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
連結已複製
首頁> 中國人的故事>

“大風吹不走的老師”講述“大漠孤島”教書記

2023-11-21 09:32

來源:央視新聞

分享到:
連結已複製
字體:

“大風吹不走的老師”講述“大漠孤島”教書記_青春勵志_中國青年網

新聞調查丨聽一批“大風吹不走的老師”講述“大漠孤島”教書記

到達且末的第一天便遇到平地而起的沙塵。此行來且末是為了採訪一個群體,2000年夏天,他們乘坐火車轉汽車,輾轉奔波5000公里,用了五天四夜的時間從河北保定來到這裡,在三尺講臺一站就是23年,一座氣候惡劣的天邊小城靠什麼留住了他們?他們改變了什麼?自己又有了哪些改變?撥開漫天黃沙,我們走近他們。

語文教師 李桂枝:艾利庫提江,你為什麼今天讓大家讀這個《沁園春·長沙》呢?

學生:每節課上課之前都要復習以下以前學過的詩和內容。

語文教師 李桂枝:好,今天艾利庫提江及時組織了早讀,作為課代表,他這點做得非常好。但是給你提個小小的建議,就是並不是每一節課一上課我們都要讀第一篇文章。第一篇《沁園春·長沙》大家已經背得相當熟練了對吧?所以説我們就沒必要去再讀第一課,艾利庫提江你來説,我們今天要學習哪篇文章?

學生:《哦,香雪》。

語文教師 李桂枝:《哦,香雪》,對吧?好,我們現在知人論事,了解作者,在這裡我們的資訊比較少,就寫了鐵凝,出生年月,當代著名作家,河北趙縣人,我的老鄉。

李桂枝是這個群體中的一員,2000年3月,新疆巴音郭楞州且末縣二中校長段軍到河北保定學院招聘教師,段校長簡短的幾句話打動了她,這個連省會石家莊都沒去過的姑娘,當即下決心去新疆當老師。

語文教師 李桂枝:我記得他説他是新疆來的,那兒特別缺老師,問大家有沒有想去新疆當老師的?我跟我同學説,新疆缺老師,那我到那兒當老師是不是比在這裡當老師更有意義?

記者:你就被段校長這一句話,他們這邊缺老師就打動了。

語文教師 李桂枝:嗯。

記者:你覺得自己是有責任。

語文教師 李桂枝:也沒有想那麼大,因為我從來沒有出過遠門,我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回到教室之後,後來我又聽説我們班的辛忠起,還有隔壁班的朱英豪,還有我們同學井慧芳他們也有這個意願,也想來。

語文教師 辛忠起:還是大家互相依靠著來的,如果單獨來的話還是有點害怕的。

記者:對,那時候那麼小,才二十來歲。

語文教師 辛忠起:都是22到24之間,23歲左右。

且末二中在保定學院的招聘吸引了一百來個學生報名,經過面試選拔,且末縣教育局與15人簽訂了就業協議,其中就有政教係的龐勝利和歷史系的侯朝茹,幾年後,他們在且末結為夫妻。

歷史教師 侯朝茹:2000年的時候,像我們河北省大專畢業當老師的工資可能也就300多塊錢,段校長跟我們講了,且末縣是五類地區,比較落後,但是工資在當時還是蠻高的,你們一上班能有差不多600多塊錢的工資。

記者:基本上是在河北的一倍。

歷史教師 侯朝茹:對,我老爹在我初高中對接考試那年暑假得了腦血栓,比較嚴重,家裏面給他治病也花了不少錢。讀大學,我大學學費什麼的都是找我們家親戚,我老爹後來帶著我去借的。我當時自己想的,我先去且末工作幾年,把我上大學借的錢還上,如果那個地方不行我再換地方,我至少先把眼前的這個事情解決了。

