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海軍司令近日公開宣稱，已制定“灰色地帶”策略，應對中國船隻在南海的行動。他説的“灰色地帶”指的是什麼？這一所謂策略是如何讓南海變得風高浪急？

所謂“灰色地帶”策略，本是一個軍事用語，服務於軍事目標。之所以稱為“灰色”，是因為想要達到軍事目標，但不是通過軍事手段，而是通過規則和議程設置，將軟硬實力相結合，以較低成本實現對競爭對手的壓制。過去一年多，菲律賓在南海無論是與中國維權海警“纏鬥”，還是進行輿論炒作和造勢，其實都是在執行“灰色地帶”策略。不妨一一來看：

五種手段

2024年6月17日，菲律賓一艘運補船非法闖入中國南沙群島仁愛礁鄰近海域。知情人士透露，菲這艘所謂民船上裝載了8支“來復槍”。不僅如此，在中國黃岩島鄰近海域，菲律賓還組織所謂民間組織和遊艇愛好者非法聚集，這些就是菲方手段之一——“以民掩軍”。

比如，一個名叫“阿廷伊托聯盟”的所謂民間組織曾去仁愛礁開展聖誕慰問、去黃岩島搞帆船比賽等。實際上，這個組織有政治背景。根據公開報道，該組織的領頭人是菲律賓一個政黨的主席。

二是所謂“經濟手段”。菲律賓網媒拉普勒新聞網2023年10月報道説，菲律賓交通部長海梅·包蒂斯塔放風，馬尼拉為棉蘭老島鐵路、蘇比克-克拉克鐵路、南線長途鐵路尋求其他融資來源。這些鐵路項目都是由上一屆杜特爾特政府啟動的，最初計劃由中國資助和興建。而菲現政府通過更換承建方，來對中國進行要脅。

三是以所謂科考名義掩蓋實際佔領意圖。菲律賓歷史上曾經以科學考察名義在南海活動，並聲稱首先發現無主地，事後又和政府唱雙簧，試圖進行佔領。過去一年來，這些所謂“科考”隊員登上中國的鐵線礁和仙賓礁，看似沒有政府組織，實際都是官方行為。比如，今年6月，菲一艘載有自稱“海洋科學家”人員的船艇企圖進入仙賓礁內湖進行所謂“珊瑚礁潛水”科研活動，而這艘所謂工作艇是由菲海警巡邏艇運送的。

四是對華發動認知戰。在這方面，菲律賓可謂“經驗十足”。給中國貼標簽、編造中方漁民非法捕撈的謊言、更換視頻拍攝角度扮演弱勢角色……為了抹黑中國，菲方無所不用其極。最典型的就是通過調整視頻拍攝手法作假，比如明明是中國執法人員在“守衛”，到了菲方視頻畫面裏卻變成了“攻擊”。不過，在中國海警及時公佈現場視頻後，一切真相大白。

最後，利用國際媒體炒作造勢。過去一年，菲在南海幾乎每次挑釁都有國際媒體在場，像CNN、《紐約時報》等美國媒體都是菲律賓邀請的常客。比如，今年8月菲律賓兩艘海警船在仙賓礁對中國海警船進行蓄意衝撞時，隨行的西方記者紛紛進行報道拍攝，試圖歪曲事實，將菲律賓塑造為無辜受害的一方，以誤導國際輿論。

需要指出的是，執行“灰色地帶”策略光靠菲律賓自身是無法完成的，它背後有個強大的靠山——美國。美國把“灰色地帶”策略作為推進實施所謂“印太戰略”的重要手段，並在外交、經濟及認知戰等諸多領域展開，菲律賓不過是這一整套路徑上的一環。

幕後操控

分析人士指出，早在上世紀50年代，針對當時的美蘇競爭，美國戰略界就有人提出，使用“灰色地帶”策略能幫美國以極小的風險、在不過度刺激競爭對手的情況下，循序漸進地達到改變力量平衡的目的。

2015年，美國特種作戰司令部發佈《“灰色地帶”白皮書》，進一步歸納了這一策略的幾個顯著特點，包括衝突性質模糊、所涉當事方不透明以及相關法律框架不確定等。自從美方2017年提出所謂“印太戰略”以來，“灰色地帶”策略隨之成為該戰略框架下的主要行動樣式之一。

在執行層面上，美國 “灰色地帶”策略有多個特點。

首先，“全政府”配合。美國國防部、國務院、情報機構等各個部門相互協調策應。比如，針對中國海洋的邊界、南海生態環境狀況等，美國多個機構過去幾年出臺了多份不實報告，西方媒體隨後跟風炒作。

其次，大力實施認知戰，精心設計話語體系。比如給中方貼上所謂“推動南海軍事化”“威脅航行自由”等黑標簽，通過散播虛假消息、抹黑中國的南海政策及海上行動，誘導國際輿論向中國施壓。

此外，利用“代理人”挑戰中國在亞洲的利益，試圖迫使中國在南海爭端中妥協。對於美國而言，“代理人”可分為兩類：一類是日本和澳大利亞，它們自身經濟、科技和軍事實力相對較強，被美國視為獲得對華競爭優勢的重要力量組成，同時又能配合美國提升本地區其他國家的能力；另一類是菲律賓及部分其他地區國家，它們憑藉特殊的地理位置，被美國用作牽制中國的抓手。菲律賓前總統杜特爾特曾表示，菲軍隊和海警部門是親美的，這些力量為美國利用馬科斯政府在南海製造熱點事件提供幫助。

美國聲稱不在東海和南海有關領土爭端中“選邊站”，但以外交聲明的方式明確《美日安保條約》適用於釣魚島，承諾依據《美菲共同防禦條約》，“在南海對菲律賓軍隊飛機或公共船隻的任何武裝攻擊都將觸發共同防禦義務”，都是推行“灰色地帶”策略、忽悠盟友為其火中取栗的典型表現。

誰來埋單

分析人士認為，美菲聯手在南海問題上針對中國實施“灰色地帶”策略，有著多重圖謀。一是試圖確保美國海上力量在南海地區的持續存在和所謂“航行自由”；二是推進美所謂”印太戰略”，提升其與南海周邊國家的盟友關係；三是通過插手中國與鄰國的領土、海洋爭端來擠壓中國的戰略空間，遏制打壓中國的發展勢頭。

算盤打得精，但實際實施起來困難不小。首先，不是每一個國家都像菲現政府那樣完全不考慮國家利益，基於私欲甘當美國的炮灰。像日本和澳大利亞對美提出的在南海開展聯合巡邏一直猶豫不決，對美國提出的基於“灰色地帶”策略的安全領域合作表現出警惕性。

更重要的是，充斥冷戰思維的“灰色地帶”策略與東盟國家求和平、謀發展的心聲背道而馳。它的本質是維護美式霸權主義，將嚴重衝擊以東盟為中心的區域合作架構，損害地區國家的整體和長遠利益。

眾所週知，美國不做慈善，即使是最緊密的盟友和夥伴國，也不會被美國視為理所當然地去支援。最終，誰來為“灰色地帶”策略的代價埋單？相信包括美國在內的相關方都心知肚明。

（國際銳評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