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 上海政法學院東北亞研究中心副主任

11月19日，在美國解除遠端武器限制後，烏克蘭首次使用美國援助的陸軍戰術導彈，攻擊俄羅斯布良斯克州一處俄軍彈藥庫。烏克蘭使用這款陸軍戰術導彈，是美軍現役的唯一一種短程戰術彈道導彈系統，具有全天候、全天時條件下，攻擊敵方防禦縱深各種目標的能力，是美軍火箭炮系統的火力補充和延伸。

對此，俄軍在48小時內進行回擊。11月21日，烏空軍在社交媒體平臺“電報”上發文稱，“當天早上，俄軍使用包括洲際彈道導彈在內的多款導彈對烏克蘭第聶伯羅市的關鍵基礎設施和企業發動襲擊。”不過之後便有烏克蘭和美國官員稱，俄軍當天發射的“可能為中程彈道導彈”。

雙方由此爆發了一場迄今為止技術水準最高的“導彈戰”，烏克蘭危機的烈度和強度大幅提升。對烏克蘭而言，當前局勢令人絕望——自赫爾松之戰後，俄軍掌握了戰場主導權，落敗只是時間問題，且這個時間還是由俄方決定的。烏軍雖在庫爾斯克反攻中製造一定混亂，但最終因兵力損耗和三麵包圍而陷入困境。令烏軍雪上加霜的是，特朗普的當選使烏克蘭失去關鍵外援支援。在這種情況下，烏克蘭在拜登政府的准許下，使用戰術導彈突襲俄羅斯，把事情鬧大，以期求得一線生機。然而，這種冒險策略無疑讓局勢更加複雜和危險。導彈襲擊讓俄羅斯總統普京非常憤怒，普京表示“由西方挑起的烏克蘭地區衝突具有全球性因素”，暗示俄方或在全球範圍內加大對抗力度。此外，普京還強調：“進一步部署中程和短程導彈的問題將由我們根據美國及其盟國的行動來決定。”

俄軍此次將新型導彈“榛樹”投入實戰。對此，普京在針對烏軍實施導彈戰的講話中曾特意提及：“俄羅斯武裝部隊於今年11月21日對烏克蘭國防工業綜合體的一個設施發動了聯合打擊。在作戰條件下，他們還測試了俄羅斯最新的中程導彈系統之一，這是一種非核高超音速彈道導彈。”關於打擊效果，他是這樣介紹的：“試驗取得了成功，實現了發射目標。在烏克蘭境內的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市，自蘇聯時代以來最大和著名的工業綜合體之一被擊中，該工業綜合體至今仍在生産導彈設備和其他武器。我們正在研製中程和短程導彈，以應對美國在歐洲和亞太地區生産和部署中程和短程導彈的計劃。”

此次打擊中，俄軍首次使用新型“榛樹”中程彈道導彈，普京特別提及其性能及打擊效果。這款導彈是俄新一代高超音速武器，射程達1000－5500公里，具備核常兼備能力，且精度極高，圓概率誤差不超過1米。

據俄媒報道，“榛樹”導彈較蘇聯時期的“先鋒”導彈有顯著技術提升，速度更快、突防能力更強，並可攜帶多彈頭。視頻顯示，該導彈戰鬥部重量達1噸，末段速度超11馬赫，15分鐘內即可完成千里打擊。俄軍事專家列昂科夫表示，“榛樹”是對北約挑釁的嚴厲回應，其部署範圍足以覆蓋歐洲主要城市及美國西海岸。

美國五角大樓發言人辛格21日證實，俄羅斯提前告知了美方試射“榛樹”的計劃，並指出，“榛樹”導彈基於RS－26“邊界”洲際導彈技術，戰場部署對北約的反導系統構成極大挑戰。

俄羅斯使用“榛樹”導彈打擊烏克蘭，傳遞的信號可謂多元：首先，該型導彈的超強突防能力不僅對烏克蘭是巨大壓力，對整個北約也是不可承受之重。其次，由於該型導彈的射程為1000－5500公里，足夠俄羅斯在其遼闊國土上將包括美國在內的北約國家進行“點名”。最後，該型導彈具有搭載核彈頭的能力，且打擊精度極高，這相當考驗美國反導系統的實戰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

目前，烏克蘭危機持續升溫，美俄之間的博弈無明顯緩和跡象。俄烏“導彈戰”的升級，不僅增加了衝突烈度，也使歐洲大陸的和平前景更加黯淡。戰爭陰雲籠罩之下，地區安全形勢惡化、全球地緣政治緊張加劇，短期內實現和平似乎遙遙無期。這才是最令人憂慮的現實。

編審：唐華 蔣新宇 張艷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