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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藝博會現場
香港藝博會現場
黃文叡
隨著天氣熱度漸升，藝術市場的重要活動自三月起即持續上陣，馬不停歇的藏家和藝術圈人士在各個盛宴間流轉。四月才落幕的北京CIGE和ART BEIJING；五月台北YOUNG ART TAIPEI、香港ART HK和 SPOON HOTEL ART FAIR以及輪番登場的各大拍賣和預展，讓中國藝術市場藏家更是不得閒。
時間有限的情況下，該如何取捨？在這些場合中如何下手取得自己喜愛的東西？什麼樣的價格又是划算的？其實，由於途徑不同，藏家在透過畫廊、拍賣、博覽會或私下仲介購物時，考慮的因素都有所不同。這裡先談談最讓人眼花撩亂的“博覽會”。
博覽會有不同類型。除了近幾年興起的，以小尺寸年輕藝術家作品為主的飯店型博覽會，其他大型博覽會則因規模而有所區分。對於區域型博覽會，如ART TAIPEI或ART BEIJING，由於客群較固定為區域藏家，因此，無論在主題、表現或是藝術家組成上，各畫廊帶去的作品也會比較傾向區域喜好，參與畫廊的也多為該區域的藝術家。與之相比，大型博覽會，如ART BASEL和ART HK，參與畫廊的成份較具國際性，目的也較為複雜——除了最主要的銷售目的外，品牌宣示、藝術家推廣、藏家建立或市場試探都會是目的之一，這也影響了他們帶去的作品和設定的價格。
初入場的藏家除了要先了解博覽會的類型，更重要的還是了解自已進場的目的，這樣在進入會場時就不會迷失。
具體方法是，進入博覽會，首先應快速地繞一圈兒，看有沒有作品能讓我們停下腳步，並能輕易地分辨出藝術家的風格以及品質。正在發展的年輕藝術家作品如果能吸引我們的目光，那麼，就可進一步跟該攤位的畫廊請教更多的數據，看看他的其他作品是什麼樣的面貌，詢問是否為該畫廊的代理藝術家以及一件作品創作時間大概需時多久等問題，以綜合評估該藝術家之後的潛力。與此同時，也要自問，這樣的表現是否具有足夠的辨識度？在現今年輕藝術家中是不是有其獨特性？以及我們能不能很明確抓到他作品中想要表現的訊息？
當然，要回答這些美學性的問題就需要藏家自已在進場前對藝術史和現今藝術面貌有基本的認識。最後，詢問作品價格，將之納入考慮。作品價格的認知需建立在日常對市場的了解或更深入的研究：一級市場和二級市場的價位大概多少，同樣價格是不是有其他更好的選擇等。
而針對已有一定地位，又是市場紅火的藝術家，在我們停下腳步後，思考的重點又有些許不同。在繞了一圈兒後，你對吸引注意的作品進一步審視，除了看能不能辨識是這位藝術家的哪個風格期以及品質如何以外，還必須思考入場的原因——是收藏還是投資。如果是前者，自問收集到這個藝術家最經典的代表作了沒有？如果還沒有，那就問，這件作品是他最經典的代表作嗎？如果都不是，建議先按兵不動，再思考一下。
如果是為了投資目的，則請慎重綜合思考作品辨識度、品質和市場流通量。以趙無極為例，目前市面上，他的作品最受藏家推崇的是50年代後期至60年代初期“山脊式”構圖和70 年代後期的創作，但由於藏家漸漸惜售這些時期的作品，使得資金只能流向其他非重要時期的作品，主要是較易取得。所以，現在拍場上屢屢亮相和創價的竟是趙無極1950 年代早期受克立( Paul Klee)影響的作品，因為青澀未成熟，甚至被西方的藝評家評為“乏味的克立”，以前這些作品不受藏家青睞，現在當那些重要代表作取得不易的情況下，這批早期作品反而成了市場的搶手貨。如以收藏為前提，因進場的晚，買不到趙無極的代表作，轉而收購這些早期作品，是很難建立一個完整的收藏體系的，不如放棄。而如以投資為目的，因早期的藝術品質不高，也只能炒短線，見好就拋售，絕非長線投資標的。
在博覽會上，購買好作品的機會稍縱即逝。藏家平時最好能掌握所關注藝術家的市場價格，以便在畫廊告知價格時，能快速判斷是否仍有議價空間，好作品通常不會靜靜地等你回來。以這次香港博覽會的情況來説，許多海外畫廊因為對亞洲市場不熟悉定下天價，而部分落在合理價格帶的精品在開展兩個小時內，甚至開展前即被搶購一空。不過，這並不是指所有作品都得以搶購為優先，由於大多數海外畫廊希望能在展覽期間即售出作品，以減少運輸的開支，同時能建立新客群，因此，如果能沉得住氣，有意的藏家也可以開出自已的底價後等待畫廊回應。倘若在博覽會尾聲仍未售出，畫廊就會主動聯絡。
趙無極這段時期的作品價格依表現的技法、成熟度和尺幅大小，皆有明確的價格區間。如果開價高得離譜，可不予以考慮，畢竟藝術品買賣不是過季大甩賣，折扣難得可到8折以下，大多情況下只有9至9.5折的可能，有的甚至一毛不減。反之，如果落在合理的價格區間，可逕向畫廊表達購買意願，並爭取考慮的時間。畫廊通常不會給你太長的時間，也不一定能遵守承諾在這段時間內拒絕其他直接捧著錢到府的客人。所以，一旦與畫廊達成初步協議後，應儘快做好相關的背景研究，如本作品在藝術家所有創作中的重要性？表現是否到位？技巧是否成熟？是否曾經上拍？相似作品的近期市場價格如何？然後開始就你的底價與畫廊進行議價。雙方同意後，進行買賣手續，與畫廊簽署銷售同意書，還有約定付款與作品運送方式等。
必須注意的是，某些情況下，作品的辨識度和流通量並非首要考慮。無論如何，作品的品質為第一要件。一般來説，一件好作品的美學價值一定要高，才會吸引觀者注意力，百看不厭，最後渴望擁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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