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律師以示輕蔑

    北京時間3日下午4時(國際標準時間3日上午8時)，南斯拉伕前總統米洛舍維奇提前抵達了設在荷蘭海牙郊外的國際戰爭法庭，出席首次審判聽證會。在法庭上，米洛舍維奇鎮定自若，理直氣壯地回答了問題。法庭宣佈下個月再次進行。不過，此間輿論認為，是米洛舍維奇在“舌戰群儒”時打敗了那些西方法官。

    2日深夜，海牙國際戰爭法庭的發言人突然宣佈了一個令人感到措手不及的消息。這名發言人宣佈説，米洛舍維奇在會見了自己的律師之後決定不讓律師陪同自己上法庭，而由自己單獨在法庭上“舌戰群儒”。

    米洛舍維奇認為這次審訊是毫無意義的，是虛假的，對他的所有指控也是不真實的，因此他不需要委派律師替自己辯護。米洛舍維奇的一名律師説，米氏不承認這個國際法庭，所以他決定出庭時不帶律師，自己抗辯，同時否認一切指控。當時，海牙國際戰爭法庭的法官還曾要米氏重新考慮不委託律師辯護的決定。但是遭到了米洛舍維奇斬釘截鐵般的拒絕。這算是米洛舍維奇與海牙國際戰爭法庭的法官們較量的第一個回合。

    法官更改出庭程式

    按照常規，在司法審理之中，當主審大法官進入法庭之後，事先抵達的被告和辯護律師們應當立即起身站立，以示對法庭和法官的尊重，同時也以此顯示法律的尊嚴。由於米洛舍維奇一直在質疑這一法庭的合法性，因此在大法官進入法庭時，米洛舍維奇很可能拒不按照這一規矩來辦，拒絕站立起來。

    為了避免這一令人失望的尷尬時刻的出現，海牙國際戰爭法庭不得不作出一個違反常規的決定：法官們先走一步，提前進入法庭。這一改變實際上將被告主體和控方顛倒了，似乎變成了米洛舍維奇是審判者，而那些倉促進入法庭的主審法官們成了受審者。這是米洛舍維奇又一個獲勝的現象。

    質疑法庭的合法性

    3日上午，米洛舍維奇從被關押的監獄帶出，登上了一輛停在附近的囚車，在武裝摩托車的押送下，比原定時間提前少許抵達了法庭。提前抵達法庭的做法表明米洛舍維奇早就胸有成竹，不懼怕任何威脅和壓力。

    在兩名法警的帶領下，米洛舍維奇邁著有力的步伐進入了審判室。面對眾多的法官和記者，米洛舍維奇始終挺直腰板，昂首鎮定，給人一種正氣凜然的感覺。在法庭書記官宣讀了起訴書之後，本法庭的首席法官、來自英國的理查德喬治梅詢問米洛舍維奇對審判他的意見時，米氏堅定地回答説：“我能夠告訴你的就是：你們對我的審判是強加的，你們對我的起訴罪名是虛假的，受審的應該是一些西方政府。”

    米洛舍維奇還嚴厲質問了聯合國前南戰犯法庭的合法性。他説：“自始至終，這個法庭就是非法的，因為它根本就沒有獲得過聯合國大會的授權，因此我認為它是非法的 。雖然聽證只持續了短短十多分鐘，但是在整個聽證過程中，米洛舍維奇給人的感覺是：鎮定自若，應答乾淨利落，顯示出這名貝爾格萊德大學法律系的高材生的深厚的法律與文化以及政治底蘊。

    由於米洛舍維奇的這一態度，此次聽證會在持續了大約十來分鐘之後草草結束。法官們宣佈説，下一次開庭將在8月27日進行。

    米氏被控四罪名

    據悉，米洛舍維奇是歷史上第一位被送交國際戰犯法庭審判的國家前首腦，在這次出庭中，法庭指控他必須面對4項戰爭罪名的指控。這4項罪名分別是：第一，米洛舍維奇與他的4名“同夥”有組織有計劃地命令、鼓勵併發動一場針對科索沃阿族平民的屠殺陰謀；第二，屠殺陰謀由南聯盟軍隊和塞爾維亞部隊執行，上述行動在執行過程中受到上述4名被告的讚賞；第三，這些屠殺陰謀的目的是為了鞏固和保持塞爾維亞人對科索沃地區的控制，為了將佔人口多數的阿族居民從科索沃驅趕出去。最終恐怖行動達到了迫使大批阿族人流亡的目的，大約74萬阿族人被迫出逃；第四，南聯盟和塞爾維亞部隊謀殺了成百上千的科索沃平民，屠殺是在相當廣泛的範圍內和有系統的進行的。

    不過，對於上述指控，米洛舍維奇予以“全盤否定”。

    贏得塞族的喝彩

    在南斯拉伕國內，在首都貝爾格萊德中心廣場的巨大電視螢幕上，迫於巨大的壓力，塞爾維亞政府不得不允許轉播了海牙法庭審訊米洛舍維奇的實況。在看到米洛舍維奇的精彩表演之後，許多人不由自主地發出了歡呼和感嘆。一些塞爾維亞人表示，米洛舍維奇為自己的國家和他本人贏得了尊嚴；還有的人認為，即使米洛舍維奇有罪，他也應該在自己的國內受審。此前，在貝爾格萊德中心廣場，大約1萬多屬於米洛舍維奇的支援者在當地議會大廈前舉行大規模示威集會，抗議政府將米氏引渡到海牙國際法庭審判，並要求現政府下臺，舉行新的選舉。這是自上星期四米氏被引渡後，所有的抗議活動中規模最大的一次。

    據悉，這些集會是由米氏曾經領導的社會黨和聯盟的激進黨發起的。這些政治團體表示，今後還將進行類似的示威抗議活動，以給西方國家和海牙國際戰爭罪法庭造成新的壓力。

    《江南時報》2001年07月0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