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1日,是尼瑪老人入黨44年的生日。早茶後,老人在胸前佩戴上了鮮紅的黨徽,步履蹣跚地向著邊境線走去。11公里的路程,她除了趕駱駝放牧,時不時拿著望遠鏡遙望周邊邊境線上是否有什麼異常情況……
黨徽閃耀,紅色堡壘放光芒
永不移動的“活界碑”
今年74歲的老黨員尼瑪是阿拉善右旗塔木素布拉格蘇木恩格日烏蘇嘎查牧民,她已守護邊境49年了。49年來,無論她放駝多忙,都不忘巡視邊境線,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像這樣每天的巡視已成為老人49年來雷打不動的事兒,由此她被當地農牧民讚譽為邊境線上的“活界碑”。要找到尼瑪老人這座“活界碑”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從旗政府所在地巴丹吉林鎮驅車出發,需行駛400多公里,再穿越沙漠戈壁200多公里才能找到她家。
巡邊
沿著邊境線巡邏,尼瑪老人回憶起49年巡邊生涯總有許多感慨。她第一次巡邊是在1971年,那年她被派到恩格日烏蘇嘎查當民兵、擔任中蒙邊境線護邊員。25歲的她沒有絲毫猶豫,戴著紅花、背起3歲的兒子哈達布和,翻沙嶺穿戈壁,來到了黃沙漫天、冰雪交加的戈壁孤島,白天和兒子一邊放駱駝一邊觀察,晚上五點開始找高點的山站崗,執勤巡邏,守衛邊境。
執勤巡邏
戈壁深處天地闊遠,邊境線缺少天然屏障,發生偷越境的概率相對較大,除了哨點的邊防軍隊,護邊員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流動哨所裏的兵”。
戈壁深處的“8號點”
在邊境上生活和巡邊可不是一件易事,由於邊境大漠寸草不生,他們取暖、做飯所燒的煤,只能到300多公里外的額濟納旗或者更遠的阿拉善左旗拉運;17公里外的一口人工水井成了她全家和牲畜飲水的主要來源,每次拉一趟水就得一天的時間;這裡資訊閉塞,收音機成了她們了解外界的唯一工具。
放牧守邊
生活在戈壁孤島,除了面臨生活上的困難,還要面對惡劣的自然環境。一次,母子倆巡邊時突遭沙塵暴,整個天空瞬間陷入黑暗中,飛沙走石將母子倆分割在黑漆漆的沙暴中,孩子的哭聲和母親的叫聲在狂怒的風中顯得那麼微弱……3個多小時過去了,風停止了咆哮,尼瑪才看到了趴在沙子上瑟瑟發抖的兒子。像這樣的巡邊遭遇,49年來尼瑪老人不知經歷了多少次。
家要看,國要守
春來秋往,寂寞單調、艱苦異常的生活,讓當年一同來的2戶選擇了逐漸離開。尼瑪同樣面臨著選擇,家要看,國要守,日子卻不平靜。望著即將需要上學的孩子,面對丈夫多次央求,想著沒有醬醋、缺鹽少水的日子,尼瑪的心在糾結。“作為一名共産黨員我有義務、有責任守護祖國的邊疆,我要兌現我當初的承諾,這是我的信仰!”站在長長的邊境線上,尼瑪堅定的選擇留下來,用一生堅守這片土地。
母親是“連長”,兒子是“小兵”
哈達布和到了學齡,但懂事的他不願離開額吉,他選擇了留在母親身邊,和母親一起放牧、巡邏,一起分挑重擔。這一耽誤,就是一生,直到現在,哈達布和大字不識,一點簡單的漢語,還是跟哨所的軍人學的。
“母親是為守邊留下的,這麼多年來母親為守邊吃了不少苦,作為兒子應該陪伴在她左右。”哈達布和説。在兒子的眼中,額吉就像這每一粒沙,任憑狂風蹂躪,本色不改。
步履蹣跚,依舊巡邊
“愛人走了、民兵也撤了,離我們最近的親戚在200公里以外,最近的鄰居也相距90多公里。‘8號點’剩了我們母子倆,我是‘連長’,兒子是‘小兵’,我倆白天放牧守邊,晚上聽收音機、給兒子講故事、猜謎語,守邊日子就這樣一日日過來了!”回望過去,尼瑪老人儘管説的很平靜,可平靜話語中蘊含著尼瑪老人始終不忘初心,再苦再難堅守為國戍邊的信念;49年的守邊生涯中,只有兒子和那與她朝夕相伴的駱駝、羊羔、狗為巡邊生活增添了幾份生命的活力。
寂寞時以狗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