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貧困地區的孩子們接受良好教育，是扶貧開發的重要任務，也是阻斷貧困代際傳遞的重要途徑。脫貧攻堅改變了教育，而教育又以在脫貧攻堅之戰中的基礎性、先導性和全局性作用改變著奔騰的中國。

在黨中央領導的脫貧攻堅時期，語言教育以“推普脫貧”“語言扶貧”等形式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取得了顯著成效。《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普及提升工程和推普助力鄉村振興實施方案》明確指出：“推廣普及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重要途徑，是建設高品質教育體系的基礎支撐，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有力舉措，對經濟社會發展具有重要作用。”

涼山彝族自治州是我國最大的彝族群眾聚居區、“三區三州”深度貧困地區之一，是全國典型的區域性整體深度貧困樣本地區，特別是學前教育發展嚴重滯後。受自然、社會、歷史等因素制約，很多彝區孩子出生以後只説彝語，進入義務教育階段後聽不懂老師的普通話授課、看不懂漢語課本，導致厭學、輟學、失學現象嚴重，語言交流成為孩子們走出大山、接受教育的最大障礙。

為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同鄉村振興有效銜接，發揮教育在鄉村振興中的關鍵作用，幫助大小涼山彝族幼兒邁出教育改變命運的第一步，由原國務院扶貧辦、教育部于2018年啟動的“學前學會普通話”（以下簡稱“學前學普”）行動在四川省的大小涼山地區持續展開，幫助彝族地區3至6歲學齡前兒童在入學前學會普通話、養成好習慣。

作為教育扶貧的先導工程、脫貧攻堅的希望工程、民族未來的奠基工程，“學前學普”行動開展5年以來取得顯著成效，共惠及四川省涼山州、樂山市的20個縣市區的3至6歲兒童近70萬人。“學前學普”行動寫入《人類減貧的中國實踐》白皮書，項目組榮獲“全國脫貧攻堅獎組織創新獎”，為大小涼山彝區教育發展和脫貧攻堅做出了積極貢獻。

打通語言關搭起脫貧路，為彝族地區基礎教育騰飛注入助推劑

日前，筆者跟隨中國鄉村發展志願服務促進會一行走進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的冕寧縣和喜德縣，調研考察學前學普工作的開展情況。

調研組一行首先來到涼山紅色基因世代相傳的紅色聖地冕寧縣，在勝利村幼教點，幼兒們正在輔導老師的引導下進行繪畫創作。由於剛開學不久，學習普通話的時間還不長，小班的孩子們只能用普通話回答簡單的幾個問題。而當筆者走進中大班教室後發現，孩子們表現得活潑開朗，全程用普通話爭相與調研組成員互動，表述自己的家庭情況。

交流中，筆者了解到，孩子們在剛入園的時候基本都不會説普通話，輔導老師們一方面用彝語和普通話進行雙語引導，一方面安撫他們的在園情緒、照顧他們的學習生活。一般經過兩個學期左右的輔導，孩子們從慢慢能聽懂過渡到能夠簡單交流，再到自由交談，普通話能力基本能夠達到聽懂、會説、敢説、會用的階段。

隨後，調研組又來到冕寧縣彝海鎮扯羊村幼教點、彝海鎮彝海村結盟新寨幼教點觀摩交流，輔導員們都用普通話流利地介紹各自幼教點的基本情況，並表示能夠在整個教學環節堅持使用普通話。調研組坐在孩子們旁邊，鼓勵孩子們多説話，詢問孩子們在幼教點的學習和生活情況，關心了解輔導員的待遇、工作的難點、遇到的問題等。

據了解，冕寧縣現有幼兒園（點）178所，其中公辦縣幼兒園2所，鄉鎮中心幼兒園11所，幼教點88個，民辦幼兒園77所，全縣學前三年毛入園率達97．83％。冕寧縣自2015年開始實施“一村一幼”幼教點項目，2018年實施“學前學會普通話”行動試點，2019年“學前學會普通話”行動全覆蓋實施，2021年6月，“學前學會普通話”行動工作順利通過國家評估驗收。通過五年的推進實施，該縣幼兒普通話水準明顯提升，在園幼兒全部實現“聽懂、會説、敢説、會用”普通話的學普目標，學齡幼兒入小學前普通話測試合格率達100％。

通過學前學普活動，學普娃變得更加自信勇敢，善於表達、敢於表達、願意表達，為性格塑造和個人成長、人生發展打下良好基礎。除此之外，孩子們的個人衛生也在悄悄發生變化，大多數幼兒在輔導員的組織、教育下能自己飯前便後洗手，回家洗臉洗頭，衣服也變乾淨了，良好的生活習慣在慢慢養成。