記者:其實也想得很簡單。

歷史教師 侯朝茹:嗯,想得很簡單,我就走了。所以我當時把這個資訊給我父母講的時候,我爹和我娘是特別反對的。我爹就跟我娘説“這丫頭要走那麼遠,是我有病拖累她了”。

思政教師 龐勝利:家裏也不願意讓走得這麼遠。因為當時河北省我們是最後一批國家包分配,你工作是沒問題的,但是我們沒有選擇國家的安排就業,選擇來這個地方。我們還有像蘇普、李桂枝,他們都升了本科,專接本到河北師大可以上本科的,他們都放棄了,最後也來了,最後一塊都來了。

體育係的王建超也收到了專升本錄取通知書,她還被評為當年的省級優秀畢業生,回憶往事,王建超戲稱自己和戀人王偉江是被段校長描述的體育館藍圖“誘騙”過來的。

體育教師 王建超:段校長説你們學校的體育館特別破,他説我們且末二中的特別好,我就問了一下場地的情況,他説二中的體育場場地全部是塑膠的,就像我們現在這種的,還説二中的體育館已經建成了,我當時就特別嚮往。

思政教師龐勝利:其實現在回憶起來,當時就是一種衝動,就是年輕人的激情,國家提出西部大開發了,而且西部12省份是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2000年8月6日,4個女生和11個男生從保定上火車,經過河北,穿過山西、陜西、寧夏,甘肅,越過河西走廊一路向西進入新疆,橫穿“死亡之海”塔克拉瑪幹沙漠,用了5天時間來到了因偏僻而被稱為“天邊小城”的且末縣。

保定學院電教室的老師一路護送他們前往且末,記錄下這些珍貴的影像。

語文教師 李桂枝:我記得段校長見我們第一句話,您知道是什麼?

記者:你們真來了?

語文教師 李桂枝:不是,他最關心的是我們來了多少人。

20多年過去,段校長早已退休在巴州首府庫爾勒頤養天年。正值中秋國慶長假,幾個老師或來庫爾勒辦事或是休假,便約好一起來看望久未謀面的老校長。

且末縣原二中校長 段軍:簽了這麼多,這到底能來幾個我心裏沒數。協議對他們沒有約束力,只能叫他們放心,我們代表政府來了,章子一扣,你們拿上這東西,且末縣人民政府要認。且末縣人民政府確實是對咱們這一批大學生非常重視。舉一個簡單的例子,你們沒上班就把工資給了,一來,沒上班,到發工資的時候發了兩個月的工資。

那一年,是且末二中最困難的時期,因一批教師流失和小升初學生急劇增加,初一7個班的班主任缺6個,15名河北大學生的到來解了燃眉之急。

歷史老師 侯朝茹:我們是15個人,除了周正國教化學放在初三了,蘇普和楊廣興放在初二了,我們12個人全撒在初一了。所以我們那一年把初一給撐起來了。

且末縣原二中校長 段軍:確實是,解了且末縣人民的燃眉之急。

記者:萬一他們來不了,您怎麼辦?眼看就要開學了。

且末縣原二中校長 段軍:那只有從小學裏,學歷高一點、教學水準高一點的往上拔,從小學老師裏邊拔,沒有別的渠道。

歷史教師 侯朝茹:初一7個班,有6個班的班主任是我們河北來的大學生。像我和勝利,陳榮明,井慧芳,我們都沒當班主任,我們在這些班級任課,我和龐勝利我們兩個人一個政治、一個歷史,負責這7個班。

記者:你們兩個人分別都帶了7個班的課?

歷史教師 侯朝茹:對,他帶7個班的政治,我帶7個班的歷史。辛忠起帶一個班的班主任,兩個班的語文課,桂枝帶那個班的班主任,兩個班的語文課。

語文教師 李桂枝:當時我帶的是語文和地理,我每天在地理上備課的時間比語文還要長,因為我要那些都弄懂其實還挺難的。

記者:因為是現學現教。

語文教師 李桂枝:對,我學了之後第二天我就上課,還好我沒有帶時間太長,帶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地理老師就有了,學校就給我換了,我就又帶了初二的勞技課。

15個年輕人,像15粒種子撒在了且末,這些年來,他們在這座沙漠深處偏僻的小城經歷了什麼?如何在這裡生根發芽?

