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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迪安VS徐冰:中國當代藝術三十年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4-08-28 11:09:54 | 文章來源: 人文與社會

中國藝術今天處於一個重要的關節點

范迪安:我和徐冰先生處在藝術界,其實,我們也是對30年來中國改革開放這樣一個時代發展也是感同身受的。我的主要工作是從事藝術評論和藝術研究。徐冰先生是一直從事藝術創作,而我們共同的方面又是進行了很多年的藝術教育。所以,在今天這樣一個時間段裏面,我們兩個人很高興和網友們談一談從藝術的角度來認識改革開放以來的一些重要的歷史經驗。但是,要特別聚焦于怎麼樣認識中國今天的一種大的文化的結構式的特徵。如果是要落實到藝術上來看,就是中國當代藝術的文化生態處在什麼樣的一個歷史階段。它和中國自己過去三十年的發展經驗,參照國際整個當代藝術發展的規律性的特徵,以及我們今天要面向未來的一種文化發展的姿態。我們怎麼來思考,或者説怎麼來看待一個當代藝術的文化生態問題。這方面,徐冰先生剛剛從美國參加活動回來,他總是在做跨國界、跨文化的行為,所以,他這些年來從中國到國外,特別是從東方到西方,他的跨文化的藝術體驗、藝術創作的精力,我覺得是更能夠既從近又退遠一點來看待中國藝術,看待中國藝術的今天所處的重要的文化關節點。你先跟網友們談幾點。

徐冰:大家好,跟范迪安館長,我們過去是同學。我前一段回到美術學院,他去了中國美術館。事實上,咱們除了上次在國際亞洲當代藝術發展策略會議上見過面以後,一直沒有見。我一直想找他獲得很多在中國和在美術學院工作的經驗。因為他曾經在中央美術學院教育上做了很多工作。前一些年,他在怎麼樣把當代藝術和國際當代藝術系統銜接和有溝通性做了很多的工作。他在這兩個身份之間,因為他用他特殊的身份為實用藝術和現代藝術做了大量的工作。我們兩個都在參與這樣一種活動。我前很多年在國外待了18年,這18年是在世界上跑來跑去。參與大量的展覽,做大量的講演。每年的展覽會有28、30場之多。有一些是國際的大的主題性的展覽,或者是大型的個人展覽,還有小型的群展。過去的這些年在西方是短兵相接的狀況,和國際進行接觸和工作。我最近回到國內,回到中央美術學院,這是我的母校,因為我過去在這裡讀書。畢業以後在這裡教了十年的書,教基礎的素描。我也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很願意和學生在一起,因為學生總是會給你很多的啟發。在國外,由於特別忙,由於各種各樣的因素,我也沒有教書了。但是回來以後,大家有很多的議論。我覺得主要的原因,不管怎麼樣我身上帶著現代藝術的身份。但是中央美術學院以學院這個系統,在一般人看來,它是比較傳統、比較正規化、比較學術、比較封閉的系統。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徐冰可以和中央美術學院結合在一起。實際上大家有這種認識,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我們舊有的概念太牢固了。比如説前衛藝術是一個系統商業藝術又是一個系統。實用藝術、應用藝術又是一種系統,官方藝術又是一種系統。在文化圈的概念中,這個想法是固有的。我認為,在今天這個時代大的格局下,在中國這麼複雜的文化現象和文化層次中,在文化生態上,這基本上屬於一個原始時代。為什麼説是原始時代呢?我覺得很多東西對於所有人來説,不管是有知識的,沒有知識的,對於任何文化背景的人來説,這都是一個新的東西。任何舊有的形態和概念都是可以重新考慮,可以重新找到他們之間的關係。

商業體系對藝術家工作要求更嚴酷

今天,實際上是各種系統和各種部分集中在共同的工作,和建立未來文化一個新的文化系統。其實,很難講,比如説學院這個系統就是如何的保守。或者説在野的系統就是如何的前衛和開放。

