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0日晨,多雲。不到6點,騎上自行車,向著刺猬河出發。車筐裏放著一個原是用來裝醋的空塑膠桶,兩個原是用來盛醬菜的空玻璃瓶,一路咚咚咣咣、叮叮噹當。路上,重型卡車不少,房山良坨路北,閻呂路旁是一棟棟尚未完工的安置房。遠方,隔著白色的雲彩,昏黃的太陽尚能勉強直視,它正在不動聲色地往上爬。天氣不算熱,但也談不上爽,感覺有點悶,大概是氣壓低的緣故。
健客:京西安置房嘛,我知道,號稱2023年房山區“一號民生工程”。
雲飛:嗯。據報道,為安置京西棚改的北五村(南四位、北四位、西石府、常樂寺、曉幼營)群眾,房山區在青龍湖鎮1街區安排了10個地塊建設安置房。同時,街區內還規劃有教育用地、商業金融業用地、文化設施用地、機構養老用地和公交場站用地。正在建設的大熊貓國家保護研究中心北京基地離的不遠。
健客:真好!為什麼多雲天,氣壓低呢?
雲飛:哈哈,把初中物理還給老師了吧。大氣壓的高低與空氣的密度有關係,空氣的密度與空氣的垂直運動有關係。當空氣向上運動時,近地面空氣密度減小,形成低氣壓;隨著高度增加,氣溫下降,空氣中的水氣容易凝結,常伴有多雲天氣。
健客:為什麼氣壓低,會感覺悶呢?
雲飛:多是由於在氣壓低的狀態下,氧氣攝入不足。
健客:真的假的?
雲飛:哈哈,學會存疑了。想驗證是否氧氣攝入不足,其實很簡單,在手指上夾個血氧儀,看看血氧飽和度的變化。感覺悶時,如果血氧飽和度明顯比平時低,就是氧氣攝入不足。如果低於正常值,更要重視,可能疊加其他生理因素,甚至是疾病的徵兆。
健客:看來家中常備血氧儀才行啊!
雲飛:嗯,咱們在《病毒傳》中聊聊這個手指夾。
沿閻呂路向南,經南水北調巡線路向東,最後轉到刺猬河東側的林蔭路。這是一條不知名的柏油路,寬4-5米,沒有道路標線,來往車量不多。這條路上的晨景,最特別的當屬跑步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胖有瘦,有快有慢,有獨跑的,有結隊的。今天是工作日,跑步的人不算多,若是節假日,晨跑的人多了去了,絕對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健客:我這人很懶,不愛運動。
雲飛:那更值得來看看。我第一次見時,自己都想跟著跑。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條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郊區小路,因為跑者眾多而生機勃勃。
路邊的刺猬河不失野趣。河床寬20米左右,未硬化。騎行中,看見一片片蘆葦叢不受約束,不分場合,想長就長,天真爛漫。長在河中央的,水深處沒其膝,更多的地方則看不見水,若不是河道就在那裏,簡直模糊了河與濕地的界限。
坡陡草長,不是什麼地方都能下到水邊。停下車,拿上瓶瓶罐罐,尋著前人踩的土徑,側著身子,前腿直後腿曲,搓著斜坡往下挪,終於站在半沒水中的大石上。蹲下身子,定睛細看,小魚、小蝦就在不那麼清澈的河水中,無憂無慮地出沒于草藻之間。上次這樣親近自然,融入自然是何時何地?我靜靜地蹲著看著,看著看著,發了呆、犯了傻,入了魂……我路過你路過的河,算不算相逢。腿麻了,把我拉回現實,才想起幹嘛來的。灌一醋桶河水,撈幾縷水草放進醬菜瓶。
往回騎,再次路過一位位跑者,想到《當我談跑步時我談些什麼》。村上春樹從1982年秋開始跑步,跑遍世界各地。他下決心寫一本關於跑步的書,但茫然不知從何落筆。帶著這個執念,跑啊跑啊,春夏秋冬,年復一年,直到一天,村上春樹忽然想到將自己感到的、想到的,原模原樣、樸素自然地寫成文章。於是,2005年開始零零星星地創作,2006年秋天寫完了《當我談跑步時我談些什麼》。村上春樹覺得寫作和長跑互為比喻,互相借鑒。比如寫長篇小説和長跑,都需要專注,都需要忍耐,都需要心無雜念。這兩種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活動,其實是相關的。長跑會上癮,村上春樹就上了長跑的癮,甚至因此戒了煙癮。
7點多,回到閻呂路,建築工地已經開工,有的樓開始裝飾外立面了。將來,這裡會熱鬧非凡吧,是否還會有不失野趣的刺猬河,以及眾多在刺猬河邊晨跑的人。
這段時間,我在收集整理《病毒傳》資料,還沒有到下筆的時候。不斷更是開專欄時就應承的,不如將生活感悟原原本本地寫出來,會比較短小,可能會有一些照片,還會穿插相關知識點,看你get到沒有。
近期預告:從長跑到長壽,從線粒體到能量體,可能發展為一條主線。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