且末之名,來自西域36國之一的且末國,兩千多年來,風吹沙南進,且末古城曾兩次為風沙吞噬。但塔克拉瑪幹並沒就此收手,一路追殺,把且末逼到了車爾臣河一側,緊貼著崑崙山,最終淪為“沙漠孤島”。

車爾臣河,奔流自崑崙,河水流經處,生機與荒漠兩分。如果不是車爾臣河的屏障,與沙漠僅隔兩公里的且末縣城早已不復存在。很快,這些內地來的年輕人就領略到南疆沙塵暴的厲害。

歷史教師 侯朝茹:突然天就黑了,外頭整個暗下來,發黃,教室裏都聞著土腥味,特別暗。那麼大風,土整個鋪天蓋地。

語文教師 李桂枝:儘管我們剛來不久就遇到了一場最大的沙塵暴,但是我覺得還可以接受,畢竟沙子過後洗乾淨就行了。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這裡條件太閉塞了,只有值班室一台電視機,還只能收中央一台。看書、批改作業,就幹這些事情,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這種環境,我覺得當時有很多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很迷茫。

且末是全國行政面積第二大縣,相當於安徽省那麼大,而人口在2000年時只有三四萬人,不及河北保定一個鎮的人多。即使到了2023年,除了在街心公園能看到一些老人在休閒外,城中心的道路上仍然很少見到行人與車。

語文教師 李桂枝:有時候我想過,我和我內地的同學比,幾年之後會不會,他們都把我看作原始人了,我會不會被社會拋棄?我也想過難道以後就要一直在這樣的地方待下去嗎?待下去有沒有意義、有沒有價值?

思政教師 龐勝利:氣候惡劣、交通閉塞,資訊和外面幾乎是中斷的,再加上這個地方內地人生活很不習慣的。當時有一句話,就是“一場風沙刮走幾個老師”,我們來了之後真的體會到了。

當時的且末二中,1000多個學生只有40多個老師,但還是時不時有老師離職。在龐勝利、李桂枝他們來到且末的第二年,一個與他們同時招聘過來的年輕同事也決定放下即將中考的學生返回內地,得知消息的老師和學生們都去車站送他。

思政教師 龐勝利:全班都來送他了。他看到之後他也不敢看學生,自己馬上就上車了,把班車上的窗簾拉上,其實他在哭,學生也是哭聲一片。最後有學生問我們,説:“老師你們走不走?”當時我、侯朝茹好多人都跟學生説:“老師不走,老師肯定要把你們送到畢業的”。這位老師走,其實對我們內心還是影響蠻大。我們在一個鍋裏吃飯,他突然就走了。我們每個人從自己內心來説,也得想一想,我是否也要走?每個人心裏頭當時可能各有各的打算。

十幾年後,李桂枝把剛來且末的經歷寫了一本書,書裏這樣記述:“是的,留下來,好好教書育人,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精彩,我願意固守一份寧靜、一份責任,只為了這一雙雙渴望的眼睛”。

語文教師 李桂枝:我來到這裡的意義就應該是改變這裡,越是這樣應該這裡越是需要我們,我就想通這個問題了。

體育教師 王建超:我就想我們走了以後,我當時帶7個班,我們整個年級就沒有體育老師了。

語文教師 辛忠起:感覺這個地方確實需要老師,這種被需要的感覺讓自己更加堅定地會走到退休。

體育教師 王建超:還有一個就是我們這個團隊也沒有人説走,感覺大家都在那兒幹,別人能幹好,肯定我們也能幹好。

沙塵暴沒有刮走他們,孤寂的生活環境也沒有嚇退他們,這15個年輕人他們把大部分精力投入教學工作上,用青春陪伴且末的孩子們成長、成熟、成才。

阿斯古麗:感覺那時候我們的老師也都是河北來的,像楊廣興老師,他現在已經到黨校去了,還有他愛人劉老師。楊老師是我班主任,劉老師是我們數學老師。高一的時候是井慧芳老師,也是河北的。到了高二的時候,我們文理分班,侯老師帶的文科班,井老師是理科班,我就選的文科到4班去了。

