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招考2790名,鄉村振興工作專員是幹啥的?
2019年、2020年,濟南市面向35周歲以下、大專及以上學歷的原籍大學生,連續兩年公開選聘了共2790名鄉村振興工作專員,現已覆蓋全市60%的村莊。專員們到村後,擔任村黨組織書記助理或村委會主任助理,協助做好本村鄉村振興、脫貧攻堅、村莊治理等工作。
◎考出去進了城,為什麼又回到村裏?
商河縣殷巷鎮32歲的鄉村振興工作專員李熙源:這份工作雖然沒編制,但是見世面多、能鍛鍊人。打算長期幹下去,但想考個事業編。
◎回到村裏的大學生,幹的怎麼樣?
鄉村振興工作專員提升了村莊的工作水準、服務效能。不少人都成了鄉村工作的多面好手,展現出鄉村振興的青春力量。鄉村振興工作專員發揮作用的大小,確實與村莊發展程度、發展平臺有關。有的村面臨一些資源、産業方面的制約,專員可能會感到有想法也難以實現,發揮不出來。
◎回到村裏的專員們,留得住嗎?
作為鄉村振興工作專員的探索發起地,平陰縣孔村鎮2018年5月招考了第一批鄉村振興助理員22人,目前走了3人,其中2人考了公務員,1人去了企業工作。第二批招考了15人,其中1人原單位未放,1人考了教師。
濟南2年招考2790名“鄉村振興工作專員”,60%的村實現“一村一名大學生”
年輕的“專員”能否留下來
□本報記者 楊學瑩 段婷婷 實習生 馮加香
2019年、2020年,濟南市面向35周歲以下、大專及以上學歷的原籍大學生,連續兩年公開選聘了共2790名鄉村振興工作專員,現已覆蓋全市60%的村莊。濟南市委組織部摸底顯示,本次村“兩委”換屆,預計其中不少人有望走上村“兩委”崗位。
考出去、進了城,又回到村;沒編制、條件差、任務重……這些“85後”“90後”為啥做出這樣的選擇,能不能堅持下去?
招考簡章點燃“鄉愁小火苗”
大步流星、滿口方言、聲音略顯沙啞,3月23日上午,記者在平陰縣孝直鎮劉家莊村第一眼見到郭晶,完全不像資料照片上那個身姿挺拔、一身職業裝的廣西師範大學健美操專業研究生,甚至不像是個32歲的年輕人。
現在,郭晶是劉家莊村黨支部書記,2020年5月7日通過平陰縣的遴選到村任職。此前,她在孝直鎮黃莊村當了一年半的“鄉村振興助理員”。這個“助理員”,就是後來推廣到濟南全市的“鄉村振興工作專員”。
2018年12月,正在山東煤炭技師學院電力係當班主任的郭晶,偶然看到老家平陰縣政府網站上登出了一份招考簡章:面向平陰籍35歲以下大學生招考82名“鄉村振興助理員”,擔任黨組織書記或村委會主任助理。簡章稱,助理員的身份是“村級特設崗位”,沒有編制,生活補貼參照當年平陰鎮街事業單位同類人員確定,出路是“在村‘兩委’換屆選舉中,鼓勵聘用人員積極參選”。
沒有編制,待遇一般,郭晶還是報了名。“我就是農村生、農村長的,有家鄉情結。2017年國家提出鄉村振興戰略,我感到鄉村真正的希望來了。可留在村裏的都是七老八十的,有政策也對接不上呀。早晚有人要幹這個事兒,我年輕,我去幹!”她説,“我當時的感覺是,鄉愁的小火苗‘呼’地一下被點燃了。”
郭晶回了村,不僅在她擔任村支書助理的黃莊村忙個不停,連管區其他7個村,她都幫著整理檔案、填表、寫文稿、出主意,任職500多天,她光報道寫了80多篇。見她光忙工作,女兒也顧不上,丈夫跟她吵了好幾架。2020年9月,丈夫來村裏看她,見她帶著一幫大姐大媽跳廣場舞、蒸饅頭、直播賣農産品,村民個個樂呵呵,直誇她,這才理解了她。隨後的幾天,丈夫晚飯後主動送她去村裏,幫她放音樂、拍視頻。
尹燕磊,跟郭晶同批考上的“助理員”、同批通過遴選,現在孝直鎮邱林村任黨支部書記。到村後,他敢於碰硬,從“三資”清理這個硬骨頭啃起,把多處荒片荒地收歸村集體管理,2020年村集體經濟收入從上年度的4萬元增加到10萬元以上,在村民中樹立了村“兩委”的威信,接著領辦了合作社,村莊發展走向了正軌。報考前他在鎮商業街上開店賣手機。“我當時想,做人平平庸庸沒意思。總書記提鄉村振興,但農村大學生不多,我去發揮發揮,幫老少爺們幹點事兒!”
