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一凡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歐洲研究所助理研究員

近期，大英博物館被曝出大量文物因管理不善而被盜竊的醜聞，該館館長哈特維希·菲舍爾辭職。大英博物館理事會主席喬治·奧斯本更表示，由於缺乏完整的館藏分類記錄，具體數字只能依靠估算。此事件充分暴露出該館管理問題給世界文化遺産帶來的巨大損失。

大英博物館文物被盜已經不止一次。20世紀70年代，大英博物館就有文物遭竊的記錄，而此次被盜事件甚至顯示其工作人員參與其中，讓人不禁質疑全球最大博物館的文物管理能力，也令所謂“外國文物在大英博物館得到更好保護”成為笑話。早在2021年，就已經有人提醒過大英博物館，據傳館藏珍寶的文物正在被私下出售，甚至在EBAY等電商平臺看到疑似待售的館藏文物。大英博物館承認，它沒有關於其館藏的近800萬件文物的完整記錄，也顯示監管效率的低下和無力。國際藝術品追討組織首席執行官克裏斯托弗·馬利內洛表示，有關方面應當儘快發佈被盜藏品清單，以免被盜文物無法順利追回。

大英博物館成立於1753年，是全世界最大的博物館之一，但其館藏的不斷擴張卻與英國在全球的殖民活動、武力掠奪和侵略同步。許多館藏都是通過非法渠道甚至是購買贓物所得。《女史箴圖》就是大英博物館當年從搶掠圓明園的英軍手中購得。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英國人自己也説，如果是為了看木乃伊而去埃及旅遊，那就放棄吧，我們這裡比埃及陳列的文物多得多。這反映了英國搶掠他國文物的數量之大令人觸目驚心。

各國要求大英博物館歸還文物的呼聲已經持續了上百年。印度、尼日利亞、希臘等國近年來不斷提出其文物歸還的訴求，表明代表文明印記的文物回歸祖國乃是全世界的普遍共識。然而，英國對於各國的正當訴求卻保持著殖民主義和種族主義的傲慢態度。英國前首相卡梅倫在被問及是否歸還印度的“光之山”鑽石時曾表示，一旦你對一個國家説歸還文物，馬上你就會發現大英博物館要變空了。卡梅倫的回應也表明該館館藏的劫掠性質。

要求大英博物館無償歸還文物反映了國際社會的正義訴求。有專家指出，如果以贖買方式謀得文物歸還，意味著對殖民、侵略與掠奪的認可，是對人類道德和被侵略國家歷史記憶的背叛。多年來，大英博物館拒絕歸還文物的主要理由和依據，是英國議會1963年修訂的《大英博物館法》，該法基本上禁止博物館返還任何藏品。英國依照強盜邏輯的國內惡法來抵制國際正義訴求，既虛偽滑稽又無理至極，這也是對英國國家形象和國際聲譽的嚴重敗壞。事實上，英國政府似乎也漸漸認識到了這一點，近年來，一些國家已經通過種種方式伸張正義訴求。從2020年開始，包括英國在內的多個國家的大小博物館都開始陸續返還當年從貝南掠走的青銅器。由此看來，如果殖民者和掠奪者無法履行保護人類文化遺産的責任，那麼文物無償回歸故土，才是對歷史的尊重和人類道德的正確交代。

編審：唐華 高霈寧 張艷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