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論的英文在《美國傳統辭典》中的英文注解有四個：一是似是而非的評論，一是有明顯矛盾特徵的人或事物，一是説儘管從可接受的假設中推導出來但其核心又是自相矛盾的論斷，一是説與通常的見解相反的觀點。悖論早已有知，一般認為悖論的最早傳言是《新約全書》，第一章中有這樣的記述：“克裏特人中的一個現知説：‘克裏特人總是撒謊，乃是惡獸，又饞又懶。’”這個見證是真的。羅素在悖論的發現和發明中有一個非常著名的故事，他説某鄉村有一位理髮師，一天他宣佈：只給不給自己刮鬍子的人刮鬍子。這産生了一個問題，理髮師給不給自己刮鬍子？如果給自己刮鬍子，他就是自己刮鬍子的人，按照他的原則，他不能給自己刮鬍子；如果他不給自己刮鬍子，他就是不自己給自己刮鬍子的人。羅素的這個理論引發了第三次數學革命——詞義悖論到集合悖論的發展。

    管理日益成為一種複雜環境下的複雜行為，雖然相關的管理理論層出不窮，但人們常常有一種被管理理論的説法弄得越來越不清楚的感覺。例如戰略不可或缺，但靈活性也同樣重要；企業應當面向全球，但本地化也是不可不走；集權是團隊成功的必須，而分權又有一定的道理；集團化醫院渴望單個醫院發展的靈活性與激情，而單個醫院又渴望集團化醫院的規模效應和整體發展；醫院希望多選擇能遵章守紀的員工，但又渴望選擇到具有創造性的員工。

    大多數醫院的院長和管理者就是被這樣一些管理的方法推來推去。然而，實際醫院管理工作確實往往需要不執著于某一種固定的意識形態。因為沒有一種管理風格不是一把雙刃劍，管理者必須在應用時學會在兩個極端中尋找動態平衡和支點，這就是悖論式管理。什麼是悖論式管理？就是要在管理實踐中尋找動態的平衡和支點，不要把很多事情和現象對立起來，學會在悖論中平衡。

    自相矛盾之論被稱之為悖論。在生活和管理中無處不在，悖論常常使院長感到不自在甚至困惑，它需要我們在兩種相反力量下保持平衡。實踐中我們常常是這樣一種景象：院長感覺一會兒東、一會兒西，暈頭轉向，有些院長一味堅持，撞頭出血也不回頭。悖論式管理要處理的，就是表面上看起來可能自相矛盾的，實際上可能卻是正確的問題。關於第八屆中國醫院發展戰略高級論壇的主題，唐廳長確定為“醫院管理經營和經營管理的策略研究”，其實就是悖論問題。任何時候醫院都有經營管理問題。我們不能人云亦云，説哪個醫院的院長沒有自己的管理和經營，那兩個翅膀都沒了。

    所以公立醫院不要把公益責任和經營責任問題對立起來。一個醫院院長講經濟管理，注重管理就會亂收費嗎？就會亂漲價嗎？不要亂劃這個等號。院長要認識到這種悖論式的命題會讓我們感到很多不自在和困惑。其實這些表像下的真實面貌很清楚，它是一種客觀存在。

    曾經有過一個時期，我們都堅定不移地認為，應當存在著一种醫院管理的規律或者真知灼見，就是一種永恒不變的東西，任何時候我掌握了它都能管理好、經營好自己的醫院。我們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很多人講的馬克思主義都要發展，更不要説管理學了。前一段時間我和一位管理學家爭論一個命題，他説什麼醫院管理創新，從熊彼得以後就沒有創新，你們有什麼創新？都不是。我跟他講，你要好好看書，創新的發展是始終存在的，創新不僅僅是在德魯克和熊彼得這些大師身上，在我們社會中很多方面，也不僅僅是熊彼得的五個論斷、五個創新，後面還有很多。所以在醫院管理的創新中，我們講到創新學説的發展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