今年32歲的張曉晨,是商河縣賈莊鎮賈家洼村鄉村振興工作專員。此前,大專學網路的他是個遊戲主播,有4萬粉絲,月入1萬元左右,頸椎卻早早貼上了膏藥。父母催他找一份“正經工作”,他就報考了,2020年元旦上崗。去年受疫情影響,合作社種的花卉一度滯銷,他運用特長直播賣花,從開始的無人問津到每天都能賣幾十盆、曾經一單一千盆,他慢慢找到了價值感,現在想著多帶出幾名“徒弟”拓寬銷路。如今,張曉晨每天步行半小時回鄰村的父母家住,頸椎好受多了,他幹得帶勁,父母也放心了。
商河縣殷巷鎮32歲的鄉村振興工作專員李熙源是個縣城孩子,唯一的農村勞動經歷是初中時幫叔叔割了一小時麥子,還渾身過敏,癢了好幾天。大專畢業後,他參加過公務員考試,沒考過,在鐵塔公司當了幾年派遣工。這次考鄉村振興工作專員,他覺得這份工作雖然沒編制,但是見世面多、能鍛鍊人。他説,打算長期幹下去,但想考個事業編。
濟南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寧延學介紹,鄉村振興工作專員年紀輕、見識廣、有活力,這支隊伍在疫情防控、脫貧攻堅、人居環境整治等重點工作發揮了很好的生力軍作用,展現了朝氣蓬勃、充滿活力的精神狀態,給村裏工作帶來了新變化、新氣象。
年輕人們帶著各種各樣的動機來到了鄉村,絕大多數人留下了。作為鄉村振興工作專員的探索發起地,平陰縣孔村鎮2018年5月招考了第一批鄉村振興助理員22人,目前走了3人,其中2人考了公務員,1人去了企業工作。第二批招考了15人,其中1人原單位未放,1人考了教師。據了解,從各地跟蹤考核情況看,大多數專員工作積極、表現優秀,但也有個別年輕人還不適應農村的工作環境,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第一批專員2年合同期將至,工作不稱職者,在續簽合同時將予以淘汰,以保持隊伍活力。
新老磨合村村“搶人”
村“兩委”沒有一個人懂電腦,請50多歲的“外援”錄入文件材料,還是用“一指禪”。 2019年,鄉村振興工作專員李妍來到濟南高新區遙墻街道南寺村,徹底改變了這一狀況,開啟了村裏工作的“資訊化時代”。
李妍不僅幹起了黨建、天然氣入戶核查、小麥補貼等工作,還成了村民離不開的“便民服務站”。就拿給電動車掛牌來説,不論村民幾點下班,一個電話,李妍就“到府服務”。“到街道掛牌,得騎車半小時。而且村民下班,人家也下班了,很多村民挂不上。”李妍主動承擔起了這份工作,鄰村有些村民知道後,也來找她幫忙。
商河縣殷巷鎮逯家村種植留蘭香,鄉村振興工作專員陳龍、紀小霞來村後,幫助村莊爭取了“省級鄉村振興專家服務基地”“農科驛站”“農民合作社市級示範社”等獎補項目。“讓我領著大夥種地行,申請項目整材料辦不好,多虧了年輕人。”村黨支部書記張洪軍説。
“鄉村振興工作專員提升了村莊的工作水準、服務效能。他們只幹了一年多,但是不少人都成了鄉村工作的多面好手,展現出鄉村振興的青春力量。”濟南市委組織部組織三處處長劉振強説。
歷城區荷花路街道朱家莊村“90後”鄉村振興工作專員孫效奇,在考取專員之前就進了村“兩委”。他説,村“兩委”現有4人,“60後”“70後”“80後”“90後”各1名。街道負責同志介紹,這種新老搭配的班子結構,是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最佳組合。
鄉村振興工作專員的補貼由區縣裏上級財政發放,不用村裏出錢。但作為後備人才,村幹部怎樣看?商河縣殷巷鎮張六真村59歲的黨支部書記張連明説:“鄉村振興需要新思路,老腦筋不行了。我們村是種杏專業村,我向鎮上點名要個學電商的專員。來的陳晨幹得很好。將來村書記就該讓年輕人幹!”
