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志  中國海洋大學國際事務與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海洋發展研究院研究員

3月21日，菲律賓34名人員無視中方警告勸阻，非法登上鐵線礁活動。中方海警執法人員依法登礁並查證處置。鐵線礁是南沙群島北部的重要門戶，介於渚碧礁和中業島中間，是往來于南沙群島船舶的必經之路。菲律賓圍繞鐵線礁的非法行動早已有之。2017年8月，菲律賓曾欲在鐵線礁附近設置建築物，遭到中國反對，後來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宣佈撤出。

中國對包括鐵線礁在內的南沙群島及其附近海域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且具有充分的歷史和法理依據。東漢楊孚《異物志》、三國東吳將領康泰所著《扶南傳》、《元史》地理志和《元代疆域圖敘》、明代的《混一疆理歷代國都之圖》等，都提到了中國對南沙群島的發現、命名和海疆管理等。在清代，中國政府將南沙群島標繪在權威性地圖上，對南沙群島行使行政管轄權。1935年，中國政府的水陸地圖審查委員會編印《中國南海各島嶼圖》詳細標明包括南沙群島在內的南海諸島各島礁的具體名稱，將鐵線礁劃歸於中業島礁。1983年，中國地圖首次標注其為鐵線礁。

鐵線礁是距離中國南沙三大基地之一的渚碧礁最近的礁盤。鐵線礁至少應歸類為岩礁，享有12海裏領海。近年來，鐵線礁經過珊瑚礁自然生長、海潮風浪等天然力量的作用生成了新的沙洲。該礁周圍沙洲廣泛，海浪的積聚正在逐漸增大其面積，大有成為新陸地的趨勢。

菲律賓在鐵線礁的行動，是其在南海地區攪局的系列行動之一。美國對華戰略的轉變是菲律賓在南海不斷發起挑釁的重要背景。從接觸加遏制的戰略模糊，到遏制為主的戰略清晰，拜登政府將東南亞定位為“印太區域架構的核心”和“地緣政治競爭的中心”，美菲同盟成為拜登政府應對“印太”安全變局的重要支柱。美國推動美菲日、美菲澳等安全機制的互動和嵌套，使南海問題和臺海問題聯動的可能性加大。為了維護美菲的非對稱同盟，菲律賓讓渡了一定的戰略自主性來選擇追隨美國的戰略偏好。3月19日，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在訪問菲律賓期間，公開闡述了美菲之間的“共同防禦條約”，讓南海局勢變得更加複雜。這在很大程度上增加菲律賓挑戰中國南海主權的意願與決心。

美國不斷鼓勵或默許菲律賓在鐵線礁等南海問題上對華示強，會加劇南海問題的國際化，增大菲律賓軍方和防務部門鷹派的勢力，進而在南海問題上與中國爆發更多、更嚴重的對峙或摩擦，培植菲律賓國內的對華鷹派勢力，菲律賓有著強大的親美勢力，主要包括軍方、情報、政府部門的親美派。他們在南海問題上與美國的立場一致、支援強化美菲同盟。塑造菲律賓在南海問題的修正主義戰略偏好。

挑動地區領土爭端，也符合美國作為海上離岸大國的平衡傳統。通過楔子戰略的方式離間地區國家之間的矛盾，防止歐亞地區出現不利於美國戰略自主性的一體化進程，這在歐洲、“印太”、波斯灣等地區都有明確體現。

菲律賓政府則試圖在增加對美安全依賴的同時也獲取經濟收益，降低對中國經濟的不對稱依賴性。自小馬科斯就任菲律賓總統以來，美菲同盟迅速強化。《加強防務合作協定》、菲律賓對美新開放四個軍事基地、美菲制定雙邊防務指針、實現聯盟的現代化等都是明確的戰略信號。而《美菲“2+2”聯合聲明》則明確提及對菲律賓的軍事援助側重點，即提升菲律賓應對中國的能力。

2023年底，菲律賓與美國、加拿大以及澳大利亞等國舉行海上聯合活動。對此，小馬科斯表示“只是一個開始，後續還將有更多的海上聯合行動”。這番言論在非法登陸鐵線礁事件中得到了印證。不難看出，菲律賓是鐵了心要一條路走到黑了。

雖然菲律賓此刻抱緊了美國的大腿，但美國的政壇卻存在變數。一旦特朗普在今年的大選中獲勝，全面推翻拜登的政策並非沒有可能。屆時，小馬科斯就要準備好為自己的選擇埋單了。

編審：高霈寧 蔣新宇 張艷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