在園幼兒能更快適應小學學習生活，實現科學幼小銜接，學習習慣、學習能力和學習品質明顯提升。2023年冕寧縣小學語文、數學在全州排第6位，較上一年提高了2位，其中54％以上的學校教學品質檢測在全州排位較上一年大幅上升。

喜德縣是一個地處山區、以農業為主的彝族聚居縣，是現代彝語標準音所在地和彝族漆器髹飾技藝重要發源地，被譽為“母語之鄉”“漆器之鄉”“彝族老家”。調研組一行分別來到喜德縣爾思幼教點、賀波洛鄉塔青村二幼幼教點、拉克鄉中心幼兒園進行觀摩交流。

“小朋友們多麼歡喜，畫個圖畫比一比；畫小鳥，飛在藍天裏，畫小草，長在春天裏；你畫太陽，我畫國旗，祖國祖國我們愛你，祖國祖國我們愛你……”在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喜德縣賀波洛鄉塔青村二幼幼教點，6歲的彝族女孩兒候秀英大方地在講臺前唱起兒童歌曲，並向來訪的叔叔阿姨禮貌地問好，贏得了大家讚美的掌聲。

從“躲著人”的羞澀到懂禮貌的“熱情”轉變，調研組每到一個幼教點，欣喜地看到學前兒童在老師的帶領下積極主動表現，普通話學習的初步成效顯現出來，良好行為習慣正在逐漸養成，用普通話打招呼已成為幼教點的習慣。

塔青村二幼幼教點輔導員羅梅告訴筆者，隨著家庭教育觀念的提升，越來越多的家庭有了條件，從山頭聚集到縣城裏外，給孩子提供更好的教育條件，“現在，家長不僅要送孩子上學，還要往好的學校送。鄉下的來縣城裏買房子、蓋房子甚至是租房子，都要把子女送到縣小學。”

作為涼山州最後脫貧的七個縣之一，喜德縣于2020年底退出貧困縣序列。借推進義務教育均衡發展契機，喜德縣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推進標準化中心校、一鄉一園、一村一幼建設、師資隊伍建設，同時狠抓義務教育保障機制的建立和完善，狠抓控輟保學，確保建檔立卡戶義務教育階段適齡子女“一個都不少”，通過紮實實施“三免一補”、營養改善計劃、教育救助等學生資助工作，落實各項教育扶貧專項工作，教育扶貧成效明顯。

隨著教師隊伍建設的強化、教育教學品質的提升、學前學普全覆蓋工作穩步推進，疊加貧困學生資助政策落實落地，東西部和省內對口協作幫扶，喜德縣的教育條件不斷提升，全縣所有幼教園點“學前學會普通話”實現全覆蓋，惠及全縣所有在園點幼兒。

筆者發現“我是彝家娃，愛説普通話”、“學前學會普通話，我的朋友遍天下”、這樣的宣傳標語在涼山州各學校、幼兒園（幼教點）隨處可見。學前學普項目組始終把營造語言氛圍作為“學前學普”推廣的重要前提，推動形成彝區幼兒學普通話、説普通話、聽普通話的良好氛圍環境。

築牢少數民族語言基礎，保障學前兒童“順利起跑”

語言文字對於民族文化來説，既是載體，又是傳播和發展的工具。從小學習普通話，形成普通話思維，有助於提高彝族貧困地區兒童的智力和語言能力，有利於增強彝族貧困地區兒童的自信心，提高他們的創新思維能力。

打破少數民族地區因與外界語言不通導致的代際貧困問題，從基礎教育中的基礎—學前階段入手，讓落後的少數民族地區幼兒輕鬆過好第一步語言關。學前學普項目實施前，少數民族農村家庭多采用“散養式”早期教養模式，很多兒童沒有接受學前教育，到了七八歲就直接進入小學。由於學校採用國家通用語言教材，教師使用普通話講課，因此很多學生在小學一二年級基本聽不懂教師講課，“一步慢、步步慢、跟不上”，因失去學習興趣導致輟學。

學前學普正是助力涼山州非普通話環境下的孩子築牢學習基礎的迫切需要。冕寧縣彝海鎮中心校教師、冕寧縣作家協會會員伍忠華介紹説，“80年代我上初一的時候，老師説普通話我雖然能聽懂，但是不能跟老師交流，那個時候就感覺上學非常吃力。在學前學普活動開展以前，我們的小學老師至少要花一到兩個學期的時間去教孩子們普通話，所以學前學普對於促進學生各學科全面發展、提升少數民族義務階段教學品質具有十分重要的促進作用。”