商河縣賈莊鎮孟莊鋪村黨支部是個“幹事創業好班子”,近年來搞旅遊風生水起。但今年50歲的黨支部書記孟慶恩也感到了局限:自己只有初中文化,對新模式、新業態不太懂。“90後”專員張恒寧到村後,提議利用村西南角的一片鹽鹼地和小樹林,建設一個拓展訓練基地,得到了村“兩委”的採納,運營商也找到府來,基地現已基本建成。張恒寧還在自學電商,想把本村旅遊推出去。
商河縣委組織部副部長馮曉燕説,鄉村振興工作專員發揮作用的大小,確實與村莊發展程度、發展平臺有關。有的村面臨一些資源、産業方面的制約,專員可能會感到有想法也難以實現,發揮不出來。這樣的村,縣、鎮都會重點關注,多幫他們出思路,多給專員搭平臺,讓他們發揮特長大膽領辦合作社,積極參與鄉村治理等工作,可以跳出村莊發揮作用。比如殷巷鎮陳晨、陳龍等6名鄉村振興工作專員自發組隊直播,推銷的就不僅是本村黨支部領辦合作社的特産,而是全鎮的農産品。
提起這些回村的年輕人,不少鄉鎮黨委書記流露出關注和喜愛。平陰縣孝直鎮黨委書記胡茂國,兩年間召開專員座談會10余次,依託專員們,孝直鎮在各村不定期舉辦“微夜校”,召集村裏的年輕人談發展、出主意,他去了10個村“微夜校”現場。商河縣殷巷鎮黨委書記陳勇,見面一口氣給記者看了5條“殷巷微笑”抖音視頻,年輕的專員在上面宣傳自己的村莊,他稱讚他們個個都很優秀。
採訪中許多人反映,專員發揮作用如何,與鎮街黨委、村黨組織的培養、教育、管理有很大關係,特別是年輕人思想活躍,有的價值觀還不穩定,要從嚴教育、從嚴管理,讓他們真正在鄉村振興的實踐中找到體現自身價值的舞臺,長期穩定地紮根鄉村。
如何把年輕人留下來
鄉村振興工作專員制度作為新生事物,在濟南剛剛實行不到兩年,年輕的專員們工作還不滿一個合同期,也正在經歷上崗後的第一次村“兩委”換屆。未來他們將怎樣選擇、怎樣與鄉村互動,制度將如何優化完善,還有待持續關注。
“讓我退下來,讓年輕人進,我都願意!”濟南高新區東區街道埠東村黨支部書記張子海對鄉村振興工作專員楊時鑫的工作非常肯定,支援他今年參選村“兩委”成員。不過,張子海還是心存擔憂:雖然年輕人已經邁出了這一步,但是能不能把人長久地留在村裏,還要打個問號。
楊時鑫此前在宏濟堂制藥從事銷售工作,每個月基本工資5000元,有銷售提成。而作為鄉村振興工作專員,扣除保險等,每月到手4000元左右。
“村裏收入與社會上同等學力其他工作比確實還有一定差距。”張子海自己年輕時也曾被此困擾。1985年到1993年,張子海曾在村裏任職,但是有了孩子、家庭負擔加重之後,收入難以支撐,他便離村去做生意了。2007年張子海作為人才被回引,又回到了村裏。他深知,待遇是留人的關鍵。
採訪中,不少村支書提出了同張子海一樣的顧慮,如何讓年輕人回得來、幹得好、留得下,是大家普遍關心的問題。目前,從濟南全市來看,專員平均保障水準達到每年5.8萬元以上,也建立了正常增長機制。據了解,濟南市提出,要關心關愛基層幹部,對鄉村振興工作專員也要堅持以感情留人、以事業留人、以適當的待遇留人。
