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會一定去四川看你”，首只在南韓出生的大熊貓“福寶”離韓“返鄉”已兩月有餘，但南韓的“熊貓熱”似乎沒有消退的跡象。“福寶”在南韓堪稱“頂流”一般的存在。“福寶”回國後，南韓媒體仍在追蹤報道它的後續動態，數以萬計的南韓粉絲也在實時關注“福寶”在中國的一舉一動。

2016年“薩德風波”後，在中韓關係遇冷和疫情的雙重影響下，兩國人文交流發展情況不如人意。大熊貓作為代表中國的文化IP，在中韓關係較為艱難的時期成為兩國民眾間的情感紐帶，也寄託了雙方加深相互理解，實現民心相通的美好願望。

近期，中韓人文交流出現了一些好的跡象。北京市文化和旅遊局日前批准南韓釜山四人組搖滾樂隊“Say　Sue　Me”7月12日在北京舉辦專場演出。自南韓男團BIGBANG2015年在中國11座城市舉行巡演後，南韓歌手有望在時隔9年之後重獲在華專場演出機會。從2021年開始，南韓的影視劇陸續回到中國的電影院和影視平臺。更難能可貴的是，不少南韓影視作品承載了中韓兩國共用的一些苦難與抗爭的歷史記憶，容易引起中國觀眾的共鳴。正如邢海明大使在觀看南韓今年的人氣電影《破墓》之後所言：“南韓電影電視劇題材豐富、製作精良，很多中國人都喜歡。”

人文交流對於中韓關係的重要性，無論怎樣強調都不過分。在5月底結束的第九次中日韓領導人會議中，恢復和發展人文交流成為三國共同關心的大事。在會議聯合宣言提出的與人民日常生活密切相關的、確定並實施互利合作項目的6個關鍵領域裏，“人文交流”被列在首位。關於青年交流，聯合宣言更是用“至關重要”來形容其對於鞏固三國合作長期基礎的重大意義。6月15日，中日韓教育部長會議在首爾召開，會上就在教育領域擴大合作並促進年輕一代交流達成一致。

可以期待，中韓之間的人員往來和青年交流將邁上新的臺階。在疫情肆虐的時期，兩國民眾只能通過傳媒和網路等“虛擬空間”構建彼此的形象，難免會有偏見和負面情緒滋生。如今，兩國民眾可以回到“現實世界”，更多通過面對面的現場體驗了解對方的國家，實現相互認知的從虛到實。據南韓觀光公社的數據，2024年1到4月訪問南韓的外國人達到486.6萬人次，較去年同期增長86.9％。其中，中國人訪韓較去年同期增長470.1％，達到142.6萬人次。可以説，南韓旅遊業的增量之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中國遊客實現的。

南韓遊客的訪華熱度也持續攀升。據南韓最大的一家旅行社公佈的數據，今年第一季度接待赴華跟團遊的南韓旅客近40萬人次，較前一季度增加12.2％，尤其是3月遊客數量環比增加近40％。“福寶”的回國也很可能繼續推動南韓遊客前往中國旅遊。“福寶”回到中國的前兩周，南韓遊客入境中國旅遊的搜索增加了40％。

中韓人文交流不僅要“走實”，還要“走深”。除了旅遊觀光這樣的感性認識，兩國民眾，尤其是年輕一代更需要深入到彼此的國家之中，進行坦誠相見的深度交流。相比于淺嘗輒止的表層交流，深度交流能夠更好地培育民眾之間的換位思考能力，使其能夠以更加包容的視角看待國家之間的差異和分歧，而這些差異和分歧往往是鄰國之間不可避免存在的。

令人欣慰的是，中韓青年之間的深度交流正在持續增加。例如近日在瀋陽舉辦的“交融與蛻變——中韓高校攝影作品交流展”以及北京外國語大學等舉辦的青年圓桌會議，都為兩國年輕人提供了非常好的交流平臺。當然，兩國青年的共同話題不僅限于熊貓、音樂、影視等“美好事物”，也包括社會生活中的實際困難。中韓都面臨少子化這一突出問題　。少子化不僅涉及婚育觀念，也是年輕一代在就業、住房等問題上心態變化的體現。因此，當兩國年輕人坐到一起的時候，很可能會對彼此的處境感同身受，如果碰撞出智慧的火花，創造共同解決問題的佳話，那將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作者是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亞太研究所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