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與象的交響--解讀藝術符號和心靈

時間: 2015-03-06 13:52:29 | 來源: 當代藝術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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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從我家餐桌看---“東西方文化的差異”

這應該是30年前的事,我剛剛認識法國姑娘,也就是我現在的太太,我們認識不久,她就把我帶到她們朋友家的一個晚會,請我們吃飯。朋友家的餐桌是一個可供8個人就餐的長條型餐桌。法國人就餐一向講究禮儀,就餐時,男女主人各坐餐桌兩頭,家中其他成員或客人在餐桌兩旁,按從女主人一側向男主人一側重要程度遞減方式排列。非常豐富的晚餐擺放在用餐盤中,而桌面上只能存在一道菜,撤去前一道,才能上第二道。一般第一道菜是開胃濃湯(soupe),然後是冷盤(hors-d'œuvre),接著才是主菜(plat de résistance),中間吃一個冰淇淋,然後再吃二道主菜,最後是甜點(dessert)。餐前喝開胃酒,餐中水産和禽類菜配幹白葡萄酒。肉類菜配幹紅葡萄酒。

一想起這些好東西,我就不禁想起我當時好笑的行為。就餐過程中,主人倒酒給我,主人是不會強行勸你喝酒的,他們對客人所説的每一句話都很重視。到晚餐後,主人看我吃不多,他們覺得自己很內疚,可能是我吃的不習慣,很表示歉意。其實那是這樣的呢?其實是我自己想要但是不好意思再開口要而已!你就別説,夠了,夠了,不要,人家就再不倒酒給你,吃東西也一樣,你説不要,他就不再給你。每次主人給我倒第二杯酒時, 我總是習慣非常客氣地説:“不用”。沒想到主人真就不給倒了,弄得我自己就更不好意思再去要第二杯、第三杯酒了。大家可想而知,晚上我回到家,自己卻還餓著,一勁兒的後悔:自己那時怎麼不再去要呢?再細想,這也怪不得我!那是因為我們的文化、風俗、習慣不同所導致的啊!

我們中華民族文化一直傳承的是儒家思想。貫通的禮節也是,做人要低調、客氣,懂謙讓、重先後、假紳士。在中國大陸,往往用餐情況整整相反。對於兩種不同的文化淵源,對於“選擇”的理解有根本性的民族差異。吃飽、喝足是中國人待客熱情的象徵。而對於法國本土人來説,我想用餐多少,是我自己決定。這樣主客都能達到舒舒服服的進餐效果。

還有一次我在法國家裏接待我們中國大陸來的爸爸媽媽的親友,我太太給親友每人倒了一杯白蘭地酒,送到客人手裏。突然我爸爸叫我,不高心地對我説:“你媳婦怎麼這麼小氣!給人倒酒怎麼倒這麼一點 ! ”原來是我太太按照法國習慣,將酒只倒進了杯子的20%。我就馬上做了解釋:中法生活的差異,你如果還要喝,自己就順便倒。

中國酒桌文化一向是喜歡“強加於人”的,而西方餐飲文化,更多了些自主和隨意。一切都得由你自己自我去欣賞和慢慢地自我接受。在這裡,更強調的是“自我感受”!

這讓我想起剛到法國學到的一句法語:“On ne peut pas dire une œuvre est bonne ou pas ,on peut seuleument dire si on aime ou pas” (我們不能説一個作品是好還是不好,我們只能説我喜歡還是不喜歡。)“好與不好”注重看的只是表現方式,而“喜歡還是不喜歡”看的是自己內心的感受。

我們習慣用從小接受的傳統意識把自己的思維、理解強加於他人,而且一直認為這就是對的、正確的!可這樣做,我們實在是沒有這個權利。也許是這樣的民族生活的習慣,已經被演化成一個生活態度,但它卻永遠達不到成為民族精神文化的象徵。更不能説這就是一個民族文化大國的形象。

二、從身邊建築看-----“符號和地域”

