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圖4 座千峰-S-No.1201 漢白玉 60cm×26cm×27cm 2012
余:當您説“微觀世界”的時候,您是指比我們這個世界更小的世界? 黃:不止是生物的微觀。微視和微觀,運用科學上的某種工具、運用人類生理達不到的狀態、運用 理性的工具來觀察某些生命現象或者稀有現象,這是一般科學上和物理上的理解。我講的微觀和 微視,不止是這個動作。我用另外一個方式來談好了,我作畫的過程,每個系列、每個系統的創作 狀態,有時候感覺自己像個靈媒一樣。
余:但是為什麼靈的狀態屬於微觀世界? 黃:細微、幽微,不代表沒有,工作的狀態很難用言語準確地描述。有時候是腦波或者心靈根據以 往的經驗,使我進入個人工作的狀態,那是一種如同電流波或腦波震蕩的狀態。今天我們看到這 個記號,它很明確了,但它形成的過程,怎麼從一筆兩筆變成一幅畫,變成一個可閱讀的空間的形式, 之前這個過程是怎麼來的?我試圖去解釋、敘述這個狀態。但這個狀態很難用言語解釋,所以我説 像靈媒一樣。
林:創作起初您面對一片空白,是否也試圖讓自身空白? 黃 :是空白,但不是真的空白。這種空白只是試圖將以往的經驗消除,是一個見佛滅佛的過程。這 是我在工作中無時無刻不面對的狀態。空白是為了再生,面對死亡的再生,希望把之前的經驗空下, 才能有新的東西長出來。有時我形容這是一種自虐的狀態,經由這種狀態得到某種激情,得到某 種情緒的發泄,得到某種結構,在思索探索的過程中得到某種畫面的現象,這是我最快樂的事情。
(此時將一些商周、戰國、兩漢時期儀禮上使用的玉器擺放在紙上)這才是我真正的工作狀態,在 紙面上我經常擺著我收藏的文物(插圖5)。這是一個空間,這是一個實體,將空間實體化,又會有 新鮮的東西産生。
余:所有這些東西都能變成符號嗎?
黃 : 我希望能産生共鳴 , 這樣才能變為符號 。( 當把這些文物跟畫放在一起的時候 ), 我想尋找一個對應關係 。 我是現在的人 , 我將文物擺在作品上 , 在時間 上 、 在空間上 , 我希望它們能夠契合 ,( 我希望)時間的縱軸線和空間的切割面是可以吻合的。
林:我剛才覺得您是巫師。
語言
黃 :語言和記號有關係。記號只是個自製片斷,我個人學習用自己的記號説話的過程就是我這幾十 年探索的過程。這個語言要敘述什麼?就在我所有的立體裝置中目前所生産出的這些記號系統裏面。 有記號是為了建構語言,這個語言與外界溝通而符碼化。從藝術表現來講,藝術就是要表現、要呈 現個人跟外界或空間的種種關係。作為藝術家的語言,我試圖從記號的點滴累積,將其形成我個人 言説的方式,這是一種語言。語言敘述的故事和內容並不像導演和文學家有所設定,它只是時間、 空間不斷交錯碰撞産生的一個敘事系統,就是我這二三十年所有作品所形成的一個語言故事系統。
“Three Marks”只是一個章節、一個片段,將“Three Marks”跟之前的“Zoon—Bio”對應在一起, 再加上我很大的裝置“Nest”《巢穴》,還有雕塑,我發現這裡面是有對應關係的,這就形成我要 言説的一個故事。最近考慮,我要將我做的這些作品,大概有十一個系列,進行圖示化、象徵性的
插圖2 Zoon——密視 No.1213 綜合材料 150cm×134cm 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