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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的自我“生長”——杭春曉VS廣慈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0-12-17 17:37:54 | 文章來源: 藝術中國

杭春曉(以下簡稱“杭”):在我印象中,你以前的作品,是一個關於政治話題的悖論。一方面借用了泛政治化的題材、內容,另一方面卻在作品呈現上消解這些題材背後的政治意義,比如説形象的臃腫、滑稽以及敘事結構中的矛盾,等等。應該説,這是一種當代藝術的主流形態,也是你獲得藝術界關注的重要原因。但是,這些東西,在即將展出的新作品中卻消退了。除《鳥人》等作品局部依稀還有著以前作品的影子外,就整體而言,在敘事結構、作品形象、甚至語言細節上,這批東西和以前的作品都不一樣了。那麼,是什麼促使你突然産生這樣一個展覽的想法?或者説,是什麼東西讓你對過去那種政治性題材、泛政治化消解的創作方法感到不滿並謀求一種改變的?

廣慈:你把我原來作品的工作方式和表達方式都解釋得很清楚了,但有一點你沒談到,就是載體。不管是消解還是承受,載體就是我本人。我本人的一種改變,自然就改變了我的表述方式。過去我不管是憤怒、不滿還是春風得意,或一些無法化解的矛盾(你知道,我曾經在體制裏做過一些事),都是自然的反應。載體的時間、空間改變以後,表述的方式必須要改變。當我開始做這些作品的時候,我有意識地去想這些問題。我在上海所有作品的完成是在體制內七年、體制外三年,這十年我想説的話,現在來看,就像倒一瓶酒一樣已倒得差不多了,只有餘香而沒有酒了。今天,我認為我的人生和作品如同一根鋼管被彎曲了,它的相貌還在,但真的是一個“拐點”——被拐過來了,這個拐點,和我家庭的轉移、周圍的朋友以及我徹底和一個體制脫離有關。由於生活和生活狀態發生了改變,我突然發現過去的問題已不存在了,體制、政治在我的生活中已變得愈發遙遠和稀薄。當我一個人冬天在工作室二樓陽光房裏曬著太陽的時候,我已感受不到什麼了,我甚至很快就能把我過去的很多事忘掉。相對而言,現在的我,就是在面對一個真實的自我,真的是面對一個真實的我。過去十年,匆匆忙忙地做當代藝術,不管它濺起了怎樣的水花或有多少漣漪,但對於現在的我,這些東西都不重要了。現在,我希望我的作品,只是放下一條船或一個瓶子,而這船或瓶子裏,有我自己的一個紀念,能一直隨水流出去的是一種心境。因此,我不得不開始面對自己最真實的一種東西,或細節。

杭:你透露了一個資訊,新的東西的産生,源於你對原來東西的疲憊。或者説,因為你的生存狀態發生了改變,你對生活的體驗也發生了改變,於是過去的東西就不再適合你了。

廣慈:當體制和政治在我的生活中越來越邊緣化和游離化的時候,我甚至覺得連工作方式都不得不改變了。這種變化,就好像過去是打乒乓球,打過來馬上打回去,打得很快,我覺得我就是一個乒乓球手,來回反擊,可能更多地在意與外界的對應關係。但現在,我覺得自己更像是一根竹筍,自我生長的感覺非常強,並且越來越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一個方式,一種對自己存在感覺的體驗,而不再是以前那種對於外界的回應。

杭:也就是説,你個人經歷的改變促使你在藝術觀上已經由向外的方式向內收縮,那麼,這種內在的方向在哪呢?就你提及的來説,這個方向似乎存在於兩個層面:一個是情緒的描述,一個是細節的描述。是否可以這樣説,個人情緒化的東西和一些細節化的東西是你前一階段作品中不夠的。

廣慈:對。這就是我所説的,它生長的那部分是一種反思和反省。首先,我説反思的東西吧,為什麼我説很多當代藝術就是匆匆忙忙去做,象打乒乓球一樣。因為在我看來,我們現在太多的展覽更多的只是“一言以蔽之”的展覽,非常概念化,缺少細節。而這,正是我在新展覽中試圖去解決的問題:我希望作品本身的語言細節能給觀者一種生長的過程感,一種韻律或審美等內在的東西。過去發展得太快了,只能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最後只得到一個結果就是1:0、2:0、3:0……現在,我希望結果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視覺的體驗,以及這種體驗給我們帶來的一種關於存在感的自我生發。比如説一個具體的細節,我覺得語言的一種描述、語言的一種承繼、語言的一種反思和語言的一種不斷追加,就變成我作品的一個最基本的框架和最主要的支撐,而不是像過去那樣,只是完成了一個最終效果,完成了一個擊打的動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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