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瑩瑩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歐亞所助理研究員

11月初，特朗普贏得美國總統大選，從特朗普及其初步組建的執政團隊成員相關表態來看，“特朗普2.0”政權更傾向於減少對烏克蘭援助，推動俄烏和談，以“凍結”衝突。德國總理朔爾茨近期也主動與普京通話，試探推動和談的可能性。對此，澤連斯基表示，烏克蘭只有在第三國支援，擁有強力立場條件下才會與俄談判。普京則表示，俄一直對恢復談判持開放態度，但任何可能達成的協議都應考慮到俄的利益，且以新的領土現實為基礎。雙方立場針鋒相對，能否走向和談還要取決於特朗普的實際施政舉措，以及俄美能否就關鍵條件達成共識。

美國總統大選之後，俄烏戰事出現激化和升級跡象。雙方都在盡可能地擴大戰果，以便為特朗普上臺後可能出現的談判爭取更多籌碼。在烏東前線，俄軍最近幾週的推進速度達到每週300平方公里左右，創下2023年初以來的紀錄。截至11月中旬，俄方控制了18.8％的烏克蘭領土。在庫爾斯克州，烏佔領區正在被俄軍三麵包圍，俄軍聲稱已奪回50％左右的領土。最新情報顯示，俄軍集結了5萬士兵，計劃在庫爾斯克發動大規模反攻。此外，俄方還利用遠端精確制導武器對烏關鍵能源基礎設施和軍工企業進行新一輪集中打擊。

在嚴峻的戰場形勢下，烏克蘭的冒險行為更加突出。11月10日，烏克蘭對莫斯科發動最大規模的無人機襲擊，迫使該市兩個主要機場暫時關閉。與此同時，為幫助烏克蘭加緊反攻，防止下一任政府對俄羅斯採取“綏靖”政策，拜登在任期僅剩兩個月之際准許烏克蘭使用美制陸軍戰術導彈系統（ATACMS）攻擊俄羅斯。據美國官員透露，拜登政府此舉主要是為了回應朝鮮軍隊部署到庫爾斯克州戰場，以阻止朝鮮向俄羅斯部署更多部隊。考慮到俄羅斯境內有200多個軍事和準軍事目標處於ATACMS射程內，這將對俄羅斯的後勤樞紐和指揮中心構成嚴重威脅。

儘管特朗普沒有對外透露關於烏克蘭危機的最終解決方案，但從他身邊政要和顧問的提議看，新一屆政府將放棄拜登政府的對烏政策——不再對烏克蘭的各種援助需求有求必應。新政府的提案要點擬包括凍結前線，沿前線設立800英里的非軍事區；俄羅斯將保留對烏部分領土的控制權，烏承諾在未來20年內不會試圖加入北約，美國將繼續向烏提供武器和軍事裝備等。

俄羅斯當前堅持自身戰略訴求，包括在烏佔領領土合法化、烏保持中立地位等。可以預見的是，特朗普政府上臺後，俄美之間的接觸和對話會增多，但要雙方同意對方的條件和要價並不容易。而且，特朗普政府要考慮到歐洲盟友的訴求，因為歐洲不願接受一個失敗的烏克蘭。而烏克蘭堅持收復失地並加入北約，也不願淪為俄美交易的犧牲品。當前，烏軍已使用ATACMS對俄邊境地區進行了一輪襲擊，不排除烏會在不利情況下使用遠端武器對俄羅斯境內其他地區進行縱深打擊，以進一步擴大戰事。

未來，烏克蘭危機走向主要取決於俄美之間能否就關鍵條件達成妥協。如果俄羅斯不接受美國提議，特朗普可能會加碼援烏，衝突將持續下去。即使雙方同意坐下來談判，要達成協定也需要經過一個漫長的過程。未來不變的趨勢是，西方將持續增加對烏克蘭軍工企業的投資。即使烏克蘭無法加入北約，西方也會加快與烏的政治軍事一體化進程。

編審：高霈寧 蔣新宇 張艷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