幼兒期是語言思維發展的關鍵時期，也是掌握語言的關鍵期。《3—6歲兒童學習與發展指南》明確指出：“幼兒語言的發展貫穿于各個領域，也對其他領域的學習與發展有著重要的影響：幼兒在運用語言進行交流的同時，也在發展著人際交往能力、理解他人和判斷交往情境的能力、組織自己思想的能力。通過語言獲取資訊，幼兒的學習逐步超越個體的直接感知。”

學前學普行動正是利用人類語言學習關鍵期這一有利因素，遵循幼兒的年齡特點，為他們創設浸潤式的普通話學習環境，以兒歌、童謠、對話為切入點，以培養幼兒用普通話完整表達為教育主線，設置適合幼兒的普通話學習課程。通過聽視、説讀、遊戲、生活多種途徑，引導幼兒在輕鬆愉快的遊戲和生活中，自然習得普通話，使學齡前幼兒儘快達到聽懂、會説、敢説、會用普通話的目標。

為了做好幼兒語言發展與習慣養成、教師教學技能與素質提升工作，北京華言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北京三好致遠科技有限公司作為技術保障單位積極參與相關工作。兩家單位遵循學前兒童腦與認知發展規律，充分考慮當地語言特點和民族習俗，為涼山州兒童“量身定制”普通話學習方案，開發出適合少數民族幼兒的教輔工具、教學用具等教學資源，研發出普通話“沉浸式情境教學法”“對對答”遊戲互動等教學方法，利用資訊化手段實現資源共用、線上指導、智慧管理，開展遠端培訓、面對面培訓、集中強訓等活動幫助輔導員掌握科學教學模式和方法，確保行動取得明顯成效。

在冕寧縣彝海鎮扯羊村幼教點的教室內，筆者注意到專門為幼兒表演設置的“學普小舞臺”。北京華言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研培中心主任閆衛民告訴筆者，“學普小舞臺”的精心設置，讓孩子們更加自如地“學普用普”，從“會説”到“敢説”，引導他們感受、體驗並講述身邊的人和事，為他們大膽進行語言表達、勇敢展示自我提供了很好的平臺，也有效的保證了輔導員在教學實施過程中環境創設的同步性。

五年來，華言文化因地制宜，遵循幼兒成長規律，確立合理的培養目標，實施浸潤式教學模式，創設自然習得情境，探索適宜的教學策略。形成了一批有學術分量的“學前學普”行動課題成果；研發出一系列擁有自主智慧財産權的教學資源；提煉出一套適應於民族地區，行之有效的教學方法；建立了一套標準化教學體系、培訓體系和督導體系；實現了數據採集、分析和教學、管理的資訊化，累計幫助43萬大小涼山彝族幼兒邁出教育改變命運的第一步。

“下一步，我們將依照‘以學普促學前，以幼教促小教，以校園促家園，以教育促發展’的新定位，按照‘語言教育切入、五大領域融合、傳統文化浸潤、學習品質培養’的課程思路，為學前學普提供豐富多元、科學合理的綜合課程體系，同時升級教學培訓和運營督導管理模式。”北京華言文化發展有限公司董事長張芷維表示。

北京三好致遠科技有限公司從涼山的語言使用環境，園（點）辦學條件和管理能力、師資水準等現狀出發，秉承“簡單易行可實施、科學合理可實現”原則，構建了基於涼山州學前學會普通話行動的完善的“1＋3＋Ｎ”的輔導員培訓體系，持續開展“學普進社區”活動。通過實踐探索出了在少數民族地區幼兒語言教學行之有效的教學和工作管理模式，開發了“小小演説家”教學法、“幼兒對對答互動遊戲教學法”，針對孩子們在園説普通話，回家沒有語言環境的情況，研發了“小好學普故事機”，給每一個孩子配備一台故事機，孩子們放學回家，依然可以聽兒歌、學普通話，為幼兒創設了全語言的普通話學習氛圍。

項目實施以來，在充分了解各縣幼教點的基本狀況，及時摸清和掌握項目實施過程中各幼教點、輔導員和兒童具體發展情況的基礎上，技術保障單位加強“分級、分技、分類”的專業培訓，穩步推進示範帶教、教學研培等，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運管機制、溝通機制、宣傳機制，創建了較為完備的研發體系、教培體系、督導體系、考評體系，使得幼教點在日常管理、教學組織上更加規範化，辦園品質得到顯著提升。