阿斯古麗現在是巴州紀委的一名工作人員,她對上學時這些河北老師的創意記憶猶新。

阿斯古麗:我們那會兒還沒有校服,只有我們兩個班有班服。每天下午其他班同學都可以放學,我們會有一種意識,就留下來,因為我們跟別的班不一樣,就會自己去做作業。

記者:穿班服這個主意是侯老師出的?

阿斯古麗:我覺得應該就是侯老師和井老師兩個人,她們畢竟是從外面一個大的環境過來的,她們可能是想改變一些現狀,會帶來一些新的思想。

曾經,學生普遍紀律不好、基礎差、上課聽不懂,學習成績難以提高讓一來就當班主任的李桂枝頭疼和焦慮。

為了提高講課水準,她不斷探索創新教育教學方法,還有意識地改變與學生的交流方式。

語文教師 李桂枝:我就先不急著去給他定什麼標準。我先和他溝通。當他和我交流多的時候,這時候即便是我説他不好、我狠狠批評他,他都願意去接受、去聽。當時我們班的語文成績是很高的,在全年級裏面都很高,高其他班一大截。為什麼這樣?其實是因為他們接受了我、他們喜歡我,他們上課的時候就聽得特別認真,他們回答問題幹什麼都特別積極。

李桂枝第一個學期所帶班級的語文成績,就從平均50多分提高到80多分,在學校引起轟動。到且末的第三年,李桂枝還被評為巴州優秀教師,也就是這一年,他們從初一帶到初三的第一批初中畢業生參加中考。

歷史教師 侯朝茹:那一屆可以講也是對我們這批新老師一個考試,我們成績還是蠻不錯的。整體成績,我們且末縣原先在巴州的8個縣,排名也是老末。這次排到了第5名,基本已經到中游了。像思政學科的中考成績,2003年在巴州是第一還是第二,是相當不錯的。

9月24日是星期天,王建超夫婦邀請幾個老師來家裏吃餃子,我們也應邀前來,這處房子還是王建超夫婦20年前買的經濟適用房。

思政教師 龐勝利:當時縣委就跟我們説你們來了之後,解決我們後顧之憂,3號小區就是咱們的福利分房,周正國、朱英豪當時都是光棍,他們也都提前買了。

記者:你是最早結婚的。

思政教師 龐勝利:他在學校就結了。

體育教師 王偉江:一領證就結婚,什麼都沒辦,啥都沒辦。

思政教師 龐勝利:就宿舍搬到一塊就行了。

來到且末不久,王建超就與大學時的戀人王偉江結成了伴侶,他們的小家也成了同學們聚會最多的地方,還有了個“西部俱樂部”的稱號,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現在。

共同的故鄉,共同的經歷,都把青春放在了這個地方,既有不可割捨的故鄉情,還有深厚的同學情,更有二十多年共同奮鬥的戰友情,這種情感既無比珍貴,也成為他們人生的重大收穫。

愛情總是在艱苦的環境中悄悄萌發, 2000年到且末二中工作的四個女教師,有三個嫁給了同去的男同學。

歷史教師 侯朝茹:那時候談戀愛不像現在説的那麼風花雪月。就這麼個小地方,休息的時候要想出去遛一遛,我們就騎上自行車,往東走二里地,過了那條河就是沙漠。

確定戀愛關係後,侯朝茹和龐勝利兩人到沙漠裏拍了一組合影托暑假回老家的辛忠起帶回去。

歷史教師 侯朝茹:拍了之後沖印出來讓辛忠起帶回去,他們老家一個縣的,帶給勝利的老爹看。結果很不幸,那個相片辛忠起拿著到西安火車站轉車的時候,他夾在胳肢窩的一個小手提包裏面,鼓鼓囊囊的有一卷衛生紙,還有我們的照片,還有寫給勝利他老爹的信,結果讓小偷生生從他胳肢窩底下給搶走了。現在説起來是有點小遺憾。

