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在您的作品中經常出現一些假山石、江南庭院建築、仙鶴等等古代繪畫和生活中常見的景象,既感心靜氣和,物象的穿插又使人撲朔迷離。這是您預設的效果嗎? 秦:你所描繪的感受也正是我想要的。我還是很希望我的作品能夠給人一個空間,一個開放的空間而不是封閉的。也許我的內心有點封閉,但是我傳達給別人的是開放的。因為人們各自用各自的閱讀經驗、生活經驗試圖同我所傳達的經驗産生共鳴,也許你的感受和他人的一樣,也可能不一樣,我也不希望別人按照一種固定的模式來解讀我的作品。 樹:在這種模式上您是通過什麼樣的思考來營造的呢? 秦:從今年的個展(2012 年的三地巡展)之後創作的作品,如《夜城》、《渡影》等作品,都在營造一種空間,可能一層,也可能數層。之前創作的一些作品可能偏向於平面化處理,雖然也有類似《隔岸》作品中這樣的空間出現,但是最近迷戀的是幾度空間的回轉,相較于將先前的空間處理更加完善,繼續眼前的創作。空間感一直是我想做的事情,在國畫裏也不是很多人都關注這一塊,也許還是停留在文學性的解讀上,但是,在我的作品中“文學性的解讀”也沒有被丟失,穿插著空間感,我覺得挺有意思。 樹:它同傳統工筆繪畫中空間的處理有什麼不同之處? 秦:比如説宋人的折枝花卉基本上都沒有一個具體的空間背景,“一花一世界”。那是古代人對宇宙對生命的理解,大多數現代人已經逐漸喪失了這種觀看世界的能力,我也一樣,我常常會糾結于“出城”或“進城”的選擇之中,多層空間的營造恰恰契合了這樣的心理。我在創作的時候很少去想這樣的畫是在繼承傳統還是在創新。我喜歡去博物館看古畫,夏天的時候在故宮看《百花圖卷》,看得我熱淚盈眶,可我並不打算以那樣的形式去創作,《百花圖卷》好,那是宋代某人的好,不是我的,我是以繪畫言説的人,我只能真實地以我自己的方式表達,你看懂了,我們會心一笑。 樹:對於新工筆這種繪畫樣式,也出現了很多年輕藝術家競相學習的現象,您是怎樣看待的? 秦:首先這是好現象,工筆畫曾一度受到冷落,現在有一大批比我們年輕的藝術家都在從事這樣的創作,無疑是值得欣喜的事情。只是希望大家能堅持創作下去,不管市場好壞如何,都能以平常心對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