涼山州州學前學普辦與技術保障單位統一制定了幼教點的管理制度和普通話教育教學規範要求，並做到制度上墻，隨時督促；州、縣市學前學普學普辦，鄉鎮、村兩委等，各級加強督查考核，學前學普資訊管理平台中輔導員ＡＰＰ管理等，從教學時間、輔導員行為規範、教育教學管理、幼兒考勤、一日活動流程、教學計劃等方面強化管理，促進了幼教點的管理和教育教學更加規範。通過駐點老師的指導和教學資源（含教學計劃、教學卡片、挂圖、音頻等）的投放，輔導員的教學目標、教學計劃、教學內容更專業，教學流程更清晰，教學行為更規範。

調研中發現，由於彝區村民居住相對不夠集中，家庭中孩子數量較多，且大都是以大帶小的模式，導致混齡教育成為當地幼教點開設班級的主要模式。輔導員在教學過程中，充分發揮“同伴學習”在語言學習中的活動優勢，讓年齡較大、有一定語言基礎的兒童，整體帶動年齡較小兒童的普通話學習。

在甘洛縣海棠鎮中心幼教點，有一名男性園長叫張雪峰。作為一名90後的彝族本地小夥兒，他在西昌學院漢語言文學畢業後來到幼教點任教，妻子也在幼教點當輔導員，孩子在幼教點大班讀書。談及學前學普給家庭帶來的影響，他感到非常感激和自豪，不僅解決了夫妻就業，還讓他們家在當地很受尊重，覺得教孩子學普通話、學知識，很了不起，因而當地百姓對他們十分尊敬。

為了能夠讓更多像張雪峰一樣的幼教老師留得住、教得好，讓基層老師能夠參與和享受高水準的教研活動，學前學普項目組不斷優化完善學普示範園點建設和“種子幼教老師”持續培養，開展督導員和種子幼教老師對周邊幼教點輔導員的“示範帶教”等傳幫帶工作。逐步提高幼教點輔導員和鄉村幼兒園教師的待遇，穩定“學前學會普通話”師資隊伍，增強幼教老師的責任感、榮譽感、使命感。

“學前學普”雖然是針對學齡前兒童，但通過“學普進萬家”“小手拉大手”等途徑，家長實際上也被納入其中。隨著行動的逐步推進，一方面，家長落後的教育觀念得到變革，他們送學齡前兒童入園的積極性空前提高，學齡前兒童在園時長和出勤率也都有了顯著提升。另一方面，學齡前兒童在家裏會充當普通話學習“小老師”、衛生習慣“小督導員”的角色，促使家長積極主動學習普通話，家庭內部也逐漸養成了良好的衛生習慣和文明習慣，從而實現了一定程度的“文化反哺”。

從社會文明新風養成的角度看，“學前學普”通過“小手牽大手”給彝區家庭傳遞了現代文明和健康生活理念，帶動了幾萬個彝族家庭與普通話同行、與文明同行。“學前學普”實現了由課內向課外、個體向家庭、家庭向社會延伸、普通話普及推廣向彝區文明新風養成等“四個延伸”，並逐步達成“教育一個學生，帶動一個家庭，影響一個村莊，文明整個社會”的目標，為彝區形成良好風氣打下了良好基礎。

增強中華文化認同底色，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教育是阻斷貧困代際傳遞的治本之策。

涼山經濟社會發展的長期動力在於教育，而教育的突破口則在語言。通過語言扶貧阻斷貧困代際傳遞的創新探索，是實現教育精準扶貧的必要之舉。讓那些渴望走出大山、擺脫世代貧困的民族兒童和家庭看到希望，為孩子們接受教育、學習科學文化知識、更好地成長髮展創造了良好條件，是有效阻斷貧困代際傳遞的務實舉措。

強國必先強語，強語助力強國。

語言是文化的核心，文化是國家和民族的靈魂。以普通話語言學習為載體，兒童接受了來自社會主流文化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和愛國主義教育的洗禮，逐步樹立了與外界交往的意願和自信，同時也培養了民族共同體意識。

據了解，學前學普項目實施以來，四川省涼山州、樂山市及20個縣市區成立學前學普工作領導小組，共設立3996個幼教園點，聘用16617名幼兒教師和輔導員，組織學前兒童入園學習。累計開展線上線下培訓活動630場，培訓輔導員159萬人次，組織400多名督導員現場督促指導11萬人次，研製發放各類教輔材料332萬餘套。