歷史教師 侯朝茹:這就是我們唯一留存的一張。

23年了,年輕的大學生們都已經成為中年人,都在且末有了家有了子女。在為人父母之後,他們才更深刻理解了父母,而自己給予父母的回報則少之又少。

體育教師 王建超:一般一年回一次,我打算今年寒假再回一次,暑假也回了,因為我媽情況不是特別好,我就想寒假再回去看一看。現在我就比較能理解我媽當時為什麼不讓我來了,確實是太遠了。

思政教師 龐勝利:來這麼多年了,我覺得最對不住的就是我爸爸。我媽在我高中的時候就去世了,就我爸一個人。我爸他的指導思想就是,想最後跟我一塊生活。所以我來了之後跟我爸説,我真的不孝順。

剛來且末時,龐勝利曾給父親寫信表達自己的愧疚和不安,父親收到後當晚回信,在這封落款于2001年3月26日夜的信中寫道:“你在那裏情況已知,望你不要想家,不要淒涼。那裏有你同去的同學,你三人同吃同住同工作,多好。再者你們要多結交點朋友,慢慢生人都變成了熟人,新朋友變成了老朋友。你以後不要提‘不孝’二字。你正是到了祖國需要的地方。爸爸為你自豪、為你驕傲!你常給爸爸來信就是最大的孝,別忘記!”

在初到且末的歲月裏,就是這樣一封封手寫家書,堅定了龐勝利留在新疆的心。

甄婉露是我們在庫爾勒採訪時偶然遇到的且末中學畢業生,她的初中班主任是李桂枝,可彼此失去聯繫已經有十來年,聽聞我們正在採訪,甄婉露表示一定要來看望多年前的班主任。

李桂芝告訴我們,甄婉露是她最喜歡的小班長,她的書中還寫有她的故事。

語文教師 李桂枝:傷感的別離,這是他們畢業的時候寫的,87頁也有。對,班長甄婉露。

甄婉露:不提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想不起來,但是讀它的時候畫面就有了。

記者:沒想到李老師把這些細節都記著呢。

語文教師 李桂枝:就是最懂事的兩屆學生,我覺得我和他們的關係也特別親近。

一屆屆的學子從課堂走出沙漠,走向四面八方,20多年來,這些老師見證了且末教育的發展:2001年9月學校有了教學樓,2017年,段校長畫給王建超的藍圖終於實現了:體育館啟用了,新體育場鋪上了塑膠跑道,學生們在運動會上恣意地奔跑跳躍。

當年稚嫩的年輕人都已成了學校的骨幹教師、學科帶頭人,在各類教育教學大賽中屢獲佳績。

然而,即使有了這麼多的榮譽,他們仍然恐慌跟不上時代腳步。

語文教師 李桂枝:我記得2014年的時候,我回保定學院,您知道我活動結束之後,我第一件事是做什麼?是去保定聽一節課,聽一節語文課,因為我想知道我和那邊的差距有多少,我想知道是不是被邊緣化了,我去參觀了保定市一個學校,我聽一節課,我覺得還可以,他們正在推行的教學模式也是我們正在推行的,我還沒有被他們落得很遠。

近幾年來,這些從河北來到且末工作的老師們被稱作“保定學院西部支教集體”,獲得了許多榮譽,各類媒體的報道不計其數。然而,從他們身上,我們看到的是平凡與清醒。

在地下水含鹽量很高的塔克拉瑪幹沙漠中,胡楊樹照樣枝繁葉茂,被人們讚美為沙漠脊梁。二中校園裏,20多年前年輕老師們種下的胡楊樹已經粗壯高大。

【責任編輯:孫曉彤】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