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語:攓掇文藝 發乎先聲

藝術中國 | 時間:2016-04-07 09:57:25 | 文章來源:上海藝術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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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是路燈,批評是路標;藝術照亮內心,批評則以精神尺度丈量、激發內心創生之力。在這看似豐富、充實,其實迷亂、虛妄的時代,審美之聲雖未消寂,資本形態愈加膨脹,欲求躺倒在物質之上,庸俗形態四處氾濫。廣袤的精神大地參伍錯綜,逐漸荒蕪——此時,只有路燈和路標才能幫助我們走出迷途。我們需要藝術,也需要藝術批評。

沿革與新舊,理性與感知,構築著藝術的宏規之體。雖然批評衝動寄意于創作衝動,沒有批評,創造必將陷入沉默;判斷缺位,傳統的生與死,未來的近或遠則沒有回音。如《移步換形不散神》的追問: 當戲曲淡出城市,戲臺上的人情物態、悲歡啼笑,是否仍能通達人性?又如《守“魚”抑或守“漁”?》的反思:守舊與創新的界限怎樣打破,創新與傳統的精神脈絡又怎樣接續?審視第六代導演,虛張聲勢的符號與藝術使命已經脫節,電影又該如何演繹思辨困境,言説生存的悖論?批評是坐標,它將一切作品放置在永恒文化圖景之中,勾勒出我們的時代投影。

批評語言與舞蹈語言共同思考著,兩種語言交織形成理性與感性的碰撞——舞劇《雙下山》捕捉傳統的靈動;《安娜·卡列妮娜》則書寫復活的經典,力與美的張揚顯現了,身體的藝術饋贈已不止于身體,尼采以為“舞蹈”之偉大,乃是將身體、精神和生命熔鑄,獻給審美意志的不朽之神。當下諸神退場,祭儀變成資本僭主的暴動,審美意志又將何去何從?東西方袒露胸襟,或可重塑當代藝術的視野,給審美焦慮點燃一絲希望,《分娩中的當代藝術》詮釋著誤讀與默契的微妙發生,而藝術背後的文化閫奧,正是藝術精神之所在。

這是批評的力量,它端視、修復時代的精神焦慮,追問歷史的終極意義。正因如此,《蔣公的面子》餘音未絕,爭鳴猶在:一種莊嚴肅穆,是否被另一種冥頑輕佻消解?還是藝術倫理已然僵化,無力承載歷史大膽的變形?尺幅之內,如椽之筆如何使思想自由伸展,一步之遙,巨匠經典如何叩響美育之門。娛樂時代模糊著歷史,另一種聲音將我們引向鄉間唱和,給逐漸褪色的古老記憶以清晰的面孔。

藝術或許“終結”,但藝術絕不迷失,面向困厄的每一次自省,總是意欲新的啟蒙。如果《白毛女》、《戰馬》式經典構成的理想秩序,由於新創造的不斷注入而保持不朽活力,那麼批評不僅意味著判斷在場,也意味藝術新時代的降臨。所謂不言自明的公理、我們易變的觀點,並非永遠有效,而我們始終俯瞰著地平線,向未來的認知語境敞開胸襟。

攓掇文藝,發乎先聲——這是《上海藝術評論》不變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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