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作家”露出的文學黔驢相

不知當年那幾位“美女作家”近來是否無恙,風光不再卻是不爭的事實;留下所謂的“身體寫作”,倒可以編進新出的“文論辭典”,但也只怕乏善可陳。如今,“美男作家”又新鮮出爐,榮登寶座的竟是學者型的作家葛紅兵,讓人大跌眼鏡。

長江文藝出版社以葛紅兵印數5萬的長篇小説《沙床》打頭陣,推出“美男作家”系列,堪稱歲尾文壇一境。雖然罵聲一片,有趣的是,葛紅兵並不惱火,只在《中華讀書報》上侃侃細談“我不是‘美男’,也無意‘作家’”(12月4日該報)。仿佛桂冠不想戴,但對這頂頗能招引眼球的桂冠卻還是領情的。

我對葛紅兵的學問不了解,《沙床》也沒看,所以對“美男作家”的桂冠落到誰的頭上不感興趣;對“美男作家”這頂桂冠的出世,卻頗有幾句想説的話。當初的“美女作家”,除了作家是“女”的,還因為作品都以“性”見長;這回的“美男作家”,除了作家變成了“男”的,不變的是作品還是以“性”見長,因為據葛紅兵介紹:“北方一家報紙的編輯反覆問我這個小説裏為什麼那麼多‘性’,連載的時候能不能刪除?”。原來,在炒作者的眼裏,“作家”之前冠以“男”、“女”,著眼的就是“性”。作家“男”、“女”不同,用“身體寫作”卻如出一轍。要真是這樣,“美女作家”的今天,也該是“美男作家”的明天,前景並不看好。只是這《沙床》一印就是5萬,足見炒作者把握文學行情的自信,這大概也是葛紅光並不惱火的理由。

其實,文學暫時走低,倒可能是文學走強前的調整,並非純屬壞事。但葛紅兵為《沙床》所作的詮釋令人狐疑,他説:“‘五四’以來中國人一直在追求‘立人’,但是,一百年過去了,我們成功了嗎?魯迅一輩子都在‘立人’,但是,他失敗了,他完全錯了,中國不是‘立人’不夠的問題,而是把人看得太大、太高的問題,文革就是一個極端,可惜,文革後,我們還沒有醒悟,新時期中國知識分子追求‘大寫的人’,所謂‘確立主體性’,路子還是一個。現在我要追求的是‘放逐’,放逐那個‘人’,我要的是‘放逐了人的寫作’。人的卑微、人的罪孽、人的渺小,人在毀滅之路上無望的掙扎,才是我要寫的。”這裡涉及到魯迅和文革的評價,另需宏文辯説。“美男作家”認為寫“性”就是寫“人的卑微、人的罪孽、人的渺小,人在毀滅之路上無望的掙扎”,這豈不正説明他自己“把人看得太大、太高”?其實,人再“卑微”、“渺小”,再有“罪孽”,甚至於最後終究“毀滅”,文學作為“人學”,它就須“立人”;若把人“放逐”了,文學就找不著自己了。以“放逐”人為要務的“美男作家”的出現,露出的正是文學的黔驢本相,要賣出5萬本小説去,就得弄什麼“美男作家”的勞什子,夠丟文學的臉了。 (慕毅飛)

千龍新聞網  2003年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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