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2012年6月,站在聯合國“裏約+20”會議的領獎臺上,王文彪手捧“環境與發展獎”的獎盃,再次對全世界許下諾言:“作為中國億利治沙公益基金會的發起人,億利治沙公益基金計劃再用10年的時間,為世界再貢獻10000平方公里的沙漠綠洲。”

這已經不是王文彪第一次立下軍令狀。當然,也並不是王文彪最後一次為防沙治沙、防治荒漠做出錚錚承諾。

三十年來,躬耕于庫布其沙漠中的王文彪,帶領著一群億利的虎狼之師,拔劍出鞘,鏖戰大漠,將沙漠這一大自然賜於人類的寶藏,充分開發利用,和諧共處,扶持農牧民脫貧致富,創造出一種屬於自己也屬於世界的有效模式,造福于企業,造福于沙區群眾,造福于中國,造福于全人類。庫布其模式,創造了當今環境保護的世界奇跡,為構築中國北方綠色長城提供了一個可信可行的範本。

如今,大漠裏旌旗飄飄,足跡串串,每一個腳窩裏澆灌的都是播綠的汗水,每一滴汗水裏孕育的都是綠色的生命。億利人,將綠色中國夢,從大漠寫向藍天。

貧窮,源於一片沙

沙漠和貧困是有必然的聯繫的,哪有沙漠哪就有貧困,我就出生在庫布其沙漠,我是一個貧困人家的孩子,所以貧困對我來説並不陌生。 ——王文彪

貧窮,曾經是扣在杭錦旗人民頭上的一頂破敗不堪的帽子,而這一切,都源於一片沙。

這是內蒙古自治區鄂爾多斯杭錦旗境內的一片汪洋沙海,這裡也是距祖國首都北京最近的一片沙漠,地處鄂爾多斯高原的北端,黃河巨大的“幾”字型的南緣,它就像一張拉滿的弓弦,把黃河的沖積平原與高原分隔得涇渭分明。

庫布其沙漠,是中國境內的第七大沙漠。總面積18600平方公里,佔鄂爾多斯總面積的21%。它和鄂爾多斯境內的另一片荒沙——毛烏素沙地連起來,佔據了鄂爾多斯總面積的48%。再加之各處零星存在的沙地,鄂爾多斯至少有一半土地覆蓋著厚重的黃沙!兩大沙野千百年來給當地人民帶來的是揮之不去的悲苦與辛酸。多少年來,有多少人因其環境的惡劣而含淚泣走他鄉;有多少人因大漠無路,在家人有災有病時,眼睜睜看著卻無法施救;有多少家庭,眼看著辛辛苦苦餵養的牲畜被活活餓死,早出晚歸侍弄的莊稼被荒沙一夜之間掩埋……

杭錦旗,位於鄂爾多斯高原西北部,是鄂爾多斯七個旗中最為薄弱的一片土地。過去有句順口溜曾形象地形容鄂爾多斯各旗、縣之間的貧富差異:“伊旗窮達旗富,東勝體肥烏審瘦。展油活水鄂托克,將將就就準格爾,邋遢污爛杭錦旗。”可見,杭錦旗的窮困破爛在當時應該是十分有“知名度”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據有關資料顯示,上世紀八十年代末,在內蒙古自治區100多個旗、區、縣裏,擁有13萬人口的杭錦旗,因為全年地方財政收入不足400萬元名列倒數第三。如果從每人平均國民生産總值、工業産值、地方財政收入等方面綜合考量,情況更為糟糕,在全國二千二百多個縣、旗、區裏,它被無情地排在了後十位。

當然,造成這種尷尬的局面,是有它的客觀原因的。別人有煤、天然氣和陶土,有豐富的地下地上資源,有四通八達的道路交通基礎設施,有豐厚的財政家底支援……而杭錦旗,窮沙惡水,只有無邊無際的沙海。

杭錦旗國土面積為1.89萬平方公里。其中40%為人跡罕至、飛鳥難越的大沙漠。庫布其沙漠與毛烏素沙地南北呼應,聯手肆虐,這裡一年四季風沙瀰漫,老百姓謔稱這裡的雞蛋裏都含有沙塵。尤其到了春、冬兩季,沙塵更為厲害。滾滾黃沙擋道,漫漫塵埃遮目。如此千百年的惡性迴圈往復,一方面造成杭錦旗十年九旱、年年春旱,生産落後、生活貧窮的局面;另一方面,造成了交通不暢、資訊閉塞,與外界隔離的原始封閉狀態。

春耕秋無收,貧窮如影隨形。

封閉世界裏的貧窮和落後是最為可怕的,猶如死水一潭,泛不起一點波瀾。蟄伏在大漠中的杭錦旗人,似與世隔絕一般原始落後。沒見過火車,沒坐過汽車,沒出過遠門,其中,從呱呱墜地到離開人世,從沒有機會離開生養他們的這塊貧瘠之地的杭錦人,大有人在。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恐怕是庫布其沙漠最為瘋狂肆虐的時期,特別是沙漠的西北部,野草被沙掩埋,樹木被風拔起。這片天地裏隱藏的眾多的寶貝和杭錦旗十幾萬農牧民一樣,被連綿的黃沙圍困、阻隔。一望無際的沙洲和延綿的沙丘讓人望而生畏,最高的沙丘有百米多高。東西走向的庫布其沙漠嚴重阻隔了杭錦旗沿河與梁外的交通,不僅影響了全旗人民的生産生活,也嚴重制約著地方經濟的發展。被大漠長期阻隔的農牧民更是生活困頓、舉步維艱。

這一片沙漠中心與城區之間直線距離不足百公里,但沙漠中的人們進一次城就得走整整三天,除了徒步行走,僅有的交通工具便是馬和駱駝。

“三百里杭蓋沙套沙,因為眊妹妹撅死八匹馬。”

1   2   3   4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