對此,各區縣都在探索試行不同的激勵政策。比如,萊蕪區明確,專員進入村兩委之後,除了繼續享受專員的待遇以外,還可以享受村兩委的績效獎以及星級獎勵。章丘區的考核辦法明確,對任期內致富帶富能力強、推動村集體經營性收入提升明顯的專員,參照村“兩委”班子成員標準享受“集體經濟收益獎補”。去年,歷城區根據專員兩次考核成績綜合定級,按照3:4:3的比例評出了優秀、良好和基本稱職三個等級,額外拿出60萬元發放績效獎勵。幹得好的一年能多收入約1萬元績效獎。
除了待遇留人,各地還通過多種方式,給年輕人搭建好成長平臺。目前,專員們都被納入“村幹部後備人才庫”跟蹤培養,表現好的優先發展為黨員、優先推薦選拔進入村“兩委”班子。“專員的文化層次以及承擔的任務有所不同,除了整體培訓以外,我們計劃進行分批次、小班制培訓。”萊蕪區黨員教育中心負責人張悅勇介紹,比如發展比較好的村,可以到南方先進村學習,進一步解放思想;軟弱渙散村則可以到整治較好的村學習管理經驗,實現專員的分層次培養。
專員真正把村莊作為自己實現價值的舞臺,人自然而然就留下了。萊蕪區口鎮街道崔家莊村的專員韓莉曾在濟南市區的網際網路公司任部門經理,團隊有30多人,一年收入10多萬元。作為鄉村振興工作專員,一個月工資只有3000元,韓莉也一度無法接受這樣的落差。不過,去年5月村裏建起百合生態農業觀光園,韓莉在其中找到了施展的舞臺,她把網際網路行銷的經驗運用到合作社業務開拓中。“現在合作社就像我自己的事業一樣。”韓莉覺得在這裡同樣找到了實現自我價值的途徑。她説,“目前萊蕪區還沒有這麼大的研學拓展項目,我們第一步要把萊蕪市場打開,下一步要做成全省知名的研學示範基地。”
現在,儘管不到兩年時間,濟南市已有9名鄉村振興工作專員成長為村黨組織書記。據市委組織部介紹,這次換屆還將涌現出一大批優秀專員進入“兩委”班子,成為村裏的“當家人”。
採訪中,一些鄉村振興工作專員談到,“雖然村裏的工作有些瑣碎、紛繁複雜,但當你全身心投入其中,才會發現小事中有大局、平凡中有價值,鄉村振興工作專員崗位就像是一個大舞臺,讓我們年輕人真正學到了什麼是基層工作、怎樣做群眾工作,無論將來我們從事什麼樣的工作,這段工作經歷都將是我們最寶貴的人生財富。”
讓年輕人回村不再成為新聞
□ 本報記者 段婷婷 楊學瑩
2019年,濟南市招考鄉村振興工作專員1338人,通過初審1.1萬人;第二批招考1133人,通過初審近1萬人。其中,部分崗位的競爭比達到100:1,火爆程度始料未及。為何大批年輕人願意回村?這是記者選題的原因。
“萊蕪從2018年開始謀劃試點這項制度。我們發現有不少年輕人因為各種原因找工作搖擺不定,在大城市漂著。與此同時,村裏又急需年輕人才。”萊蕪區委組織部分管負責人張悅勇介紹,“但是中間缺少合適的通道,而鄉村振興工作專員恰好打通了這樣的渠道。”
記者在採訪中發現,鄉村振興工作專員制度設計“務實”,是吸引大批年輕人的關鍵。
首先從報考條件看,不求“高大上”,但求實用。“年齡在35周歲以下,具有全日制大學專科及以上學歷”這樣的硬性條件並不算高。“這是基於適應鄉村振興形勢任務、為鄉村所用、引導紮根鄉村的現實考慮。”濟南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寧延學介紹。
事實上,試點階段,這一論點已被證實。2019年萊蕪進行試點,招考了44名鄉村振興工作專員,報考學歷要求為“中專以上”,年齡為“40周歲以下”,但實際錄取專員全部為大專以上、35歲以下,其中還包括研究生和大量本科生。“分析來看,高學歷的人才更容易把這份工作當跳板。”張悅勇認為。
