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為什麼會在這次展覽裏用傳統水墨與裝置結合的方式展出?這是您作為策展人的一種藝術把握?還是藝術家個人的創意? 吳:其實很多藝術家都希望有一個很大的空間來展現畫面幅度很大的作品,這個展覽的展陳方式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展覽空間的限制。今年8月回台灣,我看到了他的作品,當我了解他的作品與創作意圖之後,我就推薦並進行策劃,看看能不能在現有的條件下進行放大與優化。我們非常清楚世紀壇當代藝術館的空間有其適合的展出對象,非常適合大型做裝置作品。考慮到在空間中的呈現,於是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 藝:我看到有的畫作是用螺絲釘擰到墻裏的,這樣會不會傷到作品? 吳:不會,作品本身成型就是這樣一種鑲嵌的模式。 藝:展覽結束後展品還會完整的拆卸下來嗎? 吳:會的,等展覽結束後還會完整的拆卸下來送回台灣的美術館,做永久的收藏。 藝:就傳統而論,中國畫的欣賞方式是一種個人性、私密性的案頭把玩,而當這種傳統遭遇了西方博物館、美術館的“公共性”的展陳方式時其實是有一點“對不上號”的。近百年來,中國的藝術先驅一直在嘗試將傳統的筆墨語言進行改造,使之適應“現代性”的種種要求,同時也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但像這次展覽,將傳統筆墨與動態的裝置結合起來還是不多見的。作為策展人能不能請您對此談一談? 吳:這是一種嘗試吧。“天柱”這個概唸有很多不同層次的含義,有很多象徵性的東西在其中,要表達這種隱晦的、豐富的、具有象徵性的內容與含義時僅有靜態的效果是不夠的。比如最中心的這個柱子,它表達了一種逆勢而行、逆而復返的一種概念,作品整體上強調“迴圈”。在我們傳統的文化精神裏面,“天柱”理所當然的就要動,而且它轉動的方向也是一個逆時針方向。包裹在裝置上的作品中有雲、蓮花的形象,這象徵著生命。生命從一開始出來就要“逆天”,狹義的講就是在認識自然、改造自然的過程中“與天抗衡”。當我們同時又在天裏邊,在這個實踐的過程中我們慢慢成長、成熟,完成精神的昇華,不僅滿足於肉體的舒適,最終可能又有一種佛家所説的“涅槃”概念,其中的要素都是動靜、陰陽、迴圈的。 藝:能夠闡述一下裝置上方的霓虹燈的設置嗎?這是一種怎樣的對於光、色的理解?其實在古代的畫論中,古人是不太喜歡色彩的,這在《道德經》就可窺見一斑:“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 吳:《天柱》中的這個“光”不是地上的光,而是天上的“光”,你可以將其理解為一種靈光、神光。將中國的傳統筆墨用當代的感覺來表示的時候,也許就不能完全依照古法的要求,因為它是不同形態的呈現。不管從哪些表面的形式來看,《天柱》都不像是中國傳統水墨畫,但就其內在精神來看,這就是對中國傳統水墨畫的延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