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個人都能看到，這是一個啞巴，他叫啞羅漢。他用很簡約的形式傳達出來的心情和人物心理。因為説不出話來，所以他的眼睛就會説話，眼睛的內容就很多，一肚子話説不出來，憋得慌。你們會感覺到，他們帽子上的這幾個皺紋，衣紋，都是代表著他的思維，想的東西，腦子裏有思維，有這種聯想。假如把這個遮住一下，那種感覺一下子就放鬆了，這是很集中，很高度，很緊張思維的表情，一下子就放鬆了。這就是形式，要賦予的形式與心理的資訊。

    這是一個供養人，傳説修少林寺的時候，劉氏夫妻一直為工匠端茶送飯，工匠就把他們夫妻兩個雕在了大殿的門的兩側，你看他們的善心，很平靜的，很有信仰的心理。但是跟前面羅漢的表情是不一樣的，沒有那麼超然，明顯就會覺得，隱隱約約的世俗中的平靜。你看這兩個眼睛，那麼亮的兩個眼睛，睜得也挺大，感覺他在看著自己的內心，向著自己的內心在審視，他的目光並沒有往外射，是內射的目光。

    任伯年的繪畫，我沒有太多的資料，就這樣看著，不同的時空當中，他藝術的追求，跟人性所溝通的因素，是一致的。你看，每個人物，就感覺到都是那麼真切，我們好象似曾見過。

    這都是明清時期的肖像畫，儘管畫的藝術水準不是很高，但是不失畫工比較樸素的、單純的對人物心理感受的一種能力。

　　關天培的像，除了形象的真切之外，我們還會發現，特別立體，特別厚重，它的立體又不是今天我們所謂的素描的迷按法畫的，儘管也受一點點西洋畫的影響，但是你看他靠什麼立體的，靠的是淡淡的轉折，靠外形的、形狀的關係，靠圖案的前後的、透視的東西。看這個形象，很可信，它有生命。大家看頭，那時候對手沒有研究，對手的表情沒有重視，所手就一帶而過，草率地畫了。

    你會看到唐代的、古代的人物，就更好了，我剛才看了一下就是，注意造型藝術，作為肖像，它應該具備的哪些特質、哪些因素。

    你看這個，你看看他們把那一個官員，這肯定是一個大官的心理，通過他的表情可以刻畫出來，一看這個表情就是老謀深算的。你仔細看看，也沒什麼，好象也沒什麼，但他就是能夠有感受，能夠理解這些形式、這些形式所傳達出來的人的心理上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