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圈還是佛珠?青海“民和帶翅人”有話要説 襄樊市考古研究所所長陳千萬為了弄清帶翅銅人的功能性質,把這個“小羽人”拍照放大進行觀察發現,羽人的頸部和手腕上都佩戴有串珠。之後,襄樊所通過網路邀請北京大學張保勝教授進行鑒定。張保勝在觀察照片後確認,“銅羽人所佩戴的串珠就是佛珠,這在過去是沒有發現過的,也是我國第一次發現,應該是我國最早的佛珠傳入中國的最直接的唯一證據”。 這個需要探討。連珠狀物未必就是佛珠,這首先涉及銅人是否寫實的問題,銅人既然長著一對“巨大”的翅膀,就很顯著地説明瞭這是個藝術創作,至於除了翅膀之外的其他部分(包括珠狀物)是否寫實,這個可以探討,就西亞中亞不少藝術紋樣中多含連珠紋的實際情形看,也存在藝術創作美化裝飾的可能。 就算這是個實際的珠串,也未必就是佛珠,佛珠的範疇是一個非常嚴格的文化範疇,並非每個珠串都是佛珠,墓葬的解説中並無與佛教用品相關的佐證。青海省民和縣博物館藏有一塊直徑13釐米的陶土質“帶翅人瓦當”,年代為唐,據文字介紹,“圖中當面飾有一帶翼人物,羽人上身赤裸,發髻高聳,濃眉大眼,面相豐腴,下半身似乎著有衣物。羽人雙手合十于胸前,背上伸張有雙翼。周圍以連珠紋作環狀圍繞”。從這個瓦當上的圖形看,帶翅小孩與“襄樊”銅人在造型與手勢上,進而在文化風格上基本屬於一類,而瓦當上的連珠紋裝飾,可以給予“襄樊銅人”的連珠紋的考察提供佐證。 從收藏實踐看,大部分此類銅人不帶連珠紋,這個是因物件細小且鑄造要求簡率所致,所以即使存在所謂的連珠紋,也只算是簡單的點綴而已,在一些筆者藏品實物中,可清晰地看出,此類銅人的項下一圈的裝飾,並非完全都是連珠,而呈現出散向豎條紋的分佈,從實際的服飾情形考量,更類似項圈之類,所以佛珠之説並不鐵定。 至於北大張保勝教授進一步指出這個羽人“應是一個女性”,並具體解釋説“其外突的生殖器,呈三角外突的狀態,非男性的陰根,而是女性生殖器。”並進一步闡述説“這種對女性生殖器的誇張,源於印度佛教的生殖巫術及原始農業巫術。”這個就更加奇怪了,明明張先生已經看出銅人具備“外突的生殖器”,為何不按照凡人的想法,傾向他是一個男性,而卻因為生殖器的外突,卻下結論為女性?創作者要體現女性的體徵,何必要去讓生殖器外突?這麼小小的3釐米的物件,加個微突都是讓人往男性方面去遐想的,何必自找苦吃?那時候的匠人,為了讓大家體認這個是女性,在3釐米的銅人件上,讓人最直接理解這個是女性的最好的方式,只需增加兩個胸部突起就是。在筆者的收藏實物中,此類銅人生殖器突起的情形其實還是不孤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