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

繼承與拓展——王昕海與他的筆墨藝術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2-11-08 17:35:19 | 出版社: 《藝術生活快報》雜誌

中國畫研究院院長-李可染先生題字

就“繼承性”的山水畫而言,他的作品較多的呈現出偏“南派山水”一宗的婉約、清淡、柔和的氣質。《獨立朝陽》的空靈、清秀之氣,不由得使筆者想起了倪瓚的《漁莊秋霽圖》。相比之下,此圖沒有雲林“一江兩岸”那種“過分”的蕭疏,但其“遺世獨立”的傲骨之氣也並沒有因之而減少一分,昕海的“草草逸筆”,同樣寫出了“不在形似,但求自娛”的胸臆。在《雪滿青嶺》、《吐納雲氣晴雲出》、《潤物細無聲》及其有些山水小品中,雖然運用了披麻、折帶、荷葉等傳統文人畫中的技法,但是山川、雲雪、煙雨等物象的大膽抽象,是在傳統繪畫中無處可覓的;對於筆墨關係的重新組合——大面積的墨色的追求,則顯示了時代之感。他的有些小青綠山水,格調也是同樣平淡天真,如作品《水凈覺天秋》,只是由於主要的山水部分“空勾無皴”,而顯得更加的高古。

在他的作品當中,與上述作品面貌不同的是他的《素雪覆千里》,剛硬、勁力的勾、斫與小斧劈的運用,使得畫面有一種逼人的冷峻與雄渾。這種硬、緊的氣勢,則出於“北宗”的藝術傳統。《幽谷清逸圖》也可以説是偏“北派”的。此畫構圖雄偉,有北派山水的大江大河之感;線條剛硬、勁力突出了山石的方正與棱角;但山石的皴法可以看出是“南北”兼用的,小斧劈、米點皴與“渲淡之法”很好地混溶于一體,並以“青綠”之色罩染;山水、民屋、漁船的形象也比較實。總體而言,已此畫無李、劉、馬、夏之風,仍然是清逸、秀潤之氣溢於畫外。他的淺降山水《嶺上風雲》倒是有一種“吞雲吐霧”的磅薄氣勢,這在他的作品中是難得一見的。

王昕海還有一類作品是在繼承傳統中又帶有“拓展性”的繪畫,如作品《夕陽》:較為大面積的對於暖紅色的暈染,是中國傳統繪畫中較為顯有的(一般而言,在中國古代的繪畫理論中是崇尚古樸素雅,而排斥艷麗的色彩的: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但最終格調卻未因此而降低,畫面中充溢著一種和諧、天真之美;有的作品則輔之以“拓印”的技法,如作品《幽谷》,這也是在傳統繪畫中所沒有的,由於作者很好的把握住了中國古代哲學中“有與無”、“虛與實”的辯證關係,繼承了繪畫傳統中“空靈”這一精髓,依然使畫面保持住了傳統的“文人精神”。縱觀王昕海的藝術創作,無論是延續傳統的水墨創作,還是繼承中又有開拓的各種嘗試,都有一種抽象感——他的藝術體裁是表達精神的、抽象的,而他所追求的筆墨技巧也是“線”與“面”的抽象美,這得益於畫家對於中國傳統繪畫中“得意”而“忘形”的審美精神的深刻體悟,而這種“得意于象外”的藝術精神正是幾千年來中國藝術傳統的精髓——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

如果套用西方的理論術語,王昕海的藝術創作是符合藝術自身的發展規律的,是以“藝術本體”的完善為目的的,是“為藝術而藝術”的。而如果立足於中國傳統文化,則可以説昕海是“為人生而藝術”,是對於人格修養與藝術修養的錘鍊;是一種“樂由中出,禮由外做”的儒家精神;是一種“情深而文明”;是時代精神與藝術家人格同藝術表現三者之間的統一。他以中國傳統文化精神作為其創作的支點,並在繼承的基礎上又有所創新,在“延續”的同時又能夠“開拓”。而古時薪火相傳的“文人精神”,對於昕海則轉變為了一種超然于都市喧囂的恬淡,表現為一種無爭、無為、善良、平和的處世之道與人生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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