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

“心物之爭”:童話還是寓言 ——向京的意義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2-04-11 10:39:40 | 出版社: 新聞戰線雜誌社-藝樹編輯中心

異境—白銀時代--玻璃鋼著色--205cm×590cm×290cm--2011年

背離自己,“抽掉最有力量的一根支柱”,建構新的可能性。這是向京在這個階段為自己設立的前提,相對於以螺旋式的擴展來提升表達幅度的方法,她的態度顯得更為決絕。對她來説,抽掉支柱即意味著放棄從前的那種對於生命內部世界的個人化的內在透視方式,轉而要以組構性的現場和文學化的暗喻方式來表達“處境”這一主題,就我的理解而言,她所要談論的處境就是我們的外化(物化)程度,即週遭的現實如何作用於我們的心靈,使之發生變異……事實上,在我看來,這個命題已經包含于她的女性題材的表達之中。亦即包含在她對於個體生命更為本質的關照之中,但現在的她希望將表達的重心挪轉至它的正面,或者説,將它作為一個強悍的對手放大至前景。在最近的一篇題為《這個“存在”的世界,你還好嗎?》的訪談錄中,她就這個展覽給出了一個解釋:“雜技”有一種很明確的扮演意味,而“動物”則更多地和“被圍觀”的感覺聯繫在一起。從表面上看這兩個主題似乎跟我以前做的那種“很人性化的,很有痛感”的作品沒什麼關係,可能是因為我之前對人的自然屬性的部分關注得更多一些吧。而這次想討論的“處境”問題則是跟人的“身份感”有直接關係的。我覺得“角色”、“扮演”和“被圍觀”等概念能夠讓身份感表現得更加鮮明和強烈,同時也通過這些不同方式的“觀看”提醒人們自身的“處境”。向京以前的那個自我,存立於對象之中,以靜靜的凝視與痛感的撫摸,與之融為一體。如今,她似乎有意要撇棄那份天才的感性,如同舞臺劇導演般操縱一個結構化的整體,換言之,那些被創作出來的演員和動物更傾向於作為意象而非單個的作品,參與到空間整體的營建之中。同時,被預估在內的還有觀眾的目光與身體,他們將徜徉、往返于這個展示空間,尋覓有關自身處境的隱喻。

事實上,這是試圖創作一個展覽,而不是滿足於僅僅創作一些單個成立的作品。我猜想,從一開始她的構想就受到了預先確定的場館實地的影響。這個美術館的空間在她的頭腦裏盤旋與反覆被掂量,以致成為一塊“私人的領地”,一個秘密的王國,其結果是她決意要身兼數種角色——成為藝術家;創作這些作品;成為策展人:以空間對這些作品進行進一步彰顯和“治療”(英語中的“Curator”正是從“Cure”而來);以及成為這個展覽的闡釋者,將觀眾納入到一個既定的思考維度中。而最後的這個角色的擔當,也許顯示了她的一種焦慮,即她意識到自己的作品與表達意圖之間,隱含著一種可能的裂隙。的確,雜技的存在本身包含了“扮演”,正如動物的存在本身包含了“被圍觀”,不過,她這兩個系列的創作本身並非充分圍繞這一表達重心展開,現場的格局或許能夠對此作出強化。如今的這些作品中真正感染我的東西,仍然與她一貫的天賦、視角與情感息息相關——如果説,她想要使這個展覽成為一個寓言式的圖景,那麼,在很大程度上,它仍然是一個童話式的奇境,或者説,是一次童話與寓言之間的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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