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郭鳳怡?
對於彭德撰寫文章的極端措辭,盧傑給出的回答是“能同意裏面的一些觀點,然後不能同意一些”。“這對我來説是個比較獨特的知識系統,不是簡單的迷信,而且當它與視覺結合在一起、再複雜地轉化到宣紙上面,這就對目前中國當代藝術僵化、系統化的問題有了回應,可以説是一個補藥,也是一個毒藥,她提出了問題。”
有趣的是,人們在談論郭鳳怡的時候,更多的是從中尋找“中國”、“當代”、“藝術”之類的標簽痕跡,而極少關注她受關注和爭議背後的學術問題,這也是盧傑一直以來關心的,“最近的討論有個讓我非常失望的地方是,很多人都覺得郭鳳怡在代表自己、代表中國,可是她不是在國家館,她是很獨立的呈現,這很遺憾。”
這種熱議藝術家的現象實際上帶出了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如何面對和認識當代藝術中我們尚且陌生的領域。
而這與此次長征空間展覽的名字“郭鳳怡”三個字不謀而合,事件中的每個人都成為了這個展覽的一部分,有人對其畫作進行是非高低的判斷,有人直指畫廊與藝術家之間的利益關係,熱鬧的程度、過程的紛繁不亞於任何展覽,如果這是個可預見的事實結果,那麼它一定有一位視野開闊、聰明絕頂的策展人。
郭鳳怡已經在兩年前去世了,她看不到今夏由她惹起的熱鬧,然而就像十九世紀俄國批判現實主義作家岡察洛夫所説,“科學家不創造任何東西,而是揭示自然界中現成的隱藏著的真實,藝術家創造真實的類似物。”重要的是,這一切已經足夠接近真實了,就夠了。
Q&A 盧傑:“她畫易經就像凡·高畫向日葵一樣簡單”
記者:前陣子彭德寫的那篇評論郭鳳怡的文章,你怎麼看?
盧傑:很正常,能預計得到,也一直在經歷,能同意裏面的一些觀點,然後不能同意一些,最不能同意的就是有一些沒有了解研究就做出的不正常的結論,包括一個寫作和研究者連一個藝術家的名字都寫錯,名不正言不順,一個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可見他對此是有先入為主的判斷。
記者:裏面有哪些具體問題是你了解到的、不實的?
盧傑:他文章裏對很多東西都太不負責任,這就使一個很有意思的學術話題變得不能打開,提出的時候就是封閉的。具體還有包括他道聽途説、自己想像,説郭老師是因為畫畫、因為被剝削而心肌梗塞去世,這是對老人家和她家人的嚴重不尊重。老人家其實是有慢性病,受了將近三年的病痛折磨,之前她和鄭國谷等中國藝術家去參加奧地利一個很重要的展覽,那時候好多人就説“郭老師怎麼不吃東西”,她是患了食道上的病,沒法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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