制度的務實還體現在更加切中年輕人的需求。專員報考戶籍以本鎮街為主,盡可能安排在熟悉情況、有鄉情基礎的村任職。從待遇上看,綜合了村兩委幹部、公務員、事業單位等各方面情況,以各級財政投入為主,保證了報酬待遇的穩定性。
濟南市首批鄉村振興工作專員已經工作一年多,流失率如何?記者接觸的幾個招考幾十人的鄉鎮,目前離開專員崗位的都是個位數。制度設計上“出口”是放開的,專員與第三方人力資源公司簽訂合同,兩年一期。如果幹得好,也有多種方式的培養通道和獎勵渠道。這很大程度上消除了年輕人的後顧之憂。
“我們當時以為半年就得有人離開,結果並沒有。”濟南高新區遙墻街道黨建辦副主任趙文立介紹,第一批知道的人比較少,第二批報名情況更積極,很多村一個村就報好幾個。
作為年輕人回村的範例,鄉村振興工作專員在吸引帶動著更多年輕人回鄉。“如果説農村是一幅圖,有了鄉村振興工作專員,這幅圖就活了、就美了。”高新區遙墻街道南寺村鄉村振興工作專員李妍説。鄉村振興工作專員“搞活”的不僅是鄉村治理工作,還有農村的年輕群體。不論拍抖音還是搞直播,無論是專員頭腦風暴發展思路,還是聯絡更多年輕人投身鄉村,以鄉村振興工作專員為核心,年輕群體正在凝聚一股鄉村振興的蓬勃動力。
當然,我們也應該看到,城鄉發展差距是人才虹吸效應的重要原因,是鄉村振興“缺人”的重要原因。在很多年輕人職業選擇列表中,仍舊把公務員、事業編放在鄉村振興工作專員的前面,或者是把鄉村振興工作專員作為邁向事業編、公務員的過渡。回村的大學生和他們的家人,往往要頂著外界疑問“考出去咋又回來了”造成的心理壓力。
鄉村振興要靠有學歷、有文化、有情懷、有激情的年輕人來充實。如何讓更多年輕人能夠安心紮根農村,成為鄉村振興的青春力量?還需要著力破解體制機制障礙,補齊鄉村在基礎設施、公共服務等方面的短板,縮小居民收入差距,拓展職業發展空間,讓回村工作變得一樣體面,讓年輕人回村不再成為新聞。
2019年,濟南市採取政府購買服務、第三方招聘的方式,面向社會公開選聘一批35歲以下、大專以上學歷、願意紮根基層的原籍大學生,到村擔任“鄉村振興工作專員”,作為村幹部後備人選重點培養。2020年起,市裏連續3年每年列支1000萬元補助經費。加大對在外創業人員、大學生、退役軍人等群體的引導扶持力度,對表現優秀的返鄉創業人才,及時列為村幹部後備人選。按照每村不少於2人、高中以上文化程度、40歲左右的每村1名等標準,建立“村幹部後備人才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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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末,濟南市委組織部發佈《2020年公開選聘“鄉村振興工作專員”公告》,計劃公開選聘1133名大學生回村任職。2019年,濟南市委組織部分兩批公開選聘了1657名大學生,回村擔任“鄉村振興工作專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