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90年代,地處毛烏素沙漠南緣的寧夏鹽池縣生態環境惡劣,全縣植被面積僅為13%,年均揚沙天氣近百天。2006年開始,鹽池實施大規模國土綠化、封育修復等,鹽池縣生態隨之大變。截至2018年底,全縣植被面積達到71%,全年揚沙天氣大幅下降,並建成了哈巴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和沙泉灣國家級生態觀測站。
暮春時節,寧夏鹽州大地萬樹花開,一派生機。
“説起鹽池古城的變化,首先要提的是生態環境的脫胎換骨。沒有草原的綠,哪有産業的新?哪有百姓日子的好?”寧夏鹽池縣自然資源局副局長王增吉説,“老人們都説,這裡曾經是水草豐美的地方,但是後來卻漸漸變成了荒涼之地,‘一年一場風,從春刮到冬,風吹石頭跑,抬腳不見蹤’。”
經過大規模的國土綠化和封育修復,鹽池縣的生態環境明顯好轉,全縣植被面積達到71% (資料圖片)
上世紀90年代,地處毛烏素沙漠南緣的鹽池縣生態已非常惡劣和脆弱,全縣植被面積僅為13%,年均揚沙天氣近百天。為了改變生態,2002年,鹽池縣對全縣唯一特色灘羊養殖産業“忍痛割愛”,全面啟動封山禁牧。5年後效果非常明顯,全縣植被面積達到55%;2006年開始,鹽池實施大規模國土綠化、人工造林、草原補獎、封育修復……鹽池縣生態隨之大變。
來到坐落在縣區東部的寧夏哈巴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在辦公室的一張生態示意圖前,鹽池縣自然資源局局長吳宏告訴記者:“你們看,這兩條線是古長城,那邊上下的兩塊區域便是哈巴湖保護區。如果從高空俯視,它好似兩條綠色的臂膀緊緊簇擁著鹽州城。保護區位於寧夏回族自治區東部的鹽池縣高沙窩、花馬池、王樂井、青山、馮記溝5個鄉鎮,總面積8.4萬公頃。”
為什麼要在鹽池建立這個保護區?“因為這裡具有非常重要的保護價值和學術價值。”吳宏説:“哈巴湖保護區按功能區劃分為核心區、緩衝區和實驗區。保護區在地形上由黃土高原向鄂爾多斯臺地過渡,氣候上由半乾旱區向乾旱區過渡,植被上由乾草原向荒漠草原過渡,資源利用上由農區向牧區過渡。由於明顯的過渡地帶特徵,區內形成了典型、多樣的自然條件和生物資源,是一處不可多得的野生物種基因庫。”
坐車出縣城一直向北駛去,沿途沙丘被各種厚厚的植被覆蓋:榆海漫漫,樟子松挺拔,檸花芬芳……
“保護區成立10多年來,我們共完成投資3404.39萬元,完成濕地恢復清淤148公頃,修建水源補充渠道21.8千米,累計完成封山(沙)育林1.2萬多公頃,撫育更新6333.4公頃,退耕還林2520.1公頃,進行有害生物防治2.5萬公頃,使荒漠草原—濕地生態系統、野生動植物資源得到有效的保護和恢復。”吳宏説。
鹽池縣原創的治沙防沙技術成效顯著。圖為群眾在做扎“麥草方格”的準備工作 (資料圖片)
再向西南走十幾公里,汽車在一塊“寧夏鹽池毛烏素沙地生態系統國家定點觀測研究站”的標牌下停下。“這裡就是沙泉灣,它既是國家級觀測站,又是鹽池生態變遷的‘微縮公園’。”鹽池縣自然資源局林政辦主任王建宏告訴記者:“你們看,遠處那個裸露的沙丘,是我們特意留下來的荒漠標本,沒有經過改造。這一片荒漠10年前就是那樣荒涼。”
而在近處,記者順著坡勢往下看,生態植被依次排開,先是樟子松綠化帶,再往裏是雲杉木混交帶,再往下是沙柳、檸條、花棒、揚紫等。上世紀60年代鹽池縣綠色植被面積總共才幾十萬畝,進入上世紀90年以來,每年遞增七八萬畝,近10年來,則以年均數百萬畝的速度遞增。
作為國家級生態觀測站,都研究、開發些什麼呢?
王建宏告訴記者,自2005年開始,沙泉灣一直是北京林業大學碩士和博士的專業觀測點。“截至目前,已有數百位研究者前來進行實地考察和研究觀測。”王建宏説。其中,吳斌博士的研究方向是“荒漠化防治和現代林業生態工程”;張宇清博士在這裡完成了他的學術論文《荒漠生態系統碳氮過程》……記者見到了在這裡進行實地考察的北京林業大學博士白宇軒,他從地上撿起個東西説:“這叫‘土壤微生物結皮’。改造荒漠傳統的做法是種植各種沙化植被,我現在在探討能否利用微生物菌劑使荒漠化土壤發生質的改變……”
“在哈巴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你看到的是鹽池生態治理的‘廣度’;在沙泉灣國家級生態觀測站,看到的是我們的‘高度’!”王增吉説。
今朝鹽池,不僅有青山綠水,更有鳥語花香。截至2018年底,全縣植被面積達到71%,草原産草量由10年前的每畝48千克提高到147千克,全年揚沙天氣僅有七八次。
王增吉説,為了防沙治沙,近20年來,縣裏“一張藍圖畫到底,一任接著一任幹”。“鹽池縣被國內生態領域認可的經驗有3個。”王增吉説,其一,是始終站在國內現代防沙治沙技術的前沿,即運用原創“麥草方格”+灌木(草)防護+零星種植喬木等現代治沙技術,使得毛烏素沙漠的流動沙丘變為固定沙丘直至被改造提升;其二,是防沙治沙肯下“血本”,“十二五”時期,鹽池縣防沙治沙累計投入3.2億元;其三,鹽池是寧夏東部的生態屏障,寧夏又是華北地區的生態屏障,因此鹽池的生態治理具有更加重要的戰略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