我在2013年幾次回中國北京,在北京也看了老故宮,雍和宮,天壇等等名勝古跡。但最給有我印象的是現在新建築,中央電視臺、國家體育館(鳥巢),國家大劇院等等,非常有代表性時代性的建築物。不管在哪個地域哪個國家,一説起“中央電視臺”老百姓幾乎都知道是北京的大褲叉(不管是哪國家人設計)。

同樣,這樣的例子我們的世界各國有很多很多。一説起巴黎蓬皮杜就想起巴黎當代藝術博物館(鐵物):化學工廠;還有巴黎的鐵塔:鐵娘子,巴黎的盧浮宮和金字塔。西班牙,一提起我們就會很自然的想起聖家族教堂。這些傑出的世界著名建築物。設計師在他自己的設計中追求自然中有亮點,背後還有很強大的藝術文化背景作支撐。當然北京還有798,所有能讓人們記住798是中國在北京當代藝術,但是現實很遺憾是缺乏藝術氣氛,比10前差的很多,現在讓我感覺幾乎是一個時髦的地攤集散地,沒有像過去,去了一次還有第二次,第三次.......更沒有讓全世界客人帶來藝術新亮點,新氣息,一種誘人的地方。

藝術是一個國家綜合性的表現,藝術包括建築,但是如何將建築和藝術連在一起,使得建築除了有功能性,更多了藝術性。藝術是維持建築亮點最重要的方式之一。是需要有文化來不斷滋養的。在這方面的表現,我覺得巴黎蓬皮杜和盧浮宮就可以足夠説明問題。他們永遠是給全世界人民帶來有新的藝術資訊,永遠有前衛的新符號。雖然就藝術創作的狀態而言,建築的藝術表現更趨於“理智型創作”。而我們北京標誌性的建築是很多,怎樣能持久性的展現其“藝術亮點”,還是我們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三、從世界這個大托盤中看----“歷史與符號”

西方藝術以歐州為例,大致是被分于三個部分:古典藝術、現代藝術(也有分前現代”還是“後現代)、當代藝術。

《古典主義》我們大家都知道是寫實,凡是寫實的作品我們都要求求真,審美的標準我們現實科技來説比相片還要透,視覺美,自然美,看到人體,可能看到靜脈裏血在流感覺,追求完美。藝術家如果不到這樣的技術和技能,那你不會再當時的藝術舞臺上。更不可能會在美術史有他一頁。

《現代主義》藝術是藝術家為了反抗19世紀末期的陳規舊矩的表現,是追求理性的美,追求自然的美,是跳脫完美的理想主義和正確描述主義。藝術家表現更貼近日常生活,自然風景理想的畫面,以追求自然·光線帶來的效果。藝術家追求自然生活的真實感覺。畫家都出去在外寫生,同時人體模特人也發展成為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象波普藝術家眼中“藝術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藝術”。到我們説的後現代,所有的繪畫藝術都涉及到物理事實與心理效果之間的差距問題,慢慢就進入當代主義的自我表達階段了。

藝術創作既然是作者的思想的産物。“當代藝術”更是跟心理、精神層面的感受密切相連,是藝術家在今日社會生活中自己獨特的感受,是用藝術符號來表現個人的心理、思維、反應、意識流等等。

東方以中國為例,我以潘天壽先生著《中國繪畫史》來參考。(古代史·上世史·中世史·近世史·)統稱也叫“古典主義”。我想之後的發展也會和西方一樣,按照 “現代藝術”、“當代藝術”一樣分大三部分。

《古典主義》如顧愷之、朱耷、鄭板僑、石濤藝術的風格和符號都很清晰。追求真實,但是多數是帶有自己意識流,把自己的思想感情,自己內心思維反應去創造藝術裝飾風格作品。作品自然,同時又真實,非常有自己民族的文化特色,很有詩意。

