談論過火燒圓明園:“我們把歐洲所有大教堂的財寶加在一起,也許還抵不上東方這座了不起的富麗堂皇的博物館。”但借此高呼因果報應不免愚蠢,是一種反人性的行為,是狹隘民族主義的爆發。
拋開民族成見,不論圓明園,抑或巴黎聖母院,都是世界人文交流的重要連接點,由全人類共用的藝術福祉,背後是人類不容忘卻的歷史、世界共同的文化記憶,給古老文化復興留下基因。
文物遭損,我們應該有足夠磊落的氣度和胸襟,與視聖母院為精神坐標的法國人感同身受,甚至為修復、保護這一全球共同珍視、守護的世界遺産出謀獻策。在火光後的灰燼裏,我們也應適當樂觀,文明遠不會就此結束。西元前三世紀的亞歷山大圖書館帶走了千餘年的歷史,而每個文明的記憶卻仍然穿越時空保存至今。也許我們也應該記住,大火燒燬了承載記憶的媒介,但高盧文明的靈魂仍貯存于法蘭西的記憶中。
來源: 中國網 | 作者:孔德淇 | 責編:俞舒珺 審核:張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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