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鸰與她的《大校的女兒》  

    1999年,王海鸰的長篇小説《牽手》由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後,曾因同名電視連續劇的播出而在全國熱銷,出版不到兩個月即印刷了10次,是當時在全國知名度頗高的一本暢銷書。

    3年過去了,人文社再次推出了王海的長篇新作《大校的女兒》,又在讀者與媒體中引起熱烈反響。

    我是先讀了王海鸰的作品,再聽了她的聲音,最後才見著她本人的。電話裏她的聲音屬次中音,輕柔悅耳,含有知識女性的自信和教養。第一次見面時,她穿了一身淺藍色的蠟染套裙,斯斯文文的,十分得體,既不落伍也不顯得張揚。交談中,我才得知她出身於軍人家庭,從小在部隊大院里長大,自己也是個“現役”,若論起軍銜來,還應該是位“大校”呢(她屬“文職”)。我聽後吃了一驚,仔細打量,果然見她臉部線條十分冷峻,透著一股剛毅之氣。隨著後來交往的增加,尤其是讀了《大校的女兒》———這本帶點自傳性質的小説後,我對她的這股冷峻、剛毅之氣,就有了更深刻的感性認識和理解。

    海鸰從小當兵,16歲時即到濟南軍區下屬的一個海島工作,在這海天相隔的小島上一幹就是8年,後憑創作實力調到總政話劇團任專職編劇,直到如今。

    1998年,南方水災氾濫,她深入抗災第一線,回來後創作的話劇《洗禮》,曾獲當年“五個一工程”等大獎,她本人也榮立二等功。

    海鸰曾是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第一屆學員,那一屆學員中的“大腕”人物還有李存葆、莫言等。當時的軍藝院長徐懷中少將,以識才、愛才、甘作人梯之心,把同學們的畢業作業,按品質分門類地寄給了多家出版單位,海鸰就是在那時與人文社結下不解之緣的,她的作業被發表在人文社的《當代》雜誌上。

    八十年代中期,《當代》組織過一次海南筆會,請了十幾位當時在文學創作中已嶄露頭角的後起之秀,他們中有不少人現在已是知名的作家了,就在這次筆會上,《當代》的同仁們當了半個媒人,成就了海鸰的婚姻,因為她的前夫也是這次筆會的參加者之一,他們就是在這次筆會上相識並相戀的。海鸰的婚姻生活很短暫,但她至今與前夫關係不錯。她認為他們的分手,主要是因為性格不和,沒有對錯問題,所以他們時不時地仍然通通電話,雙方有機會到對方所在的城市去出差時,還會找時間吃頓飯或聚一聚。

    也許因為她是單身母親,也許女人天生就比男人更重視情感和家庭生活,迄今為止,王海的兩部長篇小説都是以家庭、婚戀、情感生活為主題,並反映了她對這些問題的認識與思考:女人只有珍視自己,才是呵護愛情的良方。她書中的第一主人公也都是女性。

    但是兩本書又有所不同。《牽手》走紅大江南北,引起人們關注的主要是倫理道德層面上的東西,以及第一次正面推出“第三者”形象所引起的社會震動。當下,整個中國都處於社會轉型期,經濟的發展,使作為社會細胞的家庭必不可免地會有不同程度的震蕩,上至某些高級領導,下至普通老百姓,家庭的穩定似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衝擊,作者敏銳地抓住了這一點,指出這是社會發展到了一定程度後的必然性,而不是簡單地僅僅指責第三者,從而使小説引起了社會共鳴。

    《大校的女兒》一書以韓林及其女友們為主體、展現了現代婚戀生活的一個側面。此書仍然具有社會的涵蓋面,在小説的文學層面上也有了許多值得説道的東西。比如:這部作品讓我們思索女作家是否只有寫自己或他人的隱私,寫得另類、新潮,才能一夜成功?又如,在文學技巧上,以娓娓道來、口語化的方式講述一個故事;以大量伸手可以觸摸、貼近普通人生活的細節撐持起一部作品等。

    反觀全書,反觀女主人公的前大半生,全書具有一種哲理上的高度;人生就是一個圈,它既相似又不同,不斷地向上旋轉、迴圈,每一個人,每一代人,都在走著既相似又不同的路,但是它又無人可以替代,只能靠你自己的雙腿去走。當你走到頭了,明白了,你的人生也快完結了,但你無須後悔,只要你努力過了。這一切,都給評論界、理論界提供了一個可以發揮的舞臺。

     《人民日報海外版》2002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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