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 上海政法學院東北亞研究中心副主任

國垚 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科技大學學員

日前，《華盛頓郵報》一篇署名專欄文章披露，新任美國印太司令部司令塞繆爾•帕帕羅海軍上將在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會（以下簡稱“香會”）期間表示，一旦中國大陸的艦隊穿越台灣海峽“入侵”台灣地區，美國軍方將實施一項名為“地獄景觀”的戰略，部署數千艘無人潛艇、無人水面艦艇和無人飛機，為臺美及其夥伴部隊爭取全面反擊的時間。“我想利用一系列機密能力，將台灣海峽變為無人地獄，”帕帕羅稱，“這樣就能讓他們在一個月裏過著極其痛苦的生活，從而為我爭取時間去做其他事。”他未透露“機密能力”包含什麼，但聲稱這是“真實且可被交付的”。

美國大規模部署無人系統的意圖是什麼？該計劃是否可行？中國將如何有效反制？

先看美國的意圖。作為一個海洋霸權國家，美國自然是想在全球獲取海洋優勢。然而，隨著中國的快速發展以及維護正當海洋權益能力的提升，美國認為自己的海洋霸權地位受到了衝擊，這是其大力干預臺海問題的重要原因。由於美國是域外國家，因此，只能採取拖延戰術爭取時間。烏克蘭危機的發生使無人裝備在海戰中嶄露頭角，美國在這方面擁有很強實力，因此，將其選為干預台灣問題的先鋒。此外，美國對於先進軍事技術有著近乎狂熱般的執念，認為戰場上一切問題都是工程技術問題。在這種路徑依賴的思維指導下，美國力圖使用無人潛艇、無人水面艦艇和無人飛機遲滯解放軍海空軍前進的腳步，並對後者實施所謂降維打擊——海灣戰爭和伊拉克戰爭的勝利來得太容易，已經讓美軍無法忘懷。此外，部署數千艘無人潛艇、無人水面艦艇和無人飛機意味著大量訂單，美國軍工複合體將因此賺得盆滿缽滿，從而為拜登11月大選獲取該利益集團的政治獻金和選票提供條件。

該計劃是否可行？要回答這個問題，得從生産力角度入手。回顧歷史，美國之所以能夠登上霸權國家的位置，與其工業生産能力的發展密切相關。然而，金融資本的發展以及“去工業化”進程的加快，使美國在工業生産領域出現了意想不到的頹勢，並直接影響海軍建設。正如國防分析師大衛•奧爾曼在其為美國海軍研究所《Proceedings》撰寫的獲獎文章中所概述的那樣，美國根本無法在軍艦競賽中戰勝中國。裏根政府期間，美國實際上放棄了商業造船。而在接下來的幾十年中，中國主導了商業造船業。美國海軍情報辦公室甚至估計，中國現在擁有美國232倍的造船能力。2022年，中國建造了世界近一半的新船，而美國船廠只生産了0.13％。重建80年前支撐美國海上勝利的“民主武器庫”不會一蹴而就，也不會便宜——這是一個世代項目。旨在升級幹船塢、設施和設備的20年船廠基礎設施優化計劃最終將花費遠超預期的210億美元。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進行的一場備受矚目的2023年兵棋推演發現，美國將在臺海戰爭的最初幾天內耗盡其全部遠端反艦導彈庫存。以如此拉胯的工業體系完成上述計劃，恐怕力有不逮。

此外，美國海軍作戰部長邁克爾•吉爾在2022年一次海軍年會上就表示過，未來，美國海軍將由363艘有人作戰艦艇和150艘無人艦艇組成。從150艘到數千艘，這之間存在的巨大缺口遠非美國工業體系所能承擔的。此外，帕帕羅所設想的“戰鬥場景”是當今全球僅有的兩個人口超億的工業大國之間的直接對抗，戰場環境之複雜、殘酷遠超以往，現有無人設備能否完成這樣高強度的戰鬥任務，還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中國將如何反制這一邪惡計劃？其實，反制方法有三個：第一，用無人裝備對抗無人裝備。正如坦克是很好的反坦克武器一樣，無人裝備本身也是反無人裝備的利器——作為世界頭號工業大國，2023年，中國製造業總産值佔全球的35％，美國佔12％。在無人裝備的研發和生産領域，中國更是獨步全球。“彩虹”系列無人機、“雷霆”系列無人艇等無人裝備，已經達到國際先進水準，且産能巨大。海外軍事分析人士在收集整理解放軍無人武器裝備列裝資訊後稱，在2019年到2022年這短短4年時間裏，解放軍已經在各種演習、訓練活動中曝光了至少24種不同類型的無人裝備。由此可見，中國有與美國進行無人裝備對抗的底氣，考慮到産能優勢，中國獲勝的概率更大。

第二，運用電磁脈衝武器。電磁脈衝武器就是一種新型的電子對抗武器，它是利用電磁脈衝效應破壞敵方雷達，通信、電腦、動力等與電磁有關的設備以奪取戰場優勢的一種武器系統，它能夠對較大範圍內電子設備的內部關鍵部件同時實施壓制性和摧毀性的殺傷。如用來反導，可利用其對導彈的導引和制導組件的電子元件進行攻擊，使其失去作用，達到軟殺傷目的。而美軍的無人裝備是離不開雷達與通信系統的，如果在特定戰場空間運用該類武器，將會有效反制美軍的無人裝備。

第三，對美軍無人裝備的指揮與控制及通信中心實施精準遠端打擊。原本起點就很高的解放軍近年來在遠端精確打擊領域進步很大，東風－26和東風－17系列達到世界先進水準，能夠穿透美軍現有任何防空系統，有效摧毀控制中心，將美軍的無人裝備變成無頭的蒼蠅。

作為美軍的高級將領，塞繆爾•帕帕羅的言論非常不得體。因其不僅缺乏軍事常識，也有政治不正確的嫌疑——“地獄景觀”的實質就是想把台灣地區民眾推入地獄，這是兩岸同胞堅決不能答應的。

編審：唐華 蔣新宇 張艷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