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2日，中國外交部副部長陳曉東同菲律賓外交部副部長拉扎羅在馬尼拉共同主持召開中菲南海問題雙邊磋商機制第九次會議。雙方就南海形勢特別是管控仁愛礁局勢交換了意見。中方敦促菲方切實遵守《南海各方行為宣言》各項規定，回到通過對話協商妥處分歧的正軌，同中方共同管控好仁愛礁局勢，推動海上局勢趨緩降溫，推動中菲關係止跌企穩。

此次中菲磋商的背景非常耐人尋味。就在6月中旬，中菲兩國爆發少有的海上“衝突”。6月17日，菲律賓違背承諾，派出運補船及充氣艇非法闖入我國南沙群島仁愛礁鄰近海域，企圖向非法“坐灘”的軍艦運送物資。值得注意的是，攜帶了武器的菲律賓海軍特種作戰大隊也參與了此次非法運補行動。中國海警採用多種措施依法依規處置，堅決維護了國家領土主權和海洋權益。不過，菲律賓國家海事委員會主席貝爾薩明6月21日表示，此次事件“可能是一場誤會或意外”。菲外交部長馬納羅也表示，菲律賓希望與中國就南海問題進行對話，以解決分歧。毫無疑問，正是中國海警在南海上堅定果敢的執法行動，才迫使菲律賓近期在南海問題上的立場趨於緩和。

問題是，菲律賓會信守承諾，就此回到外交對話的軌道嗎？筆者對此持保留態度。自馬科斯出任總統以來，這是中菲舉行的第三次南海問題雙邊磋商。前兩次磋商分別在2023年3月24日和2024年1月17日舉行。就在第一次磋商後的4月23日，菲律賓2艘海警船未經中方允許，擅自闖入仁愛礁海域，並蓄意採取挑釁舉動，逼近中方海警船。此後，菲律賓多次在南海海域向中國發起挑釁，推動地區局勢不斷趨於緊張。　2024年1月17日，中菲舉行了又一次磋商。但沒過多久，菲律賓故態複萌，于3月23日違反承諾，再次派1艘運補船和2艘海警船擅自闖入中國仁愛礁附近海域，圖謀向非法“坐灘”軍艦運送建築物資。總而言之，菲律賓是破壞南海地區穩定的罪魁禍首，它前後反覆、言而無信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對此，我們不僅要聽其言，還要觀其行，看看菲律賓是否真的有心與中國開展外交對話。

即便菲律賓政府真的有心通過外交對話緩和南海地區局勢，對菲律賓混亂的決策體制能否推動馬科斯政府邁出外交談判的關鍵步伐，也是需要存疑的。我們注意到，在6月17日中菲海上衝突發生後，儘管菲律賓政府釋放了一些相對溫和理性的聲音，就在外界以為菲律賓應會以對話方式收尾，以防止南海緊張局勢進一步升級的時候，6月24日，菲律賓防長特奧多羅揚言，17日仁愛礁附近發生的事件“既非誤會，也非意外”。他還稱，菲方並不打算淡化此事，並將繼續執行所謂的“南海補給”任務。菲防長的這一強硬表態暴露了菲政府的內部分歧。其實，菲律賓軍方在南海問題上一貫表現出強硬的立場，以樹立軍方某些要員的“愛國”形象，並借此積累他們個人的政治資本。考慮到菲律賓軍方與華盛頓道不清説不明的關係，在菲律賓軍方強硬表態的背後，是否存在域外大國的身影也未可知。

在日前舉行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發表70週年紀念大會上，菲律賓中國了解協會主席蘭比諾在接受採訪時表示，美國在菲的軍事基地已經增加到了9個，“菲律賓很可能會淪為戰場”。是的，對於菲律賓這樣的國家而言，選擇外交對話，通過談判解決與中國在南海上的爭端永遠應該是首選。相反，仰仗域外大國的支援，採取主動挑釁的姿勢激化矛盾，只會陷菲律賓于險地。（作者是暨南大學國際關係學院副院長、菲律賓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