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枝、綁扎、掰芽,春分時節,在眉山市彭山區彭溪鎮興崇村森坪水果家庭農場,農場主、通江縣鐵溪鎮五童壩村村民劉廣義帶領幾位當地村民,正忙著管理50畝葡萄。身後,近萬畝葡萄、枇杷等水果園綿延鋪展,大學城、高鐵站緊挨著水果園。
2013年,劉廣義因多種原因負債90多萬而致貧,為摘掉窮帽子,他到異鄉種葡萄,2017年以來,年純收入達40余萬元,今年初,他被評為第二屆“四川脫貧榜樣。”
多重疊加致貧,不向困難低頭
青龍山位於諾水河鎮、鐵溪鎮之間,海拔1400米,四週重巒疊嶂,境內叢林莽莽,每年冰雪天近90天。五童壩村就坐落在青龍山山巔,村裏還完好保留著空山戰疫反擊站遺址。“交通落後,生産生活環境艱苦,多數村民因此生病或殘疾。”2014年,該村納入國家級貧困村時,村黨支部書記劉廣虎歸納了這三個最頑固的致貧原因。
在五童壩村,劉廣義是公認的能人,種香菇、包工程、搞爆破,每年能掙十來萬。但因老婆患有周圍神經炎、風濕病,無法進行體力勞動;女兒患有唐氏綜合症和先天性心臟病,需要人陪護。母女倆每年醫藥費就要五六萬元,加上兒子讀書、家庭生産生活開支,常常入不敷出。
雪上加霜的是,2007年臘月,劉廣義騎摩托車到10公里外的鐵溪鎮街上售賣香菇時,因山勢陡峭,道路結冰,不慎滑下50多米高的山崖,導致腰椎、腿骨骨折。在住院治療了半年、花費15萬餘元後,固定了兩個鋼板支架的腰椎可以活動,但雙腿喪失了行動能力,家裏的頂梁柱轟然倒下。
但劉廣義沒有認慫,出院後,他在床頭套了根橡皮筋,另一頭套在腿部,通過拉扯橡皮筋來練習腿部力量,每天至少三次。經過近三年的康復訓練,他終於能正常走路了。幾年下來,醫藥費、香菇無人照管的損失、生産生活開支等,讓劉廣義負債90多萬元。
異鄉種葡萄,半年不知肉滋味
大巴山孕育了巴中人苦幹實幹、不等不靠的可貴品質。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好,劉廣義就四處尋找掙錢的門路,因為腰椎不能太彎曲和承重,做工程、搞爆破這些原“專業”無法進行,種養殖又受限于交通落後、市場狹小,他只好幫人看庫房、打小工等,每月收入不到2000元。“這點錢肯定養活不了家人,更談不上還債。”劉廣義尋思,他才40齣頭,不能再這樣“混”日子,得尋找更好的脫貧致富門路。2013年初,劉廣義巧遇搞工程時的合夥人柏楊,經打聽,他在眉山市彭山區幫人管理葡萄,效益不錯。當年4月,劉廣義和鐵溪鎮街道居民鄭小光、景祥潤前去考察。
“葡萄種植前期投入大,但投産後每畝可收入3—5萬元,且水果商到府收購。”2013年11月,劉廣義四處借了30多萬元,和柏楊、鄭小光、景祥潤合夥,在眉山市彭山區彭溪鎮興崇村流轉了520畝土地,開始在異鄉種葡萄。
一開始,他們計劃建投資少的露天葡萄園,但接連幾天下雨,淋爛了葉子,葡萄苗因此大量死亡。在當地葡萄協會的指導下,他們開始建葡萄園大棚。“大棚、葡萄苗、土地租金、工人工資,每畝投入需2.8萬元左右,遠遠超出當初預算。”為了節約錢,劉廣義們每天只煮一頓稀飯,就著泡菜,早上喝一碗出門,中午餓了回來再喝兩碗,晚上熱熱接著喝,兩三個月才買一斤肉,四個壯漢還沒嘗出肉味盤中就空了。“苦行僧”式的日子足足過了半年,葡萄園也逐漸成型,4人臉上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年收入40萬元,脫貧致富指日可待
“不支付租金工資,葡萄園就要被拍賣。”2016年9月,劉廣義4人出現了資金鏈斷裂,無力支付土地租金和工人工資,收穫就在眼前,卻突然要失去,劉廣義4人急得團團轉。幫扶五童壩村的通江縣政務服務和公共資源交易中心了解情況後,專門召開分析會,提出縮減種植規模、施行精準種植的對策,並幫忙申請了5萬元扶貧小額信貸,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有了救急錢,劉廣義開始推行精準種植,他只留下50畝葡萄,其餘的全部轉讓出去以回籠資金。2017年葡萄挂果時,他連續47天“白+黑”住在葡萄園裏,每天早上不到5點就起床,撩起大棚四週薄膜,讓葡萄“吸氧”,並觀察棚內溫濕度,然後給葡萄澆水、修枝、蔬果、摘葉。還動手修灌渠、水肥一體滴管等基礎設施,傍晚再放下薄膜保溫,觀察葡萄生長情況。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他把妻子接來幫忙,又貸款45萬元,購買了30噸內蒙古羊糞作為基肥改良土壤,改種了市場前景更好的陽光玫瑰、巨峰兩個品種20畝。
三年多的苦心經營,終於換來回報,2017年,30畝葡萄初投産,“刨去租金、工資、生産成本,每畝純利潤可達1.5萬元。”看著手機裏收購商轉來的40多萬元葡萄款,劉廣義笑得流出了眼淚。
“窮不可怕,現在政策好、門路寬,只要肯吃苦,再窮也能脫貧致富。”劉廣義説,前兩年,葡萄園獲得豐收,每年純收入都有40多萬元,儘管他還有近50萬元貸款,但對未來他還是滿懷信心。“我計劃一邊種葡萄,一邊打造花園式採摘園,走農旅結合的路子,2年後真正實現脫貧致富。”(四川省電視藝術家協會 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