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江作品《魏風晉氣》,640cmX420cm,布面油畫,2010年 “實驗性水墨”從“意境”上來看:零碎的點、線、面、色除了表現中國傳統哲學中的玄學與禪宗之外,也表達了在都市化的生活中疏離與外界的精神寄託,它是日常瑣碎忙碌的生活縫隙中的一種感悟與頓悟,藝術評論家高名潞稱之為“‘極多主義’——這些作品更多地與都市化衝擊下的中國人的日常生活情境有關,作品的物質形式是非孤立的,其本初的創作觀念不是墻上的展物(西方現代主義的基本觀念是畫框和展墻之間的關係)。中國的這些“抽象”藝術更關注作品和日常上下文之間的關係,是日常經驗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作為“實驗性水墨”先鋒的張羽在宣紙上留下指印,沒有構圖,沒有焦點,只專注于自己的行為,藉以這種淩亂而抽象的模糊表像來抒寫內心,無關於“烏托邦”式的精神理想,也無關於禪宗玄學,這是一種純私人的“抽象”境界。李華生的水墨格子則像一本私人日記,密密地書寫著內心私密,是一種自言自語的抽象敘事表達。從“形式”上來看:“實驗性水墨”的創作淡化了甚至捨棄了具象的題材,重點運用墨線、墨塊、墨點等繪畫基本元素來構成畫面。王川的那些或直或彎的線條交織成網,連接著淡墨或彩墨的墨點,各種自動性的積墨與“留白”形成的背景空間構成的圖像經典詮釋了當代藝術意識形態下的“形式”。在解構了傳統的繪畫語言之外,解構創作水墨的質材也是“實驗性水墨”這種創作形式的“實驗”部分之一,所用的質材不再限于水、墨、紙、色,而是綜合了各種可以運用的材料。谷文達運用中國人的頭髮做成“頭髮墨粉”,再融合中國書法藝術的“筆”與“墨”來重新構建了中國漢字的“形式”,筆墨、線條原本是中國繪畫的主要表現語言,追求筆墨的精妙在中國傳統水墨畫中居於首要位置,“筆”與“墨”作為“形式”在原本的傳統繪畫語境下已經具備了獨立的審美意義,具有一定抽象性,谷文達將它融入到現代抽象的語境中體現了一種現實性的意味。 如今的“中國抽象”不再只是傳統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精神性繪畫,它已經上升為一種關於“形式”與“意境”的觀念藝術,它是傳統性與時代性、個性與共性、民族性與國際性的融合。在當今架上繪畫出現普遍危機的情況下,藝術表現語言走向多元綜合是一種必然趨勢,關注人生、人性、現實但又超越具體現象本身的“中國抽象”顯示出強大的生命力,與同時代的其他藝術語言相比,“中國抽象”的精神性、純粹性、批判性以及在語言、材料、觀念上的開拓性,在中國當代藝術文化中越來越佔據著顯要的地位。“中國抽象”不僅僅是繼承歷史傳統或創新抽象觀念的一種藝術形式,它更是推動歷史文明不停前進的精神質料 。 封存的指印2012.4.16,82×60cm,木材玻璃盒、指甲油,20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