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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

2024-08-12 14:51

來源:中國網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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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走近你,雖然你眉間的春色還未在碧寒江畔氤氳的水霧間暈染的明晰,卻也足矣讓我遲疑在隔海前塵的腳步堅定下來,轉身奔向你。

敬慕你愈久,愈想走近你,愈走近你,愈覺得此後經年就當是為了遇見你而埋下的伏筆。

前塵

梅落南山。

風起無憑。

贈我孑然。

這方幼時曾被我跨越無數次的門檻好像在有形的意識裏逐漸模糊,紅漆色的塗料在長年風霜的侵蝕下已經退敗得有些不堪,檐上的新綠要抵擋辰時的風亦變得有些頹然,我試圖在有限的記憶裏去尋覓那有關三蘇祠的記憶。

步入前庭,記憶裏那棵銀杏似乎永遠傲然的挺立在那裏,根深錯落的藤蔓向四下散開,遒勁有力地抓住地面,似乎想在這泥土中抽絲剝繭般尋覓些什麼,卻終不得以。我喜歡站在樹下抬頭靜靜仰望這棵古樹,似乎是效倣著文人探古尋懷,又像是在尋覓一位熟悉的身影。那雙年幼無知的雙眸,卻總是想試圖循著這春秋的足跡,向他走近些,再走近些。

那身影也同我一樣,總是喜歡在樹下觀望些什麼,想必那雙澄澈的眸從樹冠間望向天空的時候定是充滿著歡喜與祈盼的吧,少年人的心裏還全然不知名利場上的世事弄人。

隔世

春風再解風情也還是將滿枝的花瓣拂下,輕巧地順著漣漪的紋理向四週點染開來,雲亦是不急不緩地對著河面梳粧,淡雲流水,像極了你原本期盼和子由共度的一生。你平生最愛的竹沿著斜籬有序地鋪排開,午後的陽透過檀木鏤花的窗,恬淡地將竹影覆上。歲剪夕年,浮光未歇,恍惚間真若有隔世之感。

沿著這方長廊走到盡頭,得以窺見你年少誦書時的書房,閉上雙眼,少年人朗聲清越的讀書人在耳畔擲地有聲地迴響。

旁人總是不解,甚至我自己也總是捉摸不定。究竟是什麼能讓一個本應當桂花載酒的少年,在黃沙堆疊的史書深處苦苦攀尋,將這位早就淫滅在江湖煙雨中的詩家記挂一十六年?

那是一種無法解釋的神秘召引,通過某種記憶、形狀、顏色或者膚觸,凡在少年起身追尋,衷心讚嘆之時,皆會成為一生的珍藏。

明堂

薄暮。霞光綿綿密密,塵封的往事鍍上了一層金,轉轉空空,偶爾絞進遠處的魚肚舟。人在花下廊間過,熙攘,推搡,又喧囂。我總是分不清誰是誰,只能抬眸透過那堂前氤氳的目光朝裏張望,對上你泥塑般的眸光,唯剩下心裏的聲音,直接對白。

貪戀地望著你那明晰的眸,我也曾貪戀的想。要是你這一生不當那個風華滿京城的少年郎該多好,明艷的令人唏噓的才華不再會成為你求仕路上的絆腳石,此前種種被陷害被妒忌的羈絆再也無法在你身上索取半分屬於你的意氣風發。舍了那烏紗帽也好,棄了那名利場也罷,我想古今數以萬計熱愛你的人從來都不在意你是否放蕩齊趙間,是否裘馬頗清狂,他們在意的從來都只是翩然清逸兩袖間,冠絕天下的橫溢才華。

但你,子瞻,你絕非如此。聰慧如你,斷然不會不知名利場上的浮沉,要説唯一指引著你的,除了那至死不渝的文心,還有為國立民的信念所在。

再抬頭識你,暖黃的微光依舊還是停留在你身上,但那柔和深邃的眸,似乎顯得更加堅毅了幾分,我仿佛在這時才真正地走向了你。

後尋

堂內燭光杳杳,檀香襲人之間,你含笑向我走來。

也許,這生命中不會有什麼能束縛得了你。當你試圖以積極的詩詞筆調去觸碰這世間的諸多不順,當我試圖用文學的懸崖去瓦解宿命的懸崖之時,其實覺得縱是美酒輕裘逍遙一生也好,屢遭不順生如浮萍也罷,活在千年之外的人,誰又能逐字逐幀去評析你所作的一切。

而我只能以文心發願,望你在巔昏倒晝間,也還能有知己相伴在側,能飽嘗世間的冷酷之後,亦還能笑著展卷執筆。

“我以文心發願,對汝所之執念,終身不渝。”(成都天府中學任可欣)

【責任編輯:閆景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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