學普小學生學習成績明顯提升，有利於控輟保學；通過“小手拉大手”，普遍呈現兒童教家長説普通話、共同講衛生的良好習慣，推動了彝區移風易俗；通過分級分類分層培訓和教學實踐應用，以及技術保障單位全程業務指導和教學資源投放，師資水準和教育品質得到提升；通過學習使用國家通用語言文字，促進了少數民族群眾主動融入中華民族大家庭，增強了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社會基礎。

在學前學普涼山行總結會上，教育部規劃司二級巡視員于洋表示，語言文字是溝通交流的工具，具有基礎社會性和全民性的特點，提高學前兒童普通話的教育水準和品質，有助於各民族青少年接受更加公平更加有品質的教育，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為教育強國建設貢獻力量。

2021年，教育部語言文字應用研究所聯合湖南省語言文字培訓測試中心、中國傳媒大學、江蘇師範大學，對四川省涼山州17個縣（市）和樂山市3個縣（區）“學前學會普通話”行動試點工作開展了綜合評估。

評估結果顯示，學前學普行動促進了試點地區學前教育水準的整體提升，學前教育基礎條件、裝備設施得到有效改善，師資隊伍建設、教學資源建設取得明顯成效。試點惠及兒童的學習能力、自信心普遍提升，小學的學業成績普遍優於未參加試點兒童。試點惠及的具有正常學習能力3—6歲少數民族兒童，絕大多數在學前能夠使用普通話進行交流，基本形成了國家通用語言思維習慣，基本養成了良好的衛生習慣和禮貌習慣。

國家鄉村振興局政策法規司二級巡視員畢國強在涼山州調研後強調，著力打造民族地區鄉村學前教育優質發展的樣板工程，更加關注關心和支援脫貧地區、民族地區等欠發達地區的教育事業，加大對西部地區幼兒教育的關心支援力度，補齊鄉村教育，特別是幼兒教育的發展短板，為教育強國作出貢獻。

先行先試、破立並舉、探路前行，涼山地區的“學前學普”實現了學前普通話教學的全覆蓋，其“政府主導、多元主體共建共治”模式可為其他少數民族地區借鑒，為深入開展和推廣應用可複製的民族地區學前幼兒學習提供探索實踐經驗。

學前學普行動既是利民惠民之舉，更是促進各民族人心歸聚、精神相依的戰略舉措。調研中，彝區群眾對這一行動普遍高度讚譽，期盼這一惠民利民舉措接續開展、穩定實施的願望強烈。

教育部、國家語委、國家鄉村振興局《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普及提升工程和推普助力鄉村振興計劃實施方案》提出，支援繼續在四川省開展“學前學會普通話”行動項目。從2022年秋季開學起，四川省全面啟動民族地區“學前學會普通話2．0”行動，以學前學普為引領，全面提升民族地區學前教育的品質。

持之以恒做好‘學前學會普通話’項目，共同推動項目高品質發展，讓大小涼山地區的兒童終身受益。中國扶貧志願服務促進會將繼續發揮組織實施的統籌協調作用，組織地方、技術保障單位等方面精心實施，進一步完善學前學普工作協調機制和運作體制機制，健全完善五方聯動項目運作管理模式，積極探索向義務教育階段延伸，助推大小涼山鄉村振興和彝區教育高品質發展。

十四屆全國政協委員、中國鄉村發展志願服務促進會會長劉永富強調，要上下同心，盡銳出戰，共同推動學普項目的高品質發展，向義務教育階段延伸，向社會拓展；要精準務實、開拓創新，在解決問題中前進；要攻堅克難、不負人民，為老百姓造福，為社會做貢獻。

持續深入開展“學前學普”行動，與民族地區教育發展和鄉村振興同步謀劃、同步推進，改變的不僅僅是一代涼山孩子的命運，而是涼山幾代人甚至一個民族地區跨域發展之路。

共講普通話，共畫同心圓。

學前學普行動春風化雨般擴大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推廣渠道，促進了各民族交往交融交流，增進了民族群眾的文化自信，尤其在孩子們的心中打下了高度認同的人生“底色”。彝族兒童家長説：“學前學普是黨和政府送給彝族孩子的一份人生大禮，對他們的一生都將産生巨大的影響。”

從茶馬古道到雅礱江大峽谷，從彝海結盟地到邛海湖畔，普通話的星星之火正在啟迪涼山孩子的文化夢想，改變彝區孩子的未來命運，文明的索瑪花正在大小涼山彝寨的每一個角落絢麗綻放。（圖／文：俞曉雷、趙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