其實很多概念都在轉換。比如説幾個月前,我和王輝見了一面,他説,實際上很多在野的藝術家,現在大規模的進入了一個商業的體系中。商業這個體系更嚴酷、更嚴格的要求藝術家的工作,甚至到每一個作品的傾向。

我覺得你身份一直在幾個部分之間,你在美院做教師,你又在國際上策劃很多大型的展覽。這種展覽和美術學院要求的東西和教學不是有很直接的關係。而且你在這之間,起到了一個什麼樣的作用,怎麼樣在這之間做藝術和生態的工作,我想你會做那些介紹。對我其實是一個經驗。

范迪安:這個時期是大家把共同的經驗都拿出來。一個是可以互相分享和借鑒,也可以從彼此之間的交互中,大家來做一些新的嘗試。我們現在文化的系統確實處在一個重建、新建的時段。這個時段有幾個大的基本條件:

第一個,中國從傳統形態的文化走向了現代。特別是走向了跟世界越來越近的當代。

第二個,中國和世界之間的文化關係也是越來越多的交流。儘管文化永遠有它國家的特徵,有民族文化的特點,這都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在文化的一些運作方式上,肯定是越來越具有共通性。

由此,我覺得當代藝術的生態系統,可以從兩個層面來看它有越來越多的相互性:第一個,從一些運作的特徵來看,過去我們説院校的就是按照原來比較傳統的教育方式、教育觀念來施教。現在顯然不行,教師還是這些教師,但是學生起了變化。過去教師是主體,現在學生也是主體,是兩個主體之間的對話。或者説兩個方面互為主體。因為今天的學生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現實社會,尤其是網路系統裏面。他獲得的知識很多不是從老師那裏了解的,他可以上網了解世界上各大博物館的資訊。中央美院大概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地理位置,因為中央美院在望京,在大山子,周邊有798。他獲得知識的渠道、方式首先起了變化。反過來看商業,今年中國的藝術畫廊、拍賣會非常的活躍。它的資源從哪來?他要從院校從來,過去他可能只是從知名教授和畫家獲得資源。現在他有很強力的運作手段,可以迅速的把年輕的藝術家拉到藝術商業活動中來,使他很快的被社會認知。過去的美術館主要關注的對像是比較單一的,現在顯然是一個非常多元、多樣的創作生態。我們當然要給予不同的關注,都要把最好的找出來。現在你很難衡量一個博物館只做傳統型,也很難衡量它只做當代型、前衛型。在我的印象中,只要能夠提示這個時代的重要文化命題,或者是喚起公眾新的文化認知,都是很好的藝術。就以今年美術館的展覽為例,我們做敦煌藝術,這是中國古代藝術最好的。我們經常做一些 20世紀的老人,根據他們在這20世紀百年的不平凡的歷程中,他們的創作出來的作品。特別是新興版畫的文化功能非常高。這就是中國的現代藝術。同樣,對於當代、各個類型,我們都是與最好的藝術家合作。包括今年即將舉辦的新媒體展覽。我們今天處在不能用簡單的兩分法,非此即彼的方式來看待今天的藝術教育、運作、創作、傳播、交流。如果説改革開放30年,我們從過去的封閉走向開放。這個開放不是無邊,而是不斷的從自身的變革過程中,來開始做一些更重要的建設性的工作。這個建設性的工作,就要有一個認知的方式、一個方法論。這個方法論裏面就是要避免簡單的二分法,避免簡單的把界限看成是固定的僵硬的。這是真正正視到中國藝術的現實,只要正視到這個現實,我們每個人在其中做好不同角度的工作。整個中國當代藝術才會變得更加豐富。所謂的國際交流,首先是中國的藝術不像過去80、90年代,哪個藝術家有一種超前衛的姿態,超過西方能夠承受的所謂的藝術動作,就能夠獲得效果,我想可能不是那樣的,而是從各種文化關係裏面,來找到自己的文化命題,來提出問題。這樣的話,才能夠證明他在這個格局裏面産生自己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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