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那個作品讓我感覺像是一個舞臺、一個情景,有人和沒有人的時候它呈現出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我感覺它就像一個舞臺落幕的映照,金碧輝煌,玻璃杯的反光;如果是有人的話,就變得非常日常化,再加上那只孔雀,孔雀在廣東居然是可以食用的,這是一個奇跡。 答:對,最初我是想去大排擋買一隻孔雀放在美術館裏一直養,養到展覽結束。後來,他們覺得活的動物在美術館裏會拉屎,比較難清理——但是我覺得那樣的一個狀態是一個蠻好的狀態——所以後來就沒有去買,我就想辦法去租,給工商所的一個朋友打了一個電話,他就幫我找了這麼一隻,在一個大排檔。他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他説你去取吧,我已經給安排好了。我就去到那裏,把那只孔雀帶來了,第二天又還了。就是這樣。 問:當時我看到那個作品,想起了一幅畫,應該是宋畫吧,三個人在樹下面喝茶,還是在吃東西?其中一個人靠在樹上面。 答:竹林七賢嗎? 問:啊,是吧。因為在中國繪畫裏面,它所營造的一種文人化的生活方式,裏面總會有仙鶴或是梅花鹿,或是梅蘭竹菊、良辰美酒,再加上四海知己。其實這個讓我想到了,當代藝術在中國發展到了今天所呈現的這種富足、豐盛、雜亂,其實就像一個盛宴。 答:對,但盛宴過後就是殘局。當人們都離開了的時候,它又會感到特別地安靜和孤獨。就像一個撤了場的舞臺一樣,只有兩束光投下來。就好像謝了幕的《圖蘭朵》一樣。 問:一片狼藉,之前發生了什麼無人知曉。 答:是這樣。 問:如果説“愛情,是文學的事;而我們已走向了科學”,那太可怕了。 答:是有點兒可怕,但我們似乎已沒有退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