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

邊緣上的城市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0-10-14 13:54:18 | 出版社: 內蒙古日報社

 

 
展覽現場與觀眾

在“棲息地C3B”裏,我們每天都曾置身其中的樓宇空間顯得既熟悉又陌生,它無生氣,壓抑,冰冷。幾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職員形同鬼魅如行屍走肉般圍繞樓宇走動,週而复始,沒有出路,進退不得。相信所有有過城市生活經驗的人都或多或少對此有所體會。在現代條件下,城市生活日益標準化、同質化,理性化的規制主導著一切,對商業利潤的赤裸追求使得空間變得壓抑和壓制,“生活世界”不斷被經濟系統“殖民化”。在此需要追問一下,我們現在的生活真的是無可替代的嗎?我們還有別樣生活的可能性嗎?如何生活此刻成了一個問題。Dave Ball的錄影作品“如何生活(how to live)”頗有思辨氣質。它戲謔與嘲弄規制一切的理性和規範程式,顛覆成建制的所謂正常生活,在不經意中勾勒出另一種生活的可能性。

一個人倒著走路,如同正著走路一樣若無其事;靠在河邊欄杆休息的人,每隔一會兒就換一件T恤;他在清掃落葉時,不是找一個便利的點,然後把葉子都掃向此處,他把葉子從一邊掃向另一邊。我們習以為常的場景被扭轉顛覆,看起來好似荒誕劇。在“如何生活”中主角手持一個飛機模型,在一個已經廢棄的機場內,坐飛翔狀,他模擬起飛和降落,專注投入,讓人覺得怪異。對一個現代人來説,去飛機場是為了搭乘飛機,接送親友夥伴,去一個廢棄的機場除了懷舊,還能是什麼?去廢棄的機場,手持飛機模型,自娛自樂,此刻倒成了一件很有想像力的事情。我們到底怎麼了?現代社會被分割成無數差異性系統,它們互不相干,遵循各自原則,生活被撕裂成不同場域,零碎,單調。理性、效益和規範成為原則,人與生活世界的天然聯繫被割裂,作為人類認知和實踐源泉和基礎的生活世界日益貧瘠和枯萎。試圖逾越現有約定共識的生活規範的行為會被認為是怪異和不成熟。還有別樣的可能性嗎?

有一種職業叫園林工人,他的工作是修剪枝葉。在“如何生活”中,一個人坐在長滿雜草的灌木叢的臺階邊,百無聊賴。他隨手抄起一把剪刀,很隨意地剪掉雜枝、雜草,把灌木枝修剪整齊。在排遣無聊的過程中一項工作被完成了,工作的異化被暫時抵消了,就此兩個互不相關的系統實現了流動,閒暇和勞動的界限,遊戲和工作的界限消失了,理性化和差異化被短暫地擱置了,,人的遊戲性佔了上風,一種新的可能性得以生成。席勒(Schiller)曾寫到:“最後再説一遍,人只有當他是完全意義上的人時,才遊戲,在他遊戲時,他才是完全的人。”此刻,我們暫時從現代的忙碌操勞中逃離了出來,在我們這個休閒和旅遊都需要戰鬥精神的時代,已經有多久我們忘卻了人本是遊戲的人?斷片,反諷,遊戲在此構成了對現代生活的反思和抵抗。只是現代性條件下也沒有了定數,一切皆處易逝的流變中,沒有確定,一切都是解釋,抵抗往往是它所抵抗對象的幫兇。當代藝術也不例外,它試圖抵抗和消解理性的僭越,卻會被看做是玩笑和娛樂工業的一部分,它試圖嚴肅地思考生命的意義,卻難逃無厘頭之嫌,它反對商業化和批判資本主義,卻與資本完美聯姻。

在北京的這個炎夏裏,如果你恰好來到了今日美術館,看了“邊緣上的城市”,也許你會同來自德國的藝術家們感同身受,也許你會帶有不解和困惑,激發一些思索,也許你覺得什麼也不是。也許這就是生活。

1  2  3  


下一頁菌簇之生成“照顧計劃——特雷尼亞克藝術計劃空間”上一頁動 物 性
列印文章    收 藏    歡迎訪問藝術中國論壇 >>
發表評論
用戶名 密碼

 

當代藝術與投資第十期
· 動 物 性
· 邊緣上的城市
· 菌簇之生成“照顧計劃——特雷尼亞克藝術計劃空間”
· 李青:似是而非的藝術混合體
· 飄 零
· “你如何在看”
· Clinchcrosscut 2008
· “射箭館”
· X賭場,綜合媒介,2010
· MX對話:徐渠與Marcue Grue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