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小草折射出內蒙古草原生態保護的喜人成就

發佈時間:2018-06-19 09:30:19丨來源:內蒙古日報丨作者:施佳麗丨責任編輯:蘇文彥

如果説森林是“地球之肺”,濕地是“地球之腎”,草原就是“地球皮膚”,而我就是這片廣袤土地上的一棵草,與一切生物共生共榮。我的身上,折射著草原生態建設的光芒。

核心提示: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統籌山水林田湖草系統治理,實行最嚴格的生態環境保護制度。“草”第一次被納入生態文明建設,成為建設美麗中國的重要內容。內蒙古大草原的自然區域是全國最為重要的陸地生態系統之一,草原生態保護意義重大。今天是世界防治荒漠化與乾旱日,本報記者化身一棵草,為您講述內蒙古草原生態保護的喜人成就和千千萬萬植草人、護草人的動人故事。

時值盛夏,內蒙古草原迎來了最美的季節。“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美麗的草原我的家……”滿眼綠色、生機盎然的草原美景,讓人心曠神怡。

草原美景一直是內蒙古人的驕傲。呼倫貝爾、錫林郭勒、科爾沁、烏蘭察布、鄂爾多斯和烏拉特六大著名草原,讓內蒙古大草原的自然區域佔到了中國草場面積的35%以上,是全國最為重要的陸地生態系統之一。

如果説森林是“地球之肺”,濕地是“地球之腎”,草原就是“地球皮膚”,而我就是這片廣袤土地上的一棵草,與一切生物共生共榮。我的身上,折射著草原生態建設的光芒。

呼倫貝爾大草原上蜿蜒流淌的莫日格勒河(攝影:趙瑞芬)

圖景一:黃沙披綠衣

我是一棵草,來自呼倫貝爾大草原。

當你從呼倫貝爾上空居高下望,綠毯般的草原一望無際,蜿蜒的河流像飄動的藍色哈達,我的家就在那裏。然而,過了鄂溫克草原,我們的小夥伴就越來越少了,那裏有無數條白色沙帶,它們像猛獸的利爪,不斷吞噬著我的同伴。

“經常一颳風就是一晚上,沙子足有半人高,早上起來連門都開不了,只能從窗戶跳出去。”從陳巴爾虎旗搬來的牧民烏恩齊經常回憶起這些情景,他家的3000畝草場就在那片沙帶上。

後來,我聽到了“治沙”兩個字。很多林場工人帶著頭巾和口罩,穿著長褂子,拿著葦子艱難地在沙地上打著一個個方形沙障。一陣風吹來,別説葦子了,人都站不住腳。但是這些人都有著相似的性格——脾氣倔、韌勁足,如同沙窩裏的一株株梭梭。很快,他們的皮膚變得黝黑髮亮,手掌長滿了粗糙的老繭。

嵯崗林場場長陳華春就是我經常見的一個人,藏青色的鴨舌帽下,黑紅的臉膛總是神情凝重。對於治沙,陳華春很執著也很有經驗,他總是這樣一遍遍地指導來治沙的人們:“打沙障是治理半流動沙地的第一道工序,只有等沙子不流動了,才能在雨季混播治沙作物,等灌木長起來後,再適當種些樟子松等喬木。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們這是跟沙子決鬥呢,可不能掉以輕心,一不小心就會被反超。”

在去年治理的國家封禁保護區內,我看到或遠或近的沙丘都被罩上了一副“黃金鎖甲”,整齊排列的方格沙障緊緊捆住了流動的沙子。就是憑著這種愚公移山的精神,我慢慢看到身邊越來越多的黃沙被織上了綠衣。

“草比以前長高了,狐狸、狼等野生動物也多了。”我聽出了牧民們言語中的欣喜。

圖景二:土辦法背後的修復力量

我是一棵草,目前生長於呼和塔拉草原,來自於一家專注做生態修復的企業——內蒙古蒙草生態環境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很多人也叫我“蒙草”。

記得我剛來的時候,這片曾經水草豐美的天然牧場,已經變成了砂石遍地的荒灘,處於生物多樣性極低的狀態。

修復專家們從生態大數據平台中調取該地區的生態數據資料,並追溯20至50年前這裡生長過的原生植物,分析搭配群落、探尋生態演變的規律,再選擇配比出適合該地區生長的鄉土植物,我就這樣被種在了這裡。

一開始,我的同伴只有2000畝。在科學的建植和管理下,短短3年時間,我們達到了20000畝的規模。到了夏天,這裡成為一片百花盛開的天然草地,重現了綠草如茵的美景。

現在的呼和塔拉草原與北部大青山共同構築起一道綠色屏障和風景線,被人們稱為“山水林田湖草”樣板生態區。

“生態修復,我們用的是土辦法。土辦法,樸素卻並不簡單,這背後是一系列精密的技術支撐。”在多年的修復實踐中,修復專家們對於我們生長的環境有了更深的了解——一片土地長什麼植物不是由人決定的,而是由它的水、土、氣等自然條件決定的,蒙草生態所倡導的和諧生態修復,是因地制宜、量體裁衣。

於是,從呼和塔拉萬畝草原到烏拉蓋沙地、科爾沁沙地,從阿拉善荒漠、巴彥淖爾鹽鹼地到烏海礦山、白泉山荒山,我們開始在昔日的不毛之地上生根、發芽,帶來無數綠色的希望。

錫林郭勒大草原(攝影:中國網草原頻道特約攝影師 和平)

圖景三:幸福日子長著呢

我是一棵草,來自錫林郭勒大草原。

對於世代逐水草而居的牧民來説,我就是他們最親密的朋友,草原就是他們的家,就是他們生産生活的基本物質資料。然而,我本身就是生態環境脆弱的産物,群落一旦遭到破壞,發生逆向演替,很難在短期內得到恢復。

但是,一開始很多牧民不懂這些,當大量的牛羊出現在我們身邊時,這一切的平衡都被打破了,我的心也越揪越緊。後來,當我的牧民朋友朱寶忠經常提起“退牧還草”“輪牧休牧”“草原生態補獎”這些詞時,我的心也慢慢定了下來。

朱寶忠是錫林郭勒盟錫林浩特市巴彥淖爾嘎查的一位牧民,我看他將自家的近百隻羊養在休牧活動場地裏,實施捨飼圈養。為此,他家早早準備了足夠的青乾草和飼料。“現在不用擔心沒牧草了,去年我去打草,牧草都長到膝蓋那麼高了。7000多畝草場打了4000捆牧草,足夠自家牲畜用了。”他是個精明人,掰著手指頭又算了一筆賬,“我們家草場一畝能出60多斤草,按市場價一捆草22塊錢計算,4000捆就是8.8萬塊。過去一年買草過冬的費用就得五六萬塊,這一進一齣,多了10多萬不是?”

我還聽他説,根據草原生態保護補助獎勵機制,他家的7000多畝草場,每年可拿到1.3萬餘元的補貼。朱寶忠用這筆錢加上其他補貼,新蓋了棚圈、機井房、儲草棚,還進行了羊種改良。

“這對牧民來説,不僅能保護草原生態,還能保證牲畜膘情,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朱寶忠很激動。如今,新一輪草原生態補助獎勵機制已經啟動,內蒙古有10.2億畝可利用草原納入補獎機制範圍,其中禁牧休牧4.05億畝、草畜平衡6.15億畝,每年能獲得國家草原補獎資金45億多元。

歲月悠悠,青草依依。據草原監測數據顯示,我們的平均蓋度達到了44%,優良牧草所佔比重提高到81.1%,野雞、狐狸、狼、草原鷹等野生動物種群明顯增多。

“統籌山水林田湖草系統治理,實行最嚴格的生態環境保護制度。”“草”,第一次被納入生態文明建設,成為建設美麗中國的重要內容。

我聽到了這片大地的動人迴響。這一次,我不僅感受到了牧民們的歡欣,還明白往後幸福日子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