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新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美國研究所副研究員

5月31日下午，在新加坡舉行的第21屆香格里拉對話會期間，中國國防部長董軍與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舉行近兩年以來的首次會晤。據悉，包括兩軍高層溝通、中美國防部工作會晤、中美海上軍事安全磋商機制會議等中美軍方各層級的交流機制，都已經恢復運轉。這不僅標誌著兩軍高層交往的全面恢復，也意味著雙方都致力於通過管控分歧以避免走向直接衝突和全面對抗。

中美國防部長的會晤是近期兩國積極互動系列成果之一。一方面，兩國元首外交不斷對中美關係持續穩步發展提供戰略指引。2023年11月，習近平主席在與拜登總統在舊金山會晤中提出的“舊金山願景”，為發展中美關係擘畫出新的宏偉藍圖。其間，習近平主席特別指出，中美應當共同有效管控分歧，不能讓分歧成為橫亙在兩國之間的鴻溝，而是要想辦法架起相向而行的橋梁。4月2日，習近平主席在兩國元首通話中提出，今年中美關係要堅持的三大原則，即以和為貴，堅守不衝突不對抗的底線，不斷提升對中美關係的正面預期；以穩為重，不折騰、不挑事、不越界，保持中美關係總體穩定；以信為本，用行動兌現各自承諾，將“舊金山願景”轉為“實景”。另一方面，兩國在經貿、外交、軍事等各層級的往來，也在為雙邊關係轉圜累積善意、提供動能。除美國財政部長耶倫、國務卿布林肯先後訪華以外，今年以來中美國防部工作會晤、2024年度中美海上軍事安全磋商機制工作小組會議，以及中央軍委國際軍事合作辦公室領導同美國助理國防部長視頻通話都已進行。

需要注意的是，此次中美國防部長會晤的時空背景與以往有所不同。

其一，近期美國拜登政府打著“促進地區合作”的旗號持續推進所謂“印太戰略”，實質上卻是在構建封閉排他的遏華“俱樂部”與“小圈子”，製造地區的分裂、對峙與對抗，與區域國家求和平謀發展的意願背道而馳。正因為如此，國防部長董軍在與奧斯汀的會晤中表示，中方堅持把以和為貴、以穩為重、以信為本作為基本遵循，在平等和尊重的基礎上，構建不衝突、不對抗、開放務實合作，逐步積累互信的兩軍關係；美方應切實把兩國元首達成的重要共識，言行一致地落實到軍事領域，體現在具體行動上。

其二，當前臺海形勢異常嚴峻，賴清德在所謂“就職演説”中赤裸裸販賣“兩國論”，妄圖“倚美謀獨”“以武謀獨”，而美方不斷通過竄訪、提升交流層級、助臺拓展“國際空間”，甚至加速對臺軍售“助臺謀獨”。美國武裝台灣、公然干涉中國內政、破壞臺海的和平與穩定，已經成為破壞中國和平統一大業的最大外來因素。因此，董軍部長在會晤中就台灣問題表達了中方的堅定立場。他表示，台灣問題純屬中國內政，外部勢力無權干涉；美方做法嚴重違反一個中國原則和中美三個聯合公報規定，嚴重違背其所做的承諾，向“台獨”分裂勢力發出嚴重錯誤信號，中方堅決反對。

其三，去年以來南海波瀾再起，與美西方等外部勢力對菲律賓的慫恿和支援密不可分。美國在南海問題上的態度暴露了其借南海問題破壞中國與周邊國家關係、牽制中國崛起的圖謀。就在今年5月，菲律賓鼓動百艘漁船侵闖中國黃岩島海域，遭到中國海警的斷然攔截。針對中國履行國際法義務、在南海實施的伏季休漁制度，菲律賓無理炒作中國“以大欺小”“以強淩弱”。在6月1日上午的演講中，奧斯汀依然宣稱，美國將繼續與菲律賓等“印太”地區國家合作，“解決他們的擔憂，確保他們的權利得到保護”。但對於美國的這番“好意”，並不是所有的地區國家都領情。例如，泰國前外交部長卡西特·皮羅米亞就表示，東盟的共同努力是為了和平與共同繁榮，而不是別的。董軍防長特別針對南海當前態勢對奧斯汀表示，在仁愛礁等問題上，中方的態度和底線是明確的，我們堅持平等協商解決分歧，但對加劇挑釁的行為絕不置之不理。

總而言之，正如國防部發言人所表示的，此次中美兩國防長在新加坡舉行的會晤是積極、務實、富有建設性的戰略溝通。也有外媒評論指出，這次會晤為中美兩個大國在爭議問題上展開更多軍方對話帶來希望。兩軍高層之間的溝通無疑有助於增進彼此之間的了解、消除戰略誤解和誤判，累積互信、管控分歧。但是對美方而言，尤其需要認識到“行勝於言”，因為説一千道一萬，如果美方對於中美關係的積極承諾不能落實在行動上，那就只是空話。

編審：高霈寧 蔣新宇 蔡曉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