中國的“現代藝術”作品其實和西方是很相似的追求自然。也同時提倡表現藝術作品在似與不似之間,追求形式感和情趣。注重主觀抒情,沒有太強的時間和空間觀念,一幅畫能把“四季花木”連在一起,同時開放,也同時把萬里長城,盡收眼底。我們看了以後,還有很多的評論家覺得這幅畫透視很立體。當然中國國畫是有自己特殊文化歷史和概念,它不是那麼單純的“視覺”藝術的符號,它有自己精神內涵。東西方的藝術各有韆鞦,都有自己道路發展,都有自己獨立的哲學體系。

當然兩大系統藝術最大的區別於質地上,西方以油畫為主,畫在木板畫布上,東方以水墨為主,畫在宣紙。即便是處在戰爭時期,對藝術發展也沒有任何影響,相反會促進新的藝術符號的出現。比如徐悲鴻的西法中用。

“當代藝術”在二十世紀初,中國已有油畫。國畫和油畫都在同一個地域裏成熟和發展。但那時的中國藝術符號發展的緩慢不夠明顯,中國沒有形成自己的藝術哲學體系,更缺少一個領頭羊式的人物,使得當代藝術成為一個空缺。一個連結不上的藝術發展模糊時代。

21世紀,我們中國當代很多的藝術家還在臨摹歐洲18/19世紀畫古典油畫的時候忽略了自己的感受。畫國畫也一樣,一看現在的畫家(大部分)就是為畫畫而畫畫,為追求技法而表現技法。繪畫,完全淪落成為中國的經濟市場的需要而存在(往往懂經濟大財團不懂藝術,懂明星和地位)。在這樣的約束下,創作者往往忽略自己內心的創作感受。不能更大程度地發揮作者的藝術創造性。

中國文人畫的創作,推崇打“腹稿”創作時多憑記憶,想像作畫,力求“意”的表現。這樣,創作時自然可以去掉與畫無關的細枝末節。所以,中國文人畫家,創作時大多屬於“情感型創作狀態。當代中國畫家陸儼少先生,在《山水畫芻議》一書中,論章法生發有這麼一段話:“所以,我的經驗,作畫不打草稿,雖巨幅經營,也只打一個小稿,安排大體位置,然後下筆,偶然得意,自覺官止神行,奇思壯採,合沓而來。”陳子莊先生在論名家作畫時説:“名家作畫,大處落墨,不拘泥細節。例如畫鷹,不要總去糾纏它幾個腳趾,畫三個趾可以,兩個也可以,一個也可以,不畫也可以,關鍵是畫成之後精神如何。如果總在細處雕琢,終究是斗方名土。”(《石壺論畫語要》78頁) 康定斯基在〈《論藝術的精神》一書中所談的創作的三個靈感來源的第一個,就是“情感型創作狀態”:“用純繪畫的形式錶現的,對自然的直接印象,這我稱之為‘印象’。康定斯基在這種狀態下,雖然不像中國文人畫家那樣有著強烈的激情,但是,首先他沒有關於創作的週密計劃、安排,任憑直覺的印象,組織著畫面的點、線、面,創造著自然的神采。 其作品被後人稱為“情感型”的文藝復興三傑之一的拉斐爾,在創作中也經常處於這種狀態之中:似乎他一分鐘也不曾考慮過自己的作品,他的表現手段不聽命于任何盤算。手好像本能地聽從那種不可能作任何選擇的、豐富的思想。他從情節描繪的所有可能的辦法中,把首先在腦中出現的辦法,付諸實施,不在許多構思中進行挑選”。“他並不認為對每一幅試畫的各個部分都十分仔細的畫具體特殊意義,因為那種過分的認真往往比我們所想的更會來的極不生動。”(見德拉克羅瓦著《論美術和美術家》論《拉斐爾》一文)從德拉克羅瓦所寫的文字中,我們可以十分清楚的了解到,拉斐爾是非常善於把握“情感型創作狀態”的。在這種創作狀態下,他創作了大量的作品,為後人所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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