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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識局:四年後的美國,他們仍然“無法呼吸”

2024-05-25 14:53

來源:中國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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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網5月25日電(魏晨曦)當地時間2020年5月25日,美國一名非裔男子的死亡,震驚世界。

在遭到警察單膝跪壓頸部“致命的9分29秒”裏,他喊了27次“我不能呼吸”,卻仍沒能逃脫將他推向“死神”的那雙手。

喬治·弗洛伊德——這個名字,以一種悲傷的方式,被世人記住。

四年過去,個案的正義伸張,不但沒有帶來系統性的改善,流沙之上的“人權堡壘”更是不斷塌陷。人們不禁發問,為什麼在美國,弗洛伊德們,越來越多?

接受中新網採訪時,外交學院國際關係研究所教授李海東指出,這些現象的發生,實際上反映出美國自身根深蒂固的種族主義“毒瘤”難以拔除,其自身治理存在嚴重缺陷。今天的美國社會,距離“平等”這一理想目標,還很遙遠。

“他不會是最後一個”

在美國,悼念和抗爭從未停止,因為弗洛伊德“不會是最後一個”。

“黑人的命也是命!”自弗洛伊德事件以來,許多非裔美國人紛紛走上街頭。反種族歧視和反警察暴力的呼聲,在全美範圍內持續高漲。

近年來,在5月25日這一天,全美各地的人們,會以多種形式紀念弗洛伊德。全美有色人種協進會舉行網上默哀,美國多地官員單膝跪地數分鐘悼念,反抗遊行和演講活動不斷上演……

弗洛伊德的家人,為宣揚種族平等,也在為推動美國警察問責制建設而努力。

弗洛伊德的遭遇不是個案,而是美國非裔等少數族裔承受警察暴力行為的縮影。

據美國“警察暴力地圖”網站統計,2023年,美國警察使用暴力手段,共致至少1247人喪生。其中,只佔美國總人口13%的非洲裔,在所有受害者中佔到了27%。

截至2024年5月10日的數據顯示,在不到半年時間裏,全美國有433人命喪警察之手。

在美國,非裔美國人屢屢成為暴力執法的受害者——近期,輿論再次聚焦美國社會這一痛點。

2024年4月,美國俄亥俄州坎頓警方接到一起單車撞車事故的報警。隨後,一名叫做弗蘭克·泰森的53歲非裔男子,被警察用膝蓋跪壓約30秒,期間多次表示“我無法呼吸”,經醫院搶救無效後被宣佈死亡。

5月,在佛羅裏達州,居家的23歲美國空軍現役飛行員羅傑·福特森聽到敲門聲,出於警覺,回屋取出一支手槍並打開了門,隨後遭警察槍殺而亡。中槍的福特森説的最後一句話也是“我無法呼吸”。針對被公佈的視頻內容,家屬指出,警察開槍前並沒有要求福特森放下武器。

“作為一位年輕的非裔,他曾為這個國家而戰。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國家會站起來為他而戰嗎?”在福特森的葬禮上,牧師夏普頓發出質問。

從弗洛伊德,到弗洛伊德“2.0版”“3.0版”……一樁樁針對非裔美國人的警方濫用暴力事件,發人深省。四年過去了,美國的種族歧視“毒瘤”,“毒性”愈發強烈。

“我無法呼吸”

“我無法呼吸”,是承受致命重壓之下的弗洛伊德們,留下的同一句話。背後更是他們對美國種族歧視、警察暴力執法等諸多社會問題的無奈吶喊。

究竟是什麼原因,釀成了悲劇?

首先,美國一些地區的警務工作中,濫用暴力行為普遍存在。

“弗洛伊德事件發生之前,美國國內警察的執法過程中,非裔被濫用暴力或遭遇槍殺的情況早已屢見不鮮。”李海東對中新網指出。

2018年,在明尼蘇達州,31歲的非裔美國人瑟曼·布萊文斯在持槍穿過一條小巷時被槍殺,當時他大喊著“我什麼都沒做,請不要向我開槍”。

2019年,在科羅拉多州,當地警察局接到一起“有可疑之人在郊區出現”的報警,不久後,23歲的非裔男子伊利亞·麥克萊恩被警察強行拘留。當被按倒在地遭扼喉之際,他七次向警察哀求:“我不能呼吸”,隨後被醫護人員注射氯胺酮。三天后,麥克萊恩被宣佈死亡。

第二,是充滿偏見的社會認知。

李海東認為,美國根深蒂固的種族主義“毒瘤”難以拔除,是導致弗洛伊德之死等類似事件最根本的原因。

李海東表示,“種族主義,是從美國這個移民國家自誕生時就帶有的‘基因’,在其將近250年的發展中,這個問題不但沒有被很好地解決,反而還在持續惡化。”

《紐約時報》指出,包括明尼阿波利斯在內,一些美國本土的警察局普遍存在種族歧視現象。種族歧視已深深嵌入美國社會的各方面,幾乎與其社會制度密不可分。更致命的是,“白人警察殺死非裔可能無罪”,幾乎已經成為了人們的固定印象。

“從失望到絕望再到沉默”

“非裔等少數族裔群體對其自身在美國社會中所處的政治、經濟或文化地位的感受不同,由於長期遭受種族歧視和偏見,他們對於任何涉及種族歧視的語言、行為和政策都很敏感,這就導致一旦出現弗洛伊德類似事件,這一群體的爆發力就會特別強。”李海東説。

李海東進一步指出,這種現象也反映出,當今美國社會距離“平等”這一理想目標還很遙遠,“美國自身的治理存在嚴重缺陷”。

隨著美國反種族歧視的大規模抗議活動不斷興起,一方面,美國各地一些警察迫於壓力紛紛辭職;與此同時,要求削減警察部隊開支的呼聲,也在全美多地響起。不過,《紐約時報》指出,這項運動基本上“沒有成功”,有些警局的預算甚至還在增加。

近年來,美國總統拜登多次呼籲國會通過“有意義的”警察改革法案,但直到如今,該法案仍然進展甚微,警察體制改革依然遙遙無期。

個案的正義伸張,為何沒有促使美國帶來系統性問題的改善?

李海東認為,美國民眾的身份認同正在削弱甚至消失,他們的國家認同也在變得“高度混亂”。

“話語權更大的精英群體認為自己是美國人,而對於許多少數族裔和底層白人而言,他們不認同自己是美國人,反而覺得是被國家拋棄的那一撥人。”李海東分析稱,一些民眾身份認同上的“高度混亂”,導致美國社會難以産生內聚力。

他補充説,許多美國民眾通過自身經歷,尤其是像弗洛伊德這樣的悲慘遭遇,切實地感受到國家沒有維護他們的權利,於是不再相信精英的那一套話語。

李海東指出,在就業、醫保和教育等方面,美國政客或精英群體採取的政策,長期以來未能解決各族裔群體的訴求。這導致美國民眾尤其是弱勢群體,對於這個國家的既有體制或政策感到失望,並從開始的失望,到絕望,再到無語,直到成為“沉默的大多數”。而在美國,這種惡性迴圈沒有被打破。

美國民權運動的標誌性歌曲《改變即將到來》,曾在弗洛伊德的葬禮上響起。然而,倘若美國警察執法時濫用暴力的現狀沒有根本性改變,種族主義瀰漫的社會氛圍也無法改善,“弗洛伊德”們的 “無法呼吸”之“痛”,又將如何癒合?(完)

【責任編輯:吳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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