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第三屆重慶青年美術雙年展的總策展人人選確定,由俞可出任。秋季將近,重慶雙年展的動向卻顯得幾不可聞,原定於10月展出的重慶雙年展能否最終呈現?現階段的進展如何?對話俞可,發現他所遭遇的經濟危機與溝通障礙從未緩解,唯一調整好的是他的心態,這樣平和樂觀的態度終將在10月為雙年展打造出怎樣的面貌,重壓之下,是否必無完卵,共同期待。
記者:為什麼會為重慶雙年展加入“青年美術”這一限定?
俞:國內的很多城市都有雙年展,相比較上海、成都、廣州這樣的城市,重慶整個城市的藝術氛圍並不那麼深厚,同樣做雙年展,那麼就應該坦白地直視我們城市的現狀,同時提示出重慶的特點。重慶這座城市其實並不留藝術家,但可以肯定的説,我們多年來一直向外輸送優秀的青年藝術家資源,他們可能去北京、成都、上海這樣的城市,同樣獲得了很好的發展。我認為這就是我們的特點。
記者:今年的“重慶青年美術雙年展”與前兩屆相比有何不同?
俞:其實有很大的不同。第一屆是2009年王林策劃的,那時的主題是“當下藝術的文化想像”,其實可以這樣説,第一屆重慶雙年展由於種種原因沒能獲得支援,最終就沒能成型。而第二屆是馮斌策劃的,我覺得馮斌為了滿足與政府對接的需要,幾乎整合了全部的院校資源。我認為這實際上偏離雙年展的意義。今年重慶雙年展將參展藝術家的年齡規定在45歲以下,除了重慶本地的藝術家之外,我們還通過在不同城市設立評委會,以推介的形式,在北京、上海、廣州、成都等國內其他城市邀請藝術家參展。我希望,形成一個有效的互動。
記者:為什麼選擇“城市幻象”作為這一期城市雙年展的主題?
俞:城市是當下社會文化影響力的中心,城市作為一種再造的景觀涵蓋了今天生活的全部內容。人對生活的理解與需求都是在城市進程的演變中完成。那麼,作為一個在城市中生活的藝術家,身在其中的他們又將如何對城市的文化做出怎樣的反應與表述?我認為,這是需要被探討的。同時,在今天,對於城市的理解中,虛擬與現實是相互交錯的,在當下技術所為生活帶來的轉變,使得虛擬更加真實,同時青年藝術家受到了更多虛擬世界的影響,這種體驗,是與過去不同的。
記者:這一屆重慶青年美術雙年展在展覽空間上是如何安排的?
俞:今年,雙年展在主空間上將啟用新的美術館,即在重慶市中心的解放碑新建的重慶美術館,原先位於川美的美術館計劃更名為重慶當代美術館,作為這次展覽空間的另一部分。其實重慶還有一些私人美術館,如長江匯當代美術館。我們也希望將它也納入這次雙年展的展覽空間中,給青年藝術家提供更好的展示條件。但是雙年展仍舊是重慶市政府所支援的項目,這其中所涉及的問題就比較複雜,現在還不能最終確定。而新建的重慶美術館的交工時間,也是我所擔憂的,目前的進展是9月初應該可以交付使用。
記者:目前雙年展的整體工作進展如何?
俞:前些日子,我還在和羅中立抱怨,像我們這樣策劃雙年展的太困難了。他一直在鼓勵我,也給了我們很大的支援。重慶有三千萬人口,如此體量的城市去做一個雙年展,資金卻是最大的問題。我可以坦誠地説,如果按照成都雙年展或是上海雙年展報道的千萬左右的資金而言,我們就是在用最少的錢在世界最大的城市辦最節儉的雙年展。政府的經費只有八十萬,幾乎是其他雙年展的幾十分之一,對於當下,可能這些錢連一個展覽都無法支撐,我們卻要舉辦一個城市的雙年展,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是這樣,資金目前還是沒有到賬,川美給了我們很大的支援,先行墊付資金來維持雙年展的前期工作。很多人問我,這次的重慶雙年展為什麼幾乎看不到宣傳和具體的計劃方案,我們真的沒有更多的預算,工作也只能盡力推進。但我現在的心態非常平和,我只能樂觀,我常鼓勵雙年展的團隊,我並不確定最終呈現的展覽會是一個最好的雙年展,但完成一個世界上資金最少的雙年展,也是一個重要的命題。我們同樣可以給出很好的示範作用。另外,與政府的上下協調也是一個巨大的極為消耗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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