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

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四教授中國畫作品展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2-12-12 14:56:07 | 出版社: 藝術中國

佛陀新境

談王玉良水墨造像的獨特藝術個性

文/ 武勵骰

    西方著名美術史家貢布裏希曾在其《藝術發展史》一書的前言中這樣寫道“渴望獨出心裁也許不是藝術家的最高貴或最本質的要素,但是完全沒有這種要求的藝術家卻是絕無僅有。”在這裡,他指出了作為一個藝術家的基本要求,就是要“獨出心裁”,否則,拾人牙慧或者一味地食古不化都只能算是一個藝術作品的無效“複製者”,而不可稱為藝術家。對於王玉良的繪畫藝術,他雖然在水彩、水粉、素描等方面也多有建樹,但其最具代表性的作品當屬他的水墨造像系列。因為這部分作品從選材到表現形式都可謂是獨出心裁、匠心別具,不僅與同時代的畫家拉開了距離,在以往的繪畫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

概而言之,王玉良的水墨造像系列作品,可謂是極傳統而又超現代的繪畫藝術。“極傳統”,是指他的表現題材——千年前的佛教人物;“超現代”,則是指他的藝術表現形式——將三維的石刻造像二維化,進而拉入中國畫的表現範疇,王玉良當是始作俑者。表現佛教故事,為佛教人物造像,這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就已經很是盛行了,且這種佛教題材的藝術表現一直延續到了今天,然而,藝術家不管採用繪畫還是雕塑的手段,都始終表現的是他們意象中佛教的形象符號。而王玉良的繪畫藝術,則利用中國畫的筆墨材料,採用現代攝影的構圖方式,直接面對歷代石刻遺跡,營造出了西畫般強烈的明暗藝術效果,既具有石刻藝術的堅實質感,又不失繪畫藝術的唯美形式。在水墨的運用過程中又融入了素描關係的準繩,對水分的應用更是到了隨心所欲,匪夷所思的入化境地,他一改以往中國畫以水運墨,墨為主、水為輔的技法原則,將偶然的“水線”幻化成了自己作品必然的風貌。“水為實、墨為虛”——這是對傳統藝術理念的大膽革新,也是對水墨藝術表現力的新的開拓與發掘,誠如韓朝所言:“淡墨明澈清潤,濃墨華滋深玄,濃淡相宜,彌散著一種玉般的品質,這是對沒骨技法的新發展”。

此外,王玉良表現山水、人物也是風格獨具,別有新意,常有一些逆向思維的味道。表現雪景,更是得心應手,如《盧溝之雪》等作品,雖是寥寥數筆,卻能將寒雪的鋪天蓋地之勢盡現畫中,對水墨黑白關係的獨到處理也總能使他的畫面産生一種令人耳目一新的衝擊力。

觀王玉良的畫,我們不禁感言:他在宗教與靈魂、石刻與繪畫、歷史與現實之間為我們架起了一條新的精神橋梁,他讓歷經風雨洗禮的千佛臉上重新綻放了笑容,更為古老的中國畫藝術注入了一股鮮活的力量,使得國畫的萬花筒中從此多了一副新生的面孔。我想,隨著時間的推移,王玉良的水墨造像系列作品所蘊涵的獨特藝術價值與歷史價值將愈加彰顯出來,也將為愈來愈多的人們所衷愛。

山澤水牛之狀 野性筋骨之妙

戴順智“戴牛”評述

文/ 范揚

中國的繪畫對畫馬畫牛有著獨特的審美情感。如果説畫馬大都是緣起于戰爭征伐、出行遊獵需求的話,那麼畫牛則更加貼近中國農耕社會的根本。在商周及春秋戰國時期的青銅器中,就有著精美絕倫的犀尊、牛尊。兩漢畫像石裏,我們可以看到許多牛耕的圖像。漢魏陶俑中,牛的造型已經相當成熟完善。漢魏時期嘉峪關的彩墨磚畫裏,也有著不少牧牛的圖畫。應當説,在中國畫奠基搭架的時候,牛的圖像圖畫就已經緊貼著時代的步伐在早期中國畫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祭祀三牲,必得有牛,而戰爭之事,不能無馬。歷代以來,畫馬名家輩出,而畫牛高手,亦代有才人。唐人之牛畫,已成為畫科專題。韓滉《五牛圖》是為稀世名筆,光照韆鞦,是為歷代牛畫之楷模,唐代戴嵩擅長畫牛,有“戴牛”之謂,戴嵩尤擅畫鬥牛,畫史有故事傳説。宋代閻次平,畫水村牧放圖,又畫春夏秋冬四時牧放之水牛,確實牛畫高手。唐宋時期,牛畫挺牛,名畫名家輩出。

明清以降,文人畫興起,山水畫是為大宗,花鳥塗抹亦為草草,逸筆者居多,而具備紮實功夫之畫牛名手頓失,傳世鮮有佳作。反而是民間年畫中的“春牛圖”,給人們帶來一絲清新的氣息。

近現代又有高手再出。潘天壽畫水牛,牛背如山夕陽斜;徐悲鴻畫水牛,筆法質樸而有山林之氣;黃胄畫水牛,率意簡略且生機勃勃;李可染的孺子牛則成為其畫作的專題。可染之後,時至今日,承接唐宋氣脈,弘揚牛畫精神者,又有戴順智“戴牛”也。“戴牛”─出,一洗萬古凡牛空,重現千古牛畫風采。

戴順智,自小在京郊密雲鄉村長大,喂牛于棚廄,牽牛走田埂,騎牛遊山野,牧牛在溝渠。山林草木,樹石阡陌,牛與人融于一體。農家心結,牧牛情境,溶于血脈之中。後來,戴順智入中央美術學院國畫係,深造六年,科班出身,碩士畢業,作系統學習,打紮實基礎,具有很好的造型本領和深厚的專業功夫。他深入生活悉心探索,特別是他對山民的本真,有著忘不掉剪不斷的情感,正是這種對山民有著與常人不同的觀察和理解,才形成了他“獨特偏見”的創新符號。他將山水畫技法以及“天人合一”的理念融於人物肖像畫創作實踐之中,其畫作畫風已為世人所知並引起學術界的廣泛關注。

創作的基礎來源於長期的修為,藝術的靈感則往往來自於契機的偶得。十餘年前,戴順智到廣西寫生,山林鄉野遣中,忽見有農人牛群迎面而來,牛蹄奮揚,牛背聳動,如山巒之沉厚,如江河之洶湧,氣勢逼人,氣象磅薄,此情此景,頓時令戴順智血脈賁張,心旌搖動。兒時記憶,現實感動,交融奔涌,牛畫圖像,近在眼前。這一刻,引發了戴順智畫牛的衝動,成就了今日畫壇之“戴牛”。

讓戴順智感動的是牛的憨厚,牛的樸實、牛耐得寒暑辛勞之品格,這正是戴順智自身性格的寫照。戴順智筆下的牛,是山林野溪中無拘無束,悠閒自適的牛。“戴牛”的狀態是人、牛,自然和諧共存的狀態,有著一種安詳自在的品格。戴順智畫的牛和可染先生的牛,在精神取向上是通同的,但是在筆法墨韻上卻是和而不同的。應當説,今日之“戴牛”上承唐宋,有唐人韓滉牛畫的厚實,有宋人閻次平的茂密。也巧,戴嵩畫牛,世稱“戴牛”,而今日戴順智畫牛,再立“戴牛”名號,重振“戴牛”雄風。

戴順智畫牛貴有吉意,而又能別出心裁。2000年後他有意避開近現代幾位畫牛高手畫風對他的影響,轉向潛心研究學習宋人的藝術思想和表現技法,宋人那種質樸嚴謹,簡括清新的藝術氣息深深地吸引和影響了他。翻看戴順智近些年的作品,能深切的感受到這種變化。他繼承了宋人返璞歸真和天人合一的藝術思想,把對大自然的真情實感巧妙地蘊含在精妙的筆墨之中,為我們營造出一幅幅濛濛細雨中牛的世界,牛的家園。

當今時代,熙熙攘攘,名利場中,人心浮動。能夠安安靜靜地擺下書桌畫案,氣定神閒地作畫寫心,這已經很不容易,而戴順智就是這樣一個安靜的畫家,他的牛畫,具山澤水牛之狀,有野性筋骨之妙,不受拘束奴役,在大自然中得其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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