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之情:
用舞蹈傳播蒙古族文化
何燕敏帶著對藝術、對民族文化強烈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創造出這些充滿靈性的作品,讓世界矚目。《頂碗舞》向世界展示了蒙古民族內心的“疆域感”——冉冉升起的太陽,賓士的駿馬,和對家鄉的無限熱愛,舞蹈給予觀眾自信的力量;《盛裝舞》傳達出蒙古族女性的自豪、自信與滿足,這是一種向上的生活態度,她們對精神和物質文明的高品質追求,是令人欽佩的優雅和高貴,而盛裝的儀式感是這個民族千百年來始終如一的堅持;《蒙古優雅》則承載了許多人的中國夢、草原夢,在何燕敏的舞蹈裏,幸福就是平靜、富足的生活,以及不炫耀的狀態……
草原上滄桑古老的森林、蒼茫遼遠的戈壁、悠揚婉轉的長調、慈眉善目的老阿媽、在風雪中仍站立成松的邊防戰士……這些優美又淳樸的意象給了何燕敏無限的靈感與想像。“草原和軍隊這兩個綠色是我創作的根源,我更希望自己在這方面做得很‘高’。”何燕敏希望通過自己攀爬的藝術高峰對蒙古族文化的傳承和發展有所引領和裨益。有了這樣的目標,何燕敏創作時自然就帶上了一份虔誠和慎重。“我的作品所有的題材,都是我能‘觸摸’得到的東西,通過自身的體會來確認我要表達的情緒的溫度、質感和由此産生的審美。這樣我傳達給演員、團隊、觀眾時才準確,作品才會更有感染力。”
在何燕敏的辦公室,記者被辦公桌上厚厚的一摞關於騎兵的書震撼了,《永遠的騎兵》《騎兵之歌》……每一本都是大部頭,有的甚至是20多年前的舊書,何燕敏把它們一一找來,細細閱讀。記者下意識地問:“排一部劇需要看這麼多書嗎?”
“這些在無意識當中都會體現在作品裏!”何燕敏飛快地回答。她的每一部作品都是在查閱了大量的資料、經過無數次的思考過後,才著手編排的。
就拿騎兵系列來説,從1999年《當兵的爸爸》,到2004年《我的父親》,再到2009年《遠去的騎兵》和準備在2017年推出的大劇《騎兵》,每隔5年,何燕敏對騎兵就會有更深刻的體會和認識,循著這些關於騎兵的作品,就可以找到何燕敏思考的脈絡。
何燕敏的父親是一位騎兵出身的老軍人,但是當騎兵這個具有鮮明的地域和時代特色的兵種逐漸退出歷史舞臺,與一個老軍人的壯懷激烈相對的只有遺憾和悲傷……父親給何燕敏留下了深刻的印記。她決心把騎兵這個題材搬上舞臺,用舞蹈來記錄那個時代獨有的騎兵文化。《當兵的爸爸》講述了一群在內蒙古邊防戍邊的軍人和他們的孩子們的故事,這是何燕敏對騎兵最直觀的印象和她最美好的回憶。隨著認識的深入和對父親的理解,她明白了儘管騎兵這個兵種已經不存在了,但是騎兵的精神仍然熠熠生輝。她在《我的父親》裏採用時空交織的手法進行了描述:舞臺上,一位年老的軍人正在動情地擦拭著一把馬刀,他的身後,一群英姿颯爽的騎兵正馳騁在戰場上……最後老人站在一群騎兵雕像前,耳邊馬蹄聲漸漸遠去,傳來現代化武器的呼嘯聲,當從新時期、新裝備、新軍人身上看到騎兵精神依然存在時,老人眼裏充滿了自豪。舞臺上亦真亦幻的場景,使父親的身影一下子就拉到了眼前,那一刻,連台下坐著的母親都落了眼淚。
何燕敏把一個舞蹈題材研究透徹才出手的習慣,讓著名劇作家趙大鳴深受感動,他與何燕敏談劇本時,她能清晰地知道自己要什麼,劇本還沒寫,就已經把歷史節點、人物情感歸納和梳理清楚,這絕對不是信口而出,也不是一個激情的爆發點,一定是有很多的積累。
何燕敏對民族文化的展示、對藝術完美的追求,也贏得了業界的尊敬和好評。著名舞蹈教育家潘志濤評價:“她的作品表現了當代蒙古民族自信、高貴、富足、和諧的狀態。”中國藝術研究院著名理論家江東稱讚何燕敏的作品:“經常會涌現出恢弘的‘史詩’般場面。她的作品展示出蒙古族人民遼闊而寬厚的內心疆域和富於力度與雍容的民族文化,大氣而飽滿。”
也正如何燕敏自己所説:“只要給我傳達蒙古族文化的機會,我一定